“不行。”
我貓著身子從他和鏡子中間逃離了臥室。
就算是為了保護我的老腰,我也不能再繼續跟他做下去。
至少現在不能。
出門后,我開車來到市郊一個寺廟,這是最近突然火起來的網紅寺廟,香火最旺。
我記得這間寺廟在榕城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里面有一間古書藏書閣。
或許我可以在這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
進門先拜佛,可當我進到佛堂時,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虔誠的跪拜。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怒意叢生。
正是應了那句話,一邊將惡事做盡得意洋洋,一邊雙手合十祈求神的原諒。
我站在她身后,用自己的影子蓋住她身后的光。
柳郁禾感覺到身后有人,轉過身看到我明顯嚇了一跳。
“你,你怎么在這?”她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樣弱小而又無辜。
“我怎么在這?難道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我拉著她,將她一路拖出去。
在空曠無人的后院,我忍不住問道:“知道自己壞事做盡,現在心虛害怕所以來拜佛尋求心理安慰是嗎?”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一把扯起她的頭發,讓她看著我的眼睛。
這雙我看了無數次的眼睛,卻始終沒有絲毫從前的影子。
有的只是十來歲女孩的澄澈和單純。
“疼,你弄疼我了,你這個壞女人。”她嗚嗚地哭著,不停地掰開我的手指。
像極了涉世未深的女孩。
到底哪里不對勁呢?我原先不太清楚,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太單純了。
十歲的女孩已經懂事,她卻純粹無暇。
我記得那個年紀的她已經開始嫉妒弟弟,試圖除掉她的親弟弟。
是啊,像柳郁禾這樣的人,即便是只有十歲的年齡,又怎么可能會這樣純粹呢?
“你還記不記得你弟弟?”我松開手,盯著她的眼睛問:“我知道哪里很奇怪了,你十歲那年弟弟還沒有死吧?為什么你從來沒提到過他?還是說你本來就知道他早就被你害死了?”
我說到這里,她眼眸不受控制地微微顫動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弟弟,弟弟不是長大了嗎?我,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長大?他沒有跟你妹妹阮倩雯一樣好好的長大,他已經死了,就埋在離你家不遠的農場邊,山腳下。是你,害死了他,你應該不會忘記吧?”
我字字緊逼,只想讓她在此刻現出原形。
不管柳郁禾裝作無知孩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都不想讓她就這樣在佛前坦然跪拜。
“他,他怎么死了?”
她顫動著雙眸似乎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你怎么敢在神佛面前出現?你的這顆心臟,你現在享受的一切都是你不擇手段搶了別人的,你應該日日愧疚,應該遭受譴責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假裝忘記一切,肆無忌憚地做著任何事情。”
我越說越激動,想起身邊離去的朋友,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
我和她又有多少區別?
那些因我而死的親友,難道就不會怪我嗎?
可我不也好好的活著,沒有歉疚嗎?
我看似在譴責她,實際上說得也是我自己。
“你是誰?寺廟后院怎么能隨意闖入?”一個穿著袈裟的和尚向我們走來,神色嚴肅。
我本以為他說得是柳郁禾,但卻發現他實際上說闖入的人是我。
“你怎么能在這如此辱罵貶低我們請來的圣童女呢?我們下一場法事還要她參加,要是將她嚇壞了你能擔待的起嗎?”
和尚的話,倒是讓我愣住,誰是圣童女?柳郁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