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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飛機奇遇（二）
老先生只小心的將那油布包掀開一個小角兒，但也就這么一眼，也還是讓方程認出了布包里的東西是什么。
“田黃石？”
方程驚訝的出聲，這顏色，跟自己的那只手串如出一轍，只不過……這塊田黃的顏色似乎更亮一些，可還沒等他仔細再看，就被老人家捂住了嘴。
“小聲點兒，這可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你這么大聲被壞人惦記上可怎么辦？”
老爺子小心翼翼的對他說到。
方程不由得啞然失笑，您要是這么擔心您就把它收好啊，還拿出來顯擺，當然，這些話方程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他收起心思，面色稍顯凝重的看向老先生手里的布包，他現在可以肯定，這位老先生手里的田黃石……絕對是假的。
“誒，你小子眼光不錯啊，能一眼就看出這是田黃？怎么？也是做這行的？”
老爺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方程，見這小伙子一身休閑衣褲配滑板鞋，年輕得就像剛走出學校的大學生一樣，有些不相信的開口問到。
“沒有沒有……只是之前有幸得到過一串田黃石手串，所以認得！”
方程撓了撓頭，謙虛的說道。
“你也有田黃？真的假的？這金銀遍地、田黃難求可不是假的，田黃石很稀少的，你那塊可別是假的，這東西價值不菲，要是打了眼，心和肉都得一塊兒疼呢！”
老爺子臉上那副既得意又顯擺的幼稚表情讓方程有些于不忍心告訴他手里的田黃其實就是假的，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問到。
“那……老先生，您這塊田黃石是花多少錢收來的！”
“噓……”
老爺子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他們倆，便用極小的聲音在方程的耳邊慢慢說道。
“一千零八十萬！我賣了兩件自己收藏多年的藏品才湊足錢買下它的，怎么樣！”
這老爺子的手指擺出了一個“一”字形狀，臉上一副痛并快樂著的滿足表情。
方程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他是在替老先生心疼，可看到對方已經這么大的年紀了，他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說出這東西是假的這種話，看著老爺子滿面紅光的對著自己講述著這塊假田黃石的“離奇”來歷，方程居然頭腦一熱開口問到。
“老先生，您這田黃石……賣嗎？”
聽了方程的話，老爺子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把東西往懷里一揣，然后皺著眉頭看向他。
“你可不能惦記我的田黃，我這可是要送人的，送給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的！”
“送人？”
方程心里更無語了，您老人家拿著個假東西去送人，還是特別重要的人，對方要是懂行，那豈不是尷尬至極啊！
“老先生是要送給什么人啊？這么貴重的禮物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他試探著問到。
“我要送的是我們晉西省省委書記的母親，過幾天是她七十六歲的壽辰，我要把這塊田黃雕琢上她最喜歡的梅花圖案、做成她的名章送給她！”
老爺子提起他要送禮物的這位老太太時，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暈，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方程不禁一愣，這老頭，有意思，一擲千金為紅顏啊，這紅顏……居然還是省委書記的母親，真夠可以的！唉，怕是當年沒爭過人家老爺子吧！
“這……老先生，這田黃石這么貴重，您不如換個別的東西送您的朋友吧，您覺得這東西很珍貴，可到了人家老太太那兒未必喜歡啊……”
方程為了這老爺子的夕陽紅簡直是操碎了心啊。
“開玩笑，老太太年輕那會兒可是秦安市文物鑒定委員會副會長，田黃石是她畢生最愛、一生所求，她怎么可能會不喜歡！”
老爺子這是徹頭徹尾的投其所好啊。
方程一時間沒了主意，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去管這件閑事兒，這事兒說白了其實真的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可是看著這老爺子滿面紅光的模樣，再聯想到他在對方的壽宴上無比尷尬和懊惱的場面，他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終于，他開口了。
“老先生，我對田黃石挺有研究的，要不……您那寶貝給我掌掌眼？”
他的自告奮勇讓老先生有些狐疑，他警惕的看著方程。
“你不會是想搶我的田黃石吧？”
方程無語的笑了。
“老爺子，這是飛機上，我搶走它然后抱著它跳機自盡嗎？”
方程指了指窗外的云層，語氣無奈又好笑。
老爺子伸頭看了眼外面，自己也笑了，看來自己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成，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看看我這世紀難遇的珍貴田黃！”
老爺子充滿神圣感的將那塊長約5厘米，寬約3、4厘米，高約6、7厘米的田黃石從油布包里掏了出來，然后小心翼翼的遞到了方程的手上，果然，冰冷一片，絲毫沒有靈氣涌動的跡象，這是塊假的田黃石無疑！
方程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老爺子，老爺子盯著這塊假石頭的眼睛似乎都在冒著光，看來他給予這塊石頭太大的寄托了，這讓方程怎么開口呢！
他似模似樣的開始觀察起這塊假田黃來，不得不承認，這塊田黃被作假者塑造的相當完美，若不是方程有異能在身，恐怕他就算是瞪瞎了眼睛也看不出它到底哪里是假的！這塊石頭的石形很漂亮，棱角呈現著田黃石特有的次圓狀，并不像很多其他的贗品呈現出渾圓光滑的造型，石皮也很厚實，摸上去有一種溫潤如玉的觸感，這是田黃特有的觸感，滑膩、柔軟！這塊田黃石的蘿卜紋呈垂直直線狀，顏色是比石體略淺淡的乳黃色，自然、清晰，這石頭的紅筋不算多，但也錯落有致的分布在整塊田黃石上，所有的一切全都符合田黃石、而且是極其難得極品田黃凍石，可……究竟哪里不對呢？方程仔仔細細的翻來翻去。
“形態良好，觸感、蘿卜紋、紅筋都很自然，看上去就是一塊極品的田黃石啊……”
他自顧自的嘟囔著，一旁的老先生聞聲湊了過來。
“沒想到你這個年輕人還真的懂田黃啊，說的沒錯，田黃的四大特點，石形、石皮、蘿卜紋和紅筋，怎么樣，精品的田黃凍石吧！”
老爺子摩拳擦掌的那叫一個興奮啊，他生怕方程將他的田黃石怎么樣，急急的從方程的手上拿回那塊“田黃石”，就在老爺子拿走的那一瞬間，一束強烈的陽光從飛機的小窗外面照射了進來，剛好照射到老爺子手里拿著的那塊田黃石上，方程看去，眼眸微動。
“等一下！”
方程扶住老爺子的胳膊，低下頭、逆著光向田黃石的內部看去，他終于發現了幾個小小的、極其不易被察覺的小瑕疵。
“這是怎么了？”
老爺子被方程弄得都不敢動彈了。
“老爺子，您快來看看，從這里逆著光看過去，您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