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桐一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表哥，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才是你的妹妹，而衛楚楚，她根本就是一個雜種！”
衛珩聲音平淡，卻不怒自威。
“堂堂一個世家之女，整日里滿口臟話，這就是你們林家的規矩？”
“表哥，……”
“你既然都知道我是你表哥，為何還如此不清醒？”
“一邊是自己的親妹妹，一邊是自己的表妹，孰輕孰重，我相信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話雖如此，可是林馨桐還是不甘心。
“我是你嫡親的表妹，而衛楚楚只不過是你的庶妹，難道一個庶妹還比我這個嫡親的表妹還要重要？”
“正常情況下，嫡親的表妹自然要比庶妹更親近一些，但是林馨桐，你說你是我的表妹，那你可知道我喜歡什么，討厭什么？”
“我當然知道了，你喜歡的顏色是玄青色、天藍色還有紫色，喜歡的菜松鼠鱖魚、佛跳墻、文思豆腐以及龍井蝦仁，喜歡的糕點是玫瑰栗子糕、荷花酥還有杏仁酥，喜歡的茶是君山銀針和雨前龍井，喜歡的布料是蜀錦和織金錦。”
“你討厭吃蔥花和香菜，但凡有一道菜沾上蔥花和香菜，你立刻就不吃了。”
“我可有說錯？”
衛珩眼底勾起一抹笑容，言語卻十分冰冷。
“你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我最討厭的是你。”
“最喜歡的是你離我遠遠的，而且越遠越好。”
林馨桐心頭一震，眼淚都逼出來了。
“不可能，你說的不是真的。”
“我對你這么好，逢年過節的時候，我都會送你禮物，要是和小姐妹出門逛街的時候，看到了你喜歡的東西，便會毫不猶豫地給你買回來，即便花光了我所有的私房錢，我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出去逛了，即使是看到我喜歡的東西，也沒辦法將它帶回家，我也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可是為什么你這么恨我，這到底是為什么？”
衛珩眼底浮起一抹殺氣，看著林馨桐的眼神更冷了。
“你還記得你五歲那年，母親帶著我給外祖父和外祖母拜年那天發生的事情嗎？”
“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記得？”
“是，你不記得了，可我卻清清楚楚地記得。”
“十年了，我從未忘記過那件事情，每次想起的時候，都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那天，你硬要拉著我去外祖母的房間玩捉迷藏，我拗不過你，就同意了，可你在躲藏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箱子，箱子里面全部都是首飾頭面，你很是歡喜，就拿起來往自己頭上和身上帶。”
“我循著動靜找到了你，你嚇了一跳，松開了箱子，箱子里面的東西全部都摔碎了，連帶著你身上的也落在地上打碎了，我趕緊帶著你去撿。”
“正撿著，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你立刻將所有的東西推到我面前，然后哭著跑出去跟外祖母告狀，說是我不小心打碎了她的首飾頭面，還威脅你，不讓你告訴他們，我努力想要解釋，你卻一個勁地往我身上潑臟水。”
“我母親信以為真，就當著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還有一眾兄弟姐妹的面將我打得半死，她跟瘋了似的，沒有一個人敢攔她，打完以后，她就帶著我回去了，然后將我丟到半道上。”
“我渾身是傷，根本就走不動路，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爬，若不是遇到一個善良的小姑娘，找了一個大叔將我送到藥館，我怕是早就死了，又怎么會活成現在這幅樣子，讓你迫不及待地想嫁給我？”
不知為何，衛珩說起這些話的時候，姜嬈身上一陣疼痛，心口好像也被人挖了一個洞，空落落的。
這件事情跟她有什么關系，她為何會產生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