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荒漠中一支馬車隊在火把的照耀下,滾滾向南,激起塵煙一片。
詹妮佛終究沒有任性的馬上出發,她等十來個想馬上回家的女人吃完了東西,和她們一起上路。
找到親人的街坊和女人們情緒已經穩定了不少,車隊的行進相當的順利。
每個人都歸心似箭,想回到溫暖的家中。
夜愈發的深了,荒漠里時常還響起狼嚎。
像是在告訴他們,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才是主旋律。
很快,前方亮起的幾支火把,讓馬車再次提速。
詹妮佛再也克制不住壓抑的情緒,打馬沖了起來。
陸去病無奈的苦笑一聲,催馬跟了過去。
隨著十幾支光點的接近,中等身材的杰尼牧師已激動的不能單獨站立,史密斯船長很有耐心的攙扶著他,胸膛同樣起伏不定。
蘇醒了戀愛腦的史密斯,共情能力急劇飛升,快要趕上瓊瑤片男主了。
一馬當先而來,接近時詹妮佛滾翻下地,狂奔而來。
“爸爸!我回來了!嗚嗚嗚,我活著回來了。”詹妮佛嘶喊著跑著,笨拙的摔倒在地。
杰尼牧師不知哪里生出一股氣力,甩開了史密斯的手,跌跌撞撞跑了過去。
父女倆在黑暗中抱在了一起。
“回來就好!我天天向上帝祈禱,它告訴我,只要相信就有奇跡!”
“嗚嗚嗚,我也是。”
“你沒事吧,馬匪沒把你怎么樣吧,不不,你回來就好,什么都不重要。”
“嗯,只要在父親身邊,怎么都好。”
兩人身后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陸去病舉著火把走了上去。
總要知道真相,哪怕生活再殘酷。
“你,你的臉怎么了!”飄搖的火光下杰尼牧師哆嗦的問道。
“是我自己劃的!我的心和身體都是干凈的。”
“這,這可怎么辦?你是要嫁人的。”
“不,我只希望永遠陪伴您和上帝。”
“不!!這幫天殺的馬匪,杰克,扶我起來,我要殺人!”杰尼牧師瘋狂的嘶吼,眼中血絲一根根爆了出來。
“父親,留守的馬匪被杰克他們抓了十幾個人,他說要留給今天不在場的鎮民和警察審判,我們不能這么自私。”
“嗚嗚嗚,我可憐的詹妮佛!上帝不公!”
杰尼牧師舉手向天,口出不敬之言。
很快,馬車隊到了。
史密斯和幾個水手幫著護衛馬車進了鎮子,陸去病則帶著杰尼和詹妮佛再度返回了黑熊嶺。
詹妮佛放心不下那些沒有親人在旁的女人們,尤其幾個不是野馬鎮的女人。
……
一夜無話,天色微亮,臃腫而雜亂的車隊從黑熊嶺出發了。
女人們的笑聲和水手們、街坊們的吹牛聲一路不停,氣氛不再是哀傷絕望。
車隊越過荒漠,走出山谷,進入了野馬鎮。
女人們沉默了下來,男人們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野馬路的北端,出現了攢動的人頭,響起了史密斯和卡雅的大嗓門。
“各位,兩邊站好!不要擠在路中央,人來了就不會再有事!”
“叔叔阿姨們,見到自己親人不要撲上去,注意安全,看到了就喊一嗓子,車隊會停,人會下車!”
焦躁的鎮民們稍稍分開,仍然神不所屬,腳不由己。
陸去病帶著三十余水手背著火槍走在車隊前,肅殺的氣氛一下就讓膽小的鎮民們醒悟了過來,這是血戰歸來的勇士,他們必須保持尊重!
男女老少規規矩矩的站在野馬路兩側,抿緊了嘴唇,不停朝他們點頭。
馬車一輛輛駛來,女人女孩們從車頭、窗子里伸出了腦袋。
急切的眼神中帶著畏懼和期盼,就像遠方的游子回到了故鄉。
“蕾切爾!是我女兒,我的乖乖!”一個胖女人沖出了隊伍扒住第一輛馬車。
“媽媽!嗚嗚嗚嗚嗚!”
“艾麗茜亞!老婆!”
“嗚嗚嗚,老公,我對不起你!”
車隊被迫停了下來,鎮民們一擁而上,秩序什么的突然變的可笑起來。
大型認親現場哭聲震天,滿是人間悲喜。
卡雅抽泣著把馬上的陸去病拉了下來,鉆進了他懷里。
“杰克,你從不讓人失望,這些可憐的女人終于獲救了,全靠有你。”
“別胡說,兄弟街坊們才是主力軍,尤其是這幫平時畏畏縮縮的中年人,發了性子極為可怕,連杰尼牧師都開了馬匪的瓢。”
“別客氣了,我好幸福,有這樣一個男人可以依靠。”
“咳咳,人家悲喜交加中,我們就不要撒狗