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南越兵在熊群沖過來的一瞬,便徹底崩潰。
他們哭喊著轉身逃跑,身后幾條巷道入口狹小,人擠成一團,通行更慢了。
而窮兇極惡的智慧熊已然殺到。
一個照面,數十個落后的士兵便飛了起來。
有的倒飛,有的正飛,無一例外嘴里都在狂噴鮮血。
幾百公斤的體重加上巨大的沖擊力,凡是被熊撞上的,都已半死不活。
幾百頭熊沖進了人堆里,瘆人的拍擊聲,慘叫聲響成一片。
南越兵手中的長矛被拍斷,石斧還沒舉起,人已被拍死,所有的抵抗變的柔弱不堪,甚至沒有造成一頭熊的重傷。
個別受傷的大熊也不在乎皮外傷,反而更激發了它們的兇性。
被咬穿,咬斷的尸體隨處可見。
沒過幾分鐘,小廣場除了陸去病,已沒有站著的人,甚至會喘氣的都很少。
陸去病學著維尼的叫聲,吼了兩嗓子,進入了巷道。
熊熊們雖然覺得這種奇怪的吼聲讓熊不舒服,但金主是不能嘲笑的,還是聽話的吐掉或扔掉小野人,一個個跟了上去。
很快,同樣的一幕出現在了市集的頭部。
排列整齊的南越大軍被熊捅了后腚,所謂的隊列和軍陣頃刻瓦解,密集的人群持續被熊掌揮飛。
這一幕,就像幾百把掃帚在清掃骯臟的豬圈。
矮人、兵刃、鮮血,不斷在低空飛翔;
哭喊、慘叫、求饒,持續的嘈雜交錯。
看上去不可力敵的幾千大軍在十幾個呼吸間徹底崩潰。
喪失了戰斗欲望,只剩下求生欲的南越兵逃向了市集兩側的茅草棚中,還有不少跪在了中緬部落的藤甲盾牌前,苦苦求饒。
大壯面硬心軟,央求著古烈收容俘虜,別都殺光了。
古烈也覺得可以給讓德增加一些做工的苦力,說不定他一高興派幾個小嬌娘給自己做做……馬殺雞,也是不錯的。
于是,盾牌墻閃開了一條路,扔了兵器的小野人被獲準進入。
幾百南越兵因此保持了身體的完整性,逃出了生天,只是后續種田到死的懲罰也不那么美妙。
麻將和小白匯合了大步走來的陸去病,以及打醬油的維尼。
智慧熊們還在四處殺人,一點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
逃不掉的南越兵不少開始憤而對抗,只是人的力量完全不是熊的對手,鮮血很快涂滿了草棚和土坯墻。
一個個野人變成了一具具尸體。
“哥,算了吧,殺多了有傷天和。”小白低下了腦袋,她有點看不下去了。
“吃人的野人不值得被救贖,你們都抓了不少俘虜了,這些還在反抗的,沒必要拯救。”
“你死我活的戰爭面前,不能心慈手軟,這可不是人類間互相的攻伐。”麻將倒是心狠手辣,沒有半點同情心。
“咦,戰場中間還站著一個人。”小白手指向了前方。
穿著麻衣套著藤甲的阮勝就在戰場中站著,手中沒有武器,眼中沒有生氣。
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行尸走肉,傻傻的站著,褲襠里還濕了一大片。
身邊是一頭頭窮兇極惡的大熊在圍剿殺戮無助弱小的野人士兵,卻對他視若無睹。
“為什么他還活著?”古烈湊過來,一臉的好奇。
“大概是我和智慧熊們說過,南越人都光著膀子,這家伙穿衣服了。”
“他也就比活人多口氣了,你們看,都嚇尿了。”麻將笑道。
“好惡心,哥,送他上路!”
“看上去是個指揮官,也許是指揮官,抓起來吧,和別的俘虜一樣,交給讓德處置。”
維尼側了側腦袋,聽明白了金主的意思,跑向了阮勝。
不一會兒,維尼腋下夾著毫不動彈的阮勝,站起身走了回來,將他摔在了地上。
阮勝抬頭看了眼陸去病,一下活了過來,干脆的跪在了他面前。
“我投降!別讓熊吃了我,求求你們了,被吃掉實在太可怕了。”阮勝聲淚俱下,全身顫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是不是見過?哼!我們不是禽獸,你的命運交給讓德大王吧,跟我說說……”
陸去病正想問問他南越大軍的情況,陡然間聽不見自己聲音了。
震耳欲聾的吼聲在市集上回蕩,幾百頭熊齊齊起身大吼,大力錘擊著胸膛,熊掌和大嘴上鮮血淋漓。
猙獰的熊臉上是大仇得報的欣喜和得意。
吼吼的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
石頭城下,戰斗正酣。
一架架云梯擱在護城河上,大量的南越兵踩著云梯中一節節橫檔向城墻奔去。而城墻旁亦有數十架云梯,光膀子野人們正在蟻附攻城。
城頭上人頭攢動,長矛和石刀穿刺砍伐。
這是客座的北越和下寨部落士兵正在守城拼殺。
他們遠道而來,主動要求鎮守城頭。
只是他們久疏戰陣,只知道一通亂打,拼殺的相當吃力。不是居高臨下人數占優,恐怕早就被破了城防。
讓美公主在城樓之上看著客座士兵受傷身死,心有不忍,拉著旁邊端著望遠鏡觀察的甄懷仁求助:“甄小姐,讓他們下去吧,換上我們的士兵,都死了幾十個獵人了。”
“你們王庭的兵一開始也這么驚慌失措,沒經歷過戰斗的士兵是無法成長的,這場仗要打多久還不好說,不經歷腥風血雨是害他們。”
甄懷仁搖搖頭,視線盯著南越軍后部傀儡人的藤甲兵。
他們還沒有出動,到底有什么陰謀?似乎有藤甲兵向城門口靠攏?
