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渡掛斷了電話，又打給了溫歲寒。
不出半個小時，溫歲寒趕到醫院。
病床前，溫可凡已經沉沉的睡去，臉色卻還青白著。
溫歲寒站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轉身跟著謝云渡出了病房。
謝云渡現下很疲憊，坐在走廊的椅子里，一直垂著頭。
溫歲寒在他面前站定，問道：“我姐這是受什么刺激？她好久都沒有犯過病了。”
“她剛剛見到了姜薏。”
謝云渡的話像是一記重錘，錘得溫歲寒措手不及。
“姜薏？姜薏怎么會在這兒？”溫歲寒問道。
謝云渡終于抬起頭，雙眼通紅的說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見了姜薏會發瘋。”
謝云渡突然激動了起來，這是很少有的畫面。
謝云渡繼續說道：“姜薏是我女兒，我想認回她有什么錯？你現在也看到了，你姐只是見了她一面就……我不敢想，等我把姜薏是我女兒的消息告訴給她時，她會變成什么樣。”
溫歲寒的面色陰沉：“你想和我姐離婚？”
對此，謝云渡沒有反駁，他默認了。
他覺得只要和溫可凡離婚，他們之間便沒有任何關系了，私下也不會再繼續來往，到了那個時候，他再認回姜薏也順理成章，他認為這是能將傷害減到最低的唯一辦法。
對于這樣的結果，溫歲寒并不意外。
他沒說什么，轉身就走。
“歲寒……”
謝云渡從椅子里起身，在身后叫住他。
溫歲寒轉過頭來，氣氛已逐漸凝固，不等謝云渡再說什么，溫歲寒先打破氣氛。
他說：“你單憑紅薯過敏這一件事就已經斷定姜薏是你女兒了，可如果她不是呢？”
溫歲寒的目光堅韌，逼視著謝云渡的眸子，繼續說道：“你活了大半輩子，嘴上總是說著不想傷害別人，可你哪件事沒傷害到別人？我姐、姜首長的女兒、賀仲廉、還有現在的姜薏。你自己說，哪一個沒有因為你而受過傷害？”
謝云渡：“……”
“你不愛我姐卻娶了她，現在你又要推開她，來滿足你找回女兒的私心。就算姜薏真的是你女兒，你有沒有考慮過，當有一天真相就放在姜薏面前時，她是否會選擇原諒你。”
謝云渡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他眼神中的恐懼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錯就錯在你只知道給予，卻從不問人家想不想要，爛好人是你，害人的人還是你。你把每個人都推下懸崖，再想法子將他們救起，這就是你給予別人的東西。”
“歲寒……”
溫歲寒沒給他辯駁的機會，他的眸子里早已經醞釀起風暴。
他冷漠地說：“姜薏是不是你女兒，我自會叫人去調查。如果是，我會勸我姐跟你離婚；如果不是，我依然會勸她離。我姐愛了你半輩子都沒為自己活過，為你這樣的人，她不值得……”
說完，溫歲寒轉身離開。
只留謝云渡一個人滿臉狼狽的站在走廊里，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已經遠離了他。
他孤身一人，從沒有像現在這么難受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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