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年只淡淡朝她點了個頭,便擁著我離開了這家餐廳。
路上我問霍斯年,“你說,那位性格暴躁的小姐該陪那可憐的服務生多少錢才合適?”
他體貼地替代我打開車門,等我上車后才徐徐說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嗎,是服務生自己弄傷了手臂。你問我這個問題,是在試探什么?”
我有些詫異。
霍斯年明明一直在安靜地吃飯,目不斜視。
“你,你竟然知道?”
“嗯。”他應著,彎下腰來伏在我身上,將安全帶系好。
隨后關上車門,越過車頭回到駕駛室。
我望著這個對一切都怎么在意的男人,卻發現自己對他很多時候還是有些不了解的。
他看似淡漠一切,卻又洞悉一切。
所以,上回的他也知道這個事實,可是他卻什么也沒有說。
就那樣看著我自以為俠肝義膽地關照“受害者”。
那怪那次,他會問我:“你確定你不會后悔?”
這賤人,看來是在暗中譏諷我。
哼。
我有些不高興,我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跟我說明真實情況。
去往梧桐的路上,我又開始莫名的生氣。
霍斯年空出一只手來握著我,卻被我賭氣躲開。
他沒有再堅持,而是等到了梧桐門口才問我:“怎么了,為什么不高興?”
“我問你,要是剛才是我出去見義勇為,你會不會跟我說實情,阻止我做那蠢事?”
我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霍斯年伸手摸摸我的頭頂,笑道:“不會,如果是你出去主持公道的話。我一定會支持你做到底,我喜歡看你驕傲地像只維護正義的小孔雀。”

誰要當維護正義的小孔雀啦。
雖然覺得霍斯年這個比喻有點好笑,但不得不說這個行為的確很縱容我。
“那你不覺得那個被誣陷的女人很可憐嗎?她明明沒有那樣做。”
“這個女人我認得,她的性子本來就張揚,做事不過腦子。吃點社會給的教訓也是她個人的成長經歷,往后行事上有所收斂對她也算是有益。”
嘖嘖嘖,這一番解釋下來,我都不得不對霍斯年鼓掌了。
難怪人家能將霍氏運行的如此沉穩,他的心思,和他的行為與常人卻有不同。
“你問我的問題,我回答的差不多了,我倒想問問你,明明你也知道那張紫妍是被服務生誣陷的。你為什么還能安靜地吃飯,不去幫忙。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霍斯年還是了解我的,我雖然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卻也不是見事不管的人。
只不過這件事一旦插手,無論幫誰都會惹得一身騷。
我推開車門,站在松軟的土地上。
“他人的因果,我不想介入。”
這是我在上一回里學到的,我不能一錯而再錯。
如果對方是個值得的人,那么我可以錯。
但對方本身就是心思不軌之人,我又何必呢?
我望向村莊里聚集的石頭房子。
我只知道,我得想辦法從那里面帶出一個人。
那才是我真正值得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