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甜心虛地笑了笑，沒敢說話。
可厲星衍有問題要問：“剛剛，還有誰還在包房里？”
“那個……”
江墨甜肯定不能說出衛泱泱的。
可除了衛泱泱，似乎，好像……還有一個人？
江墨甜眨了眨眼，眼神迷茫。
見江墨甜一直沉默，厲星衍不耐煩地問：“這個問題，有這么難回答嗎？”
“不難，就是……我有點記不清了。”
江墨甜雖然睡了一會兒，大腦清醒了一些。
但她還是有點暈，分不太清楚哪些是夢境，哪些是真實發生的。
不過，她的迷茫在厲星衍看來，那就是打馬虎眼！
厲星衍今天可不會讓江墨甜糊弄過去。
他直接拿出手機，找到一張照片，質問：“這照片究竟是誰發給我的？”
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江墨甜想到一些片段……
這些片段不太全，但足以證明一件事……
謝挽意真的來過！
他還很缺德地將自己酒醉照片，發給了哥哥！
簡直……混蛋！缺德！多管閑事！
江墨甜默默在心中將謝挽意罵了一通。
可是張口，卻平靜地說：“應該是店員拍的吧，怕我一個人在這喝酒出事，他們擔責任。”
厲星衍輕輕瞇起了眼睛。
他可不相信這個解釋。
而江墨甜為了讓哥哥相信，又做出補充：“我最近畫畫有點壓力，就想放松一下，以后，肯定不會這樣了。”
“你上次喝醉酒，也和我保證過，可結果呢？”
“但……壓力大嘛，有壓力的話，就要想辦法排出去，如果憋在心里，那會憋壞的。”
江墨甜說的對。
她過去就經歷過巨大的心理壓力。
但她那個時候，選擇憋在心里，不與人說。
最后……
厲星衍沒有繼續想下去。
不過那些回憶，倒是讓他心頭的火氣泄掉一大半。
厲星衍還嘆了一聲。
而后他說：“我勸你換身衣服再回家，這樣一身酒氣，媽媽肯定會擔心。”
哥哥這話……是準備放她一馬？
江墨甜眸子轉了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說：“畫室有換洗衣服，我先回畫室吧。”
“那我送你過去。”
聽著厲星衍明顯放軟的語氣，江墨甜暗暗松口氣。
她現在敢確定：哥哥的確放她一馬！
可真是劫后余生啊！
江墨甜趕緊對厲星衍笑了笑，便向包房外面走。
她走路的時候，還有點搖晃。
厲星衍是一邊嫌棄，一邊握住她的手臂。
而在走出包房之后，厲星衍眼神銳利地四下看了看，并很快就發現了攝像頭。
他雖然不再逼問江墨甜，卻不代表……他放棄了真相。
等他與江墨甜坐上車，他就暗中給手下發了信息，讓對方去酒吧調取監控。
可沒多會兒功夫，手下卻告訴他，監控全部消失了。
似曾相識的手段，讓厲星衍瞬間就想到一個人……
“謝、挽、意！”
此時的謝挽意，剛剛刪除掉酒吧的監控視頻。
想到臉上還有個會引人遐想的牙齒印，謝挽意沒有和自己的手下會和。
他只是默默地提前買單，再給手下打個電話，便離開酒吧。
坐在車上，謝挽意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低頭看了眼，見是許念心的號碼，便抬手按掉。
雖然被掛斷電話，許念心卻沒有死心。
她又接連發了好幾條信息，質問他去酒吧為什么不帶上自己。
在轟炸一般的信息之下，謝挽意直接將這女人拉黑。
瞬間，手機安靜下來。
可很快，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謝挽意在看過號碼之后，卻直接將車子停在路邊。
然后很鄭重地將電話接起：“李叔。”
這位被謝挽意喚做李叔的人，就是無憂堂的堂主。
在脫離無憂堂之后，大部分事，李叔都交給謝挽意來出面解決。
而他自己，因為多年前的一場意外，目前只能坐在輪椅上。
又因為身體的原因，李叔無法來參加開業儀式。
不過他很關注公司，也通過手機，看到了開業的情況。
那熱鬧的場面，讓李叔很欣慰地說：“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你也辛苦了。”
“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忙完正事，你們就去放松一下吧。”
“嗯，他們已經在酒吧玩著呢。”
他們……
李叔問道：“你沒一起玩嗎？”
“沒有，我覺得有些吵。”
這話讓李叔搖搖頭，感慨：“你啊，有時候比我還像個老頭子。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可是酒吧的常客呢。”
謝挽意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但下一瞬，他收斂幾分笑意，正色道：“我與厲家有恩怨，厲家人，也找到了我，怕是……”
謝挽意雖然刪掉了視頻，但是他知道，憑厲星衍的手段，很快就會知道他回來的消息。
屆時，他很難不做點什么。
李叔則安慰道：“你安心做事就好，厲家人，不至于對你趕盡殺絕。”
他提起厲家人的時候，不自覺帶上幾分熟稔的態度。
這讓謝挽意不由問道：“您與厲家人，認識？”
“嗯，多年前，與江寶寶有過一面之緣，但她應該已經忘了。”
謝挽意還是第一次聽李叔說起這段過往，心中不由覺得驚奇。
而李叔，也不由回憶起當年的往事。
但他只回憶了片刻，便回歸現實。
并帶著感慨，說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組織的風氣，也渴望正常的生活。現在你已經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就不要顧慮太多，大膽做你喜歡做的事吧！”
這番鼓勵，讓謝挽意心情微動：“謝謝李叔。”
“你不用謝我，若不是有你在，我也不可能有轉型的魄力，況且……”
李叔長長嘆了聲，再喃喃：“我也是在通過你，完成我當年沒能力做的事。”
謝挽意能感覺到李叔今日惆悵頗多。
他平日，并不是這樣的。
李叔自己也意識到失態，便笑道：“不多說了，我就在這邊，繼續等你們的好消息了。”
“您放心，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掛斷電話，謝挽意重新啟動車子。
而這次，他眼中的煩擾不見。
反而隱隱多了些，對未來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