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伴隨著一陣輕咳，李玄雙眼緩緩睜了開來。
“你這家伙，還真的是逞能。起來吧，有天地靈祖在，你想死也死不了。”一道聲音傳入到了李玄耳中，李玄聞聲隨即也清醒了過來隨后坐起身來。
“前輩！”在看到黃衫女子時，李玄眼中頓時露出了激動之色。這一路走來，雖說有過許多強者陪伴過李玄，但讓李玄記憶深刻的，自然是這黃衫女子。
琉璃聞言微微點頭隨后訓斥道：“你插手人家的恩怨，你可知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玄聞言一愣，隨后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想保全我妹妹，別的當時也沒有多想。”
“你就不問問你妹妹如何了？”琉璃聞言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玄說道。
李玄聞言訕訕一笑道：“有前輩出馬，我相信夭兒必然沒事。”
“許久未見，你這嘴巴倒是越來越油膩了。你妹妹沒事，而且她本來也沒有受傷。”琉璃聞言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說道。
“那個應燁呢？”李玄聞言松了口氣，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頓時開口問道。
“他也沒事。”琉璃開口道。
李玄聞言頓時皺眉，以黃衫女子的性子，為何會留下那應燁的性命？不過這個結果李玄也很是滿意。而且此刻恢復過來李玄也明白，應燁并無傷害自己的打算。
“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何會放過他？”琉璃開口道。
李玄聞言頓時點頭道：“還請前輩解惑。”
“你自己看吧。”琉璃想了想隨后一指按在了李玄額頭，下一刻一道靈光瞬間沒入消失不見。
李玄眉頭一皺，隨后雙眼微微一閉看了起來。
一處花園中，一名女子提著靈劍站在林中。女子并不賞花，只是舞劍。
這園子里種滿了梅花，一年四季縈繞著淡淡香氣。
原本那天應燁只是偶然靠坐在樹下休息，細碎的腳步聲將他從假寐中喚醒。
“許是有人入園賞花。”應燁這樣想著，順著聲響轉身望了望，身著白衣的女子步履翩躚，未曾賞花，而在練劍。
自那天起，應燁便時常在這花林中見女子舞劍。就如那天一般，悄悄的，也不出聲，在樹下靜靜看著。
其時有風穿過枝杈，與若有若無的視線一道落上肩頭。應燁有些不自覺地盯著女子飄逸的身姿出神，思考著那稍縱即逝的目光是否只是錯覺。
然后，一柄閃著碩碩紫光的靈劍便帶著破空聲朝他直直沖了過來。
那是女子的劍，每日舞劍，劍身上的盈盈紫光仿佛在她周身籠上一層薄薄的光暈，襯得身姿又冷清了幾分。
回過神來的應燁定了定神，提起手中靈劍橫在身前。
想象中的靈器撞擊聲沒有出現，應燁靈劍還未觸及劍身，女子靈劍便自己停了下來。像一只盤旋的孤雁般從他身前擦過，隨即圍繞著兩側梅樹振翅高飛，又翩翩落入了女子手中。
應燁撓了撓頭，他感覺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可是視線比思緒跑得更快，一瞬間擠滿了腦子的話語還未醞釀得當，目光便順著劍，先行一步有了終點。
握著劍的女子站立在劍氣蕩起的漫天花瓣中，高傲地如同山頂兀自盛開的雪蓮。
應燁看向女子，甚至看清了她微微蹙起的眉頭下，一雙淡如秋水的眼眸。
就像是霧里看花迷霧悄散，水中觀月明月成真。
女子不常說話，發現有人一直在林中觀她舞劍，不惱也不攆人，只當一直未曾發覺。只是今日應燁來得晚了些，腳步聲和視線有些擾了她的招式，這才用劍提醒。
應燁沒有出聲，有些呆愣愣地向女子望著。女子頓了一會兒，也未有言語，正欲轉身離開，卻聽見應燁有些慌忙地開了口。
“你明日還來此練劍嗎?”
“會的。”女子沒有回頭，輕聲應了。
應燁聞聲恍如做夢，隨后便不記得自己先前都說了些什么了。
……
“那名女子便是那個什么小倩？”李玄睜開了雙眼，有些好奇的看向了琉璃。
琉璃微微點頭隨后道：“你剛剛所看的，是他和那冰宮女子初識的片段。”
李玄聞言頓時急忙問道：“后來呢？”
“自己看。”琉璃聞言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隨后再度一揮手一道靈光打入到了李玄額頭。
李玄迫不及待的閉上了雙眼，畫面再度出現。
第二天一早應燁便已經出現在了花林中，打算與女子一道練劍。
女子從應燁前方出現，腳步很輕。見應燁正擦拭靈劍也未出言提醒，就盯著他仔細拂過劍身的手，一直等到擦拭完畢。
“抱歉。”應燁擦拭完靈劍抬起頭發現了女子，卻不知女子已經站了多久。
“你我一戰如何?”
女子聲音淡淡的，應燁看了看手中靈劍又望向她，微風輕拂，有花瓣飄在她的肩頭。
女子自幼性情冷清，平生惟好刀槍劍戟。此番有此一言，應燁想起她舞劍時的滿園劍意，便顧不得先前許多，順理成章地應承了下來。
應燁是名劍修，而且悟性極高，素有劍癡之稱。見女子約戰，自是欣然迎戰提起靈劍，看上去竟是威風凜凜。
而提起靈劍的女子面色如常，倒是靈劍身上的紫光又似興奮一般盛了幾分。
提著靈劍的女子比尋常女子少了些脂粉氣，多了些許的英武與灑脫。對著應燁迎面刺去，雙方靈劍相撞，手腕還是被震得微微發酸。
然而應燁并未因為雙方力量上的差距便有所懈怠，而是對女子更心生佩服。對方頗有大將之風，為制敵取勝招招直指弱點，招式灑脫。
應燁再次側身避開凌冽劍意，反手送出一劍，卻發現隨著女子轉身避讓，有帶著清香的細紗從他眼前拂面而過。
不是女子手中靈劍，而是女子衣間的飄帶。
飄帶拂面的當口，應燁招式一滯，女子一劍抵在了應燁的脖頸。
應燁停下了下來苦笑了一聲道：“我輸了。”
……
李玄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有過一絲復雜之色道：“我倒是有些明白前輩你為何不斬殺那應燁了。”
琉璃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嗜殺如命么？”
“沒有沒有！”李玄哪里聽出琉璃話里的語氣不對，當下急忙否認起來，隨后雙眼再度閉了起來。
琉璃見狀笑了笑，隨后坐下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比起和主人在星空下行走，倒是愜意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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