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大夫人的話聲聲擲地，靈堂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看向林蕓，等著她的回答。
衛珩似乎想到了什么，看著衛大夫人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沉重，衛大夫人轉身跟他對視了一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衛珩的心瞬間就沉重了起來。
看來此事確實是大伯母所為。
遠一點，元姨娘和楚楚入府的事情都很有可能是她安排的，不然事情怎么會那么巧，她們倆剛到侯府游玩就遇到了父親，還當眾跟父親互動了一番？
所以，她早就知道了大伯父和母親的不軌之事，很有可能也知道他們已經背著人生了兩個孩子，但她一直隱忍著，步步為營，終于揭穿了他們的真面目。
他該恨大伯母的，可不知為何，他居然覺得大伯母很可憐。
明明知道丈夫和弟妹有了不軌之事，還要每天笑著面對他們，這是多么強大的心性啊，換做是他，絕對忍不了這么長時間的。
姜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只能握住衛珩的手，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跟他保持同一陣線。
“大嫂這話說的，你們都不搭理我，難道還不允許大哥搭理我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整個建平侯府，就只有你大哥才是好人，我們都是壞人。”
“我可沒這么說。”
“你是沒有這么說，但你卻是這么想的。”
衛大夫人瞥了一眼林蕓，目光緩緩落在衛大伯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我原本打算跟你一起來的，可你死活不肯跟我來，原來是想趁著天黑帶二弟妹一起來啊。”
“你早說嘛，我可以向林伯父求情，你們就不用這么偷偷摸摸的了。”
衛大伯面色一沉，咬牙切齒道。
“趙清，你別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偷偷摸摸了，我分明是光明正大地帶著二弟妹進來的。”
“是啊，你很光明正大，光明正大到當著林三弟的面做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幸好林三弟已經入土為安了，要不然他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哦，不對，雖然他已經入土為安了，但是他的靈魂還在暗處盯著你們，要不然也不會氣得靈位都斷成兩塊了。”
“放你娘的狗屁，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你做的，趙清，我知道你恨我，可你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衛大夫人既然能做出這么周密的計劃，自然不是那種頭腦簡單，沖動易怒之人，更不會隨便被衛大伯一激，就承認此事是她做的。
“夫君，你是不是糊涂了，這里是林家，不是衛家，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再說了，我從頭到尾只是幫助林大夫人整理了一下賓客名單，協調了一下喪禮的事情，從未進過靈堂，更沒有接觸過林三弟的靈位，又怎么可能利用他來算計你們呢？”
“有道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看，這是老天爺看不過去了，想要告訴我真相，免得我一直被蒙在鼓里才對。”
“賤婦，我要殺了你！”
衛大夫人十分淡定，可衛大伯卻沒有這樣的心性，稍微一被刺激，就癲狂起來了，拔下林蕓頭上的簪子就朝衛大夫人刺過去。
衛大夫人想要躲閃，卻發現簪子偏向別處，而那一處，就只有姜嬈和衛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