“飛哥,清出一片城墻,讓兄弟們隨時注意城門,傀儡人可是有黑火藥的,我怕他們又要故技重施,爆破城門。”
“明白!兄弟們,給小野人們看看科技的力量。”
五十名黑制服立刻排好陣型,從城頭后方往前,令狐飛大聲吆喝讓防守這一段城墻的北越兵讓開。
幾十名渾身鮮血的北越士兵如蒙大赦,去戰線兩邊幫忙,空出城墻二十米左右的空位。
十來個嘴里叼著石刀石斧的南越野人興奮的攀爬上了城頭。
“呯呯呯、呯呯呯!”
槍聲急促的響起,一個照面,剛爬上城頭的野人們全被打了下去。
黑制服步履堅定,整齊有序的向前,又兩輪排槍后,他們站到了垛口旁。
“往下射擊!清空這個方向云梯!”
令狐飛大聲命令,率先槍口朝下,扣動了扳機。
呯的一聲槍響,粗大的口徑步槍彈穿透了一個小野人的身體,射入跟著的野人身體,不同的慘叫聲中,兩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自由落體而下。
城頭槍聲陣陣,片刻后,當面的五架云梯上再也沒人敢往上爬。
也許是槍聲的震懾,幾十個用盾牌護住頭部的傀儡藤甲兵還沒到護城河就逃了回去。
隱約間還能看見,他們人手一個小包拿在手中。
黑制服砍瓜切菜般清場,讓兩旁的北越和下寨兵大受鼓舞,有了強有力的伙伴在身邊,他們再無顧慮。
長矛與石刀齊飛,鮮血和人頭共舞。
愣是憑借血勇之氣將南越野人悉數打下了城頭。
指揮城頭作戰的呂趙大聲吆喝,王庭的弓箭隊紛紛探出腦袋,朝下就是一通亂射。
護城河上一架架云梯上還在通過的野人不時中箭。
片刻后,南越軍后方長號低鳴,攻城的部隊整體退了回去。
城頭上幾方士兵歡呼雀躍,信心大增。甄懷仁卻搖搖頭,南越軍進攻并沒有盡全力,像是試探,更像是等待。
是在等偏師繞后城中大亂,趁機攻城?還是有后招?
甄懷仁皺眉苦思,抓腦袋摸鼻子,不得要領。
心中越來越不安,這倒是是要鬧哪樣?明明長途來襲,糧食不充足,還慢慢的打。
城下五六百米開外,南越王一樣很焦躁。
大聲質問神神在在的朱清一:“朱先生,為什么勸我退兵?明明城頭的抵抗捉襟見肘,再加把力氣就能突進去!”
“大王,我可是和蜀國軍隊在箭閣血戰過的,他們最是狡詐。剛剛你也看見了,在城頭作戰的主力都是其他部落的人,他們這是故意示弱。
等到我們全力攻城,王牌盡出,他們一定會投入核心部隊,這一波您就得損失上千人。何況還有火槍壓陣,這么打肯定是不行的。”
“那怎么辦?難道就這么耗著,我們只帶了半個月的糧食,就算附近叢林里有果實、野獸可以補充一二,也頂不過一個月。”
“不用,今晚就能破城!
白天攻城部隊的視線盡在他們眼底,我剛派人去炸開城門都靠不近,晚上就不同了,這里不是箭閣,光是火把的光是無法照亮整個戰場的。
等半夜,我派手下炸開城門,大王再派大軍入城,一擊而就!”
南越大王豹眼圓掙,兩排大黑牙還未完全暴露前又收斂了笑容。
“真的假的?你不要唬我,要不還是等等阮勝的消息?我這三萬多人可是絕大部分家底了,損失不起。”
“大王,如果我炸不開城門,你會有什么損失?至于阮勝,到現在還沒消息看來進展不會太順利,要不派人去聯系一下?”
“嗯,我這就派人去聯系一下,阮勝一向沉穩,中緬部落也沒多少武裝,應該不會出什么大事。”
“唉,一直沒看到陸去病那個兔崽子,就怕這家伙在中緬部落搞風搞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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