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侯夫人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又如何，我早就告訴過你了，讓你不要在府里養貓貓狗狗的，你非是不聽，既然你不肯動手，那就只能由我這個親生母親來幫你動手了。”
“事實證明，我當初的決策是對的，沒了那只狗，你確實長進了許多，念書的時間變長了，練功的時候更加刻苦了，就連字都寫得比以前好看了許多，所以你應該感激我才對。”
“要不是我對你如此嚴厲，就憑你父親對你那種放縱的態度，你怎么可能成得了才，又怎么可能如此優秀，年紀輕輕就靠著自己的努力位列四品，成為全長安城長輩都青睞的有志青年，成為所有夫人都稱贊的對象，成為全長安城女子都想嫁的夫君？”
“所以，你為了讓我成才，為了證明你當初費盡心思嫁給父親是一個正確的決定，為了向周圍的人炫耀，不惜親手扼殺我的喜好，你就不怕我遭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嗎？”
建平侯夫人冷笑一聲。
“你若是真的這么脆弱，沒必要做我兒子了。”
“那你覺得誰適合做你的兒子，又或者說，你想和誰生兒子？”
衛珩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建平侯夫人的臉色瞬間就慌亂了許多。
不過再怎么說她都是一個侯夫人，自然不會像林馨桐一樣，稍微遇到點事情就方寸大亂，甚至自己挖坑自己跳。
“阿珩，母親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母親雖然對你十分嚴格，但只是希望你可以出人頭地，如今你父親已經失去了官職，終生都無法再踏入官場了，我們衛家就只剩下你這么一個頂梁柱了，你應該將全部的心思都用在公事上，多幫皇上分憂，而不是成天圍著一個女人轉，你明白嗎？”
衛珩嘴唇一動，剛剛準備開口反駁，就聽到姜嬈為他辯駁。
“夫人此言差矣，這世上所有的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出人頭地，但她們更關心兒子的身心健康，沒有一個母親會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耗費生命來換取功績。”
“夫人說世子成天都圍著一個女人轉，不但表明你不關心世子殿下，更說明你根本就不了解世子殿下。”
“你見過世子殿下為了幫戶部擦屁股，被那些百姓用爛菜葉扔，用掃帚打得抱頭鼠竄嗎，你見過世子殿下丑時的時候還伏案工作，處理戶部那一堆爛賬嗎，你見過他為了防止工部的人克扣百姓的工錢，頂著大太陽親自去監工嗎，你見過他為了多節省一些錢，跟其他五部在朝堂上爭吵，險些被他們群毆嗎？”
“這些你都不關心，你只關心自己的利益，只想證明你有遠見卓識，你有高瞻遠矚，你有一個超級厲害的兒子，所有人見到你都會夸獎你教導有方，所有人都想跟你做親家，沾沾你身上的福氣。”
“你可曾想過，世子殿下他再怎么厲害也都是一個人，他會傷心，他會難過，他會失望，他會痛苦，他也會絕望，你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在他心上扎了一針又一針，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崩潰的，到時候你失去的只是一個兒子，他卻為此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你會為他難過嗎？”
“我想應該是不會的，說不定你還會在他的靈前怒罵他，說他是個孬種，是個廢物，此后不能再給你帶來一些利益，也不能讓你受到所有人的稱贊，更不能讓你在林家耀武揚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