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時營業的湯面館里，還有星星兩兩的食客。
餐桌上是兩份湯面，加上幾碟子小菜，并著兩個茶色的啤酒瓶，相談甚歡。
張乾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拿著菜牌的服務生來到面前，問：“先生，您吃點什么？”
張乾抬起頭來：“一份拌面，奶油蘑菇湯。”
服務生一愣，隨后笑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兒早沒有這道菜了。”
張乾這才回過神來，對著服務生笑笑：“那就拌面，隨便配點什么小菜吧。”
服務生點點頭：“看來先生是我們這里的老顧客，知道我們這里有奶油蘑菇湯的食客，至少都得是十多年前就來過的了。”
“是啊，小時候總會來這兒喝一碗，那個時候，這里還是個只有二十幾平米的小店，現在都已經是上下兩層了。”
服務生笑道：“是啊，現在我們的目標群體是前面大學城的學子們，一到了飯店，坐不下呀。”
閑聊間，張乾已經掃碼付了錢。
而后，服務生帶著菜牌離開。
等候的期間，張乾靠在座椅上視線望向窗外。
他能從玻璃窗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漸漸地，時間仿佛也跟著慢慢倒退了起來。
寬敞的食堂在他的記憶里在慢慢縮小。
他的身量也跟著瘦削起來。
他仿佛還是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白色襯衫領口的扣子被人撕扯崩掉，鼻血滴答在了胸前。
他的對面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面孔。
女人知性，溫婉，正低頭從手提包里皺著眉頭掏出紙巾，遞給他。
他不接，倔強的擰過臉去，桌子上的奶油蘑菇湯香氣一陣陣撲進他的鼻子里。
“你明知道他們是故意在挑釁你，你又打不過，何必還要硬往上沖呢？”女人耐著性子說道。
年少的張乾回過頭去，倔強道：“不用你管。”
女人臉上有些錯愕。
不過，她還是將一份拌面和奶油蘑菇湯推到他面前，說道：“你吃一點，然后我送你回去。”
“我說了，不用你管！”
女人看起來也有些生氣，說道：“我是你老師，我當然得管，你現在受了欺負，我如果離開，保不準他們還會回來找你的麻煩，難不成你就讓我看著你被人打？”
少年張乾的臉青一塊紅一塊，他低下頭去，開始悶不吭聲。
女人說道：“你聽我的，先把面條吃了，吃完我把你送回去，之后的事我不會再提，也不會再管。”
張乾實在受不住她的嘮叨了，便干脆將那碗奶油蘑菇湯端起來，一口氣喝了下去。
然后，他將碗往那女人面前一頓：“我吃完了，這回行了嗎？”
女人長嘆了口氣，起身將單肩包挎在肩上，付了錢后，拉起張乾的手腕就走。
湯面館的門口，張乾的那兩個兄弟果然還在。
張麟和張淵帶著幾個人堵在了門口。
張麟看到張乾從里面出來，手里的棒球棍就已經扛在了肩頭。
“呦，我當你能找來什么后援呢，沒想到把你家教都給叫來了，告老師的把戲，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才干的嗎？哈哈哈哈……張乾你是有多慘，混到了這種地步，連個能替你出頭的朋友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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