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存的話,叫我一時間摸不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隨后,他又說道:“那一個月你變得跟平時不太一樣,可是手術結束之后你好像忘了那些天里發生的事情。借錢的事情也沒再提過,原本我以為你真的把我說的話放在心里,是愿意做陸家的兒媳婦。所以我才會向你求婚。”
我的心微微的發緊,“不,陸存......”
“你聽我說完,這次你昏了這么久,醒來后的這幾天,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這種感覺我非常強烈。并且同樣是六月,洛洛你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沒想到,陸存竟然如此敏銳。
就連十年前的感覺都記得如此清楚。
“陸存,你平時懸疑小說看的太多。很多事情上,你都會去莫名其妙的代入。”
我試圖解釋,可這個蹩腳的借口卻實在讓人覺得有些牽強。
“沒關系,這些事情我可以慢慢了解。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要養好身體。我不希望你的身體越來越差。至于求婚的事情,你要是覺得有壓力,就當做它沒有發生過吧。”
望著陸存無比失落的樣子,我實在無法說出決絕的話來。
“或許,我可以考慮考慮。”我對他笑著,說出這句話。
反正我與霍斯年已經無緣,今世也不一定能碰到趙廷桉。
我與他們倆的那些事兒應該也算翻篇了吧。
陸存這么好,又不會委屈我,或許我可以嘗試著改變自己的心意。
“洛洛。”陸存明顯驚了一下,隨即他又恢復如常:“我希望你認真考慮這件事情,你不要因為怕我傷心就答應我。我沒有你想的這么脆弱,就算我們一直是朋友關系,我也會一直照顧你。”
嗚嗚嗚,陸存他真的好好。
我不再說什么棱模兩可的話,而是在行動上邁出了一步。
這天他來看我的時候,我就提出去附近的進口超市逛一下。
休息了這么多天,我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在家里悶得慌早就想出門。
我媽還是擔心,不讓我出去。
最后還是陸存好說歹說才讓我們倆去逛半個小時就回來。
這個進口超市和我從前逛過的一模一樣。
或許這個原本的世界沒怎么變,變得只是我身邊的人物關系網。
“陸存,這個三文魚好像還不錯。對了,我能不能吃青口?讓趙姨做奶油味的。”
我沉下心跟在陸存身后嘮嘮叨叨地拿這拿那。
余光里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明色清冷地從附近的貨架上慢悠悠地走過去。
他身邊的女人穿著鵝黃色的針織連衣裙,襯著膚色帶著一種病態的白。
“斯年,你看這瓶酒怎么樣?不過有點貴得十多萬呢。”
“你喜歡就買,不必看價格。”淡淡的聲音,卻異常大方。
女人嬌笑著:“我又不能喝,買回家也只能看你喝,你就知道欺負人......”
我的心臟在這一刻緊緊地縮成一團,讓我無法呼吸。
按著胸口,我的身子忍不住向著前方傾斜過去,貨架上的酒杯被我盡數推翻。
嘩啦啦地響聲,讓這個超市的人都向著這個方向看過來。
“洛洛,你怎么了?洛洛?”
陸存焦急地頓下身來,檢查我的情況,將一顆速效保心丸塞進我的嘴里。
我望著自己被圍繞起來的人群,只要一眼就能看到人群最外邊的那個男人。
他冷漠地看著我,極度陌生的樣子就好像我們從未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