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還好好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只不過許多人和我已經陌路。
唯獨沒有杜菲諾,我不想讓一條曾有過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上這樣消失。
既然現在沒有,那我便要重新讓她回來。
我去銀行取了二十萬的現金放在保險箱里,準備去一個地方找人。
望著銀行卡里成串的數字,那是我三輩子都用不完的錢。
這一點我不得不感謝我的外公,要不是十年前他拿著自己所有的積蓄去買下霍氏的股份。
今天這錢也不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滾到現在不僅沒有停止,每年分紅更是不少。
似乎,這也是今生我和霍斯年唯一的聯系。
我晃了晃腦袋,不再去想與他有關的任何事情。
將保險箱丟在后備箱,我開車前往B市。
沒錯,我要去找杜菲諾的父親,杜建。
站在杜家的門前,我聽著里頭爭吵的聲音,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將門打開,不耐煩地問道:“誰呀?”
“杜建在嗎?”我抬了一下鼻梁上滑落的墨鏡看了一眼黑壓壓的屋子。
“你誰啊?你找他干嘛?”女人看起來有些蒼老,我有些懷疑她是不是不能生了?
一個男人從屋子里走出來,一把將他老婆推開。
“誰找我?”
看到我,杜建臉上的疑惑里帶著些笑意。
“這位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白了他一眼,望向他老婆:“兩位方便說話嗎?”
“你就站在這說唄。”女人的聲音里沒帶好氣。
行吧,讓我說我就說。
“你還能生嗎?”
許是我的問題太過直白,給兩人都驚了一下。
我沒理會他們而是進屋,將保險箱擱在桌上,打開密碼鎖。
杜建第一個回過神,走進屋子里來。
“你你,你說什么呢?你誰啊到底想干什么?”
“你再生個小孩,要女孩。這是給你的定金。”
我將五萬塊拍在桌上。
杜建望見錢,眼睛瞪得老大:“這這這......”
他老婆聽聞氣勢洶洶地闖進屋來,“什么孩子?杜建你在外面亂搞了是不?”
女人吵吵著進門,看見一箱子的錢也愣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要你生,你們倆生。”我將我的意思又簡明直白地重復了一遍。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杜建:“不會是騙子吧?咱們的基因也沒有好到值這多錢的地步吧?”
杜建捏著那五萬不肯松手,“管她真假,你就再生一個唄。”
女人推了杜建一把:“這么點錢就想要我的命嗎?你忘記我生老三的時候醫生說過不能在懷孕了嗎?”
我微微皺眉,敏銳地捕捉到“老三”這兩個字眼。
“你剛說什么?老三?你家有幾個孩子?”
女人扯著嗓子將里屋的三個孩子叫了過來,“三個,我都快養不活了......”
可我明明記得,杜建只有一兒一女,杜菲諾是后來才生的。
直到三個孩子走到我面前,前兩個已經很大了,跟在后頭那個臟兮兮卻又無比瘦弱的小女孩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她。
僅僅一眼,我渾身便開始沸騰。
菲諾,這就是杜菲諾。
我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將她拉到面前小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了。”
她純真的眼眸中,黯淡無光。
“我叫杜三兒,今年十三歲了。”
十三歲,是從前杜菲諾遇見杜雨生的那一年。
而現在,她卻同樣在十三歲這一年用不一樣的方式,遇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