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的人都站在府門口送別段正和段鳶，小小在一旁泣不成聲，以前段鳶還在熾翎軍的時候她便這樣，段鳶出去打一次仗，她就哭一次，等段鳶回來她還要再哭一次。
“傻丫頭，哭什么哭，等你小姐我凱旋，帶你去吃城北的燒雞！”
段鳶又看向慕容洲，“哥你也等著，聽說鷹國有種熊毛比銀狐毛還要保暖，等我贏了給你帶回來！”
慕容洲笑，“靜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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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頓了頓，“萬事小心，切莫冒險。”
段鳶點點頭，與段正一起最后朝家人抱了抱拳，“天冷雨大，你們都回去吧，不用送了，等我們回來再把牌面搞起來！”
見到段鳶這個時候還能說笑，田夢破涕為笑，“去吧，別讓圣上等久了，我們再看你們一會。”
段鳶和段正將頭盔帶上，再次抱拳，“保重！”
戰馬嘶鳴，兩人一扯韁繩戰馬便沖入雨幕中，雨水沖刷在冰冷的盔甲上濺出一聲白色的水幕，兄妹兩人就這樣消失在街角。
凱旋殿，十萬大軍已經清點完畢正在殿前的廣場上候著。
慕容麒站在廣場前的臺階上，他并沒有站在屋檐下躲雨，也沒有讓人幫撐傘，而是像士兵們一樣暴露在大雨中。
他作為大燕的皇帝，戰士們沐雨遠征，他自當跟戰士們感同身受。
段正和段鳶半跪在慕容麒跟前，段正高舉著雙手，慕容麒鄭重將兵符交到他的手上。
“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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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必將不辱使命！”段正起身沉聲回答。
慕容麒看向段鳶點了點頭，“郡主保重！”
他好像有點明白皇叔為何對段鳶念念不忘了，朝中那些武將在這件事上能推脫就推脫，唯有段家站了出來。
段鳶一介女子，卻主動要求前往北疆協助段正，此等魄力甚至超越了男兒。
“臣定將盡心協助二哥取得此仗的勝利！”
隨著一聲令下，十萬大軍在段正的帶頭下浩浩蕩蕩出發，馬蹄聲以及腳步聲震動著整個京都。
——
云起居
十萬大軍離京已有小半日，雨還在下著，不過雨勢小了不少，雨聲“淅淅瀝瀝”讓人聽著煩躁。
慕容洲坐在廊下腿上披著段鳶送的狐裘，陳溪在一旁恭敬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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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鳶出征，他家主子定是要做些什么。
這次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批張皮換個身份跟著去吧？
那可要他的老命了，打仗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他一個人怎么隱瞞王爺不在府里的事那么久？
良久，慕容洲終于發話，“給閣里寫信，讓閣里離北疆近的人都去支援北疆。”
“是。”陳溪松了口氣，聽這話主子是不打算親自去的。
“告訴他們不管結局如何，他倆得活著。”慕容洲又道。
陳溪下去寫信，慕容洲看著雨滴在地上出神。
他不能離京，北疆的問題棘手，朝中的問題也不少。
北疆這場仗短時間內出不了結果，時間一長耗費的糧草巨大，若是糧草補給跟不上，他們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而糧草的掌握權不在他的手里，太后一派早就對段家虎視眈眈，趁此機會難保不會使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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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在后方掃清障礙，讓前線的人無后顧之憂。
大半個月后，北疆城
蜿蜒的城墻上戰火四起，凜冽的寒風將烽火吹熄，只留下一縷縷黑煙。
城墻之外大軍壓境，無數的弓箭從城墻上射出，城下的投石機也不斷朝著城頭拋擲巨石。
鷹軍搭起云梯要翻越城墻，城墻上的人伸出刀槍將爬上來的人捅下去。
無時無刻都有人倒下，鮮血從城頭往下蔓延留下鮮紅的痕跡，看著就像一道道猙獰的傷疤。
一把大刀從一位翻上城墻的鷹軍背部貫穿，再拔出來時刀刃鮮紅。
拿刀的大漢鎧甲上血跡累累，血跡滲入鎧甲在或新或舊的劃痕上留下或深或淺的紅色條紋。
大漢碎了口口中的血沫，滿臉猙獰惡狠狠吼道：“他娘的，這個月第五次了，鷹軍在半個月內攻了五次城，我們的援軍什么時候才到？”
“援軍？他們京都的人吃香喝辣，那里還想到我們這些北疆的人！”另一邊傳來回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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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要不是城后都是無辜的百姓，這破城老子早就不想守了！”又有人大罵。
忽然一道破風之聲傳來，一道箭矢直接將一位揮刀要砍那大漢的鷹軍腦袋射穿。
大漢回頭一看，不遠處隱隱傳來馬蹄的聲響，黑壓壓的人群正在逼近。
在最前方有兩道身影遙遙領先身后的大軍，已經接近城頭。
“他娘的，終于來了，早知道念叨能把人念來，老子早就念了！”
大漢又罵了聲，手上動作也沒有停止，一刀將敵人的首級砍下。
那兩道領先的身影已經來到城墻下，兩人一蹬就飛身上城頭，兩道寒芒起而后槍出如龍，起手間就取走兩條敵人的性命。
段正掏出兵符匆匆給那大漢看了一眼，那大漢穿的鎧甲與其他燕軍不同，應當是北疆軍的統領楊興。
“我是京中派來支援北疆的北征將軍段正。”
那大漢一腳踹開一個鷹軍，樂了，“咋的，這個時候你還想我們行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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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向你們證明身份。”段正一邊手上忙著殺敵一邊解釋。
“管你什么身份，在這城墻之上，只要打鷹軍的就是自己人！”
段正沒空跟他扯皮，“鷹軍有多少人？”
他們緊趕慢趕用了大半個月才趕到北疆，對目前的情況還不了解。
“大半個月來鷹軍已經攻了五次城，出現的人馬不下十五萬！你們再不來，我們撐不過這一仗！”楊興道，大半個月的以少對多，在高強度戰斗下他們已經到達了極限。
段正臉色一沉，他們雖然帶了十萬兵馬前來支援，但是怕前線頂不到他們到來，便將隊伍分成兩撥，五萬騎兵快馬加鞭先趕來，如今還有五萬步兵以及糧草還沒到。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帶來的只有五萬人，遠遠比不上對方的十五萬。
段鳶跟段正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喊道：“等我們的人馬到城下，把城門打開，我們出去迎戰！”
“來打仗就打仗，還帶了個娘們？”楊興聽到段鳶的聲音露出鄙夷的表情，京都來的人就是會享受。
他的將士們在這鬼地方，連只母蚊子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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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題外話】：今天還是加更的一天，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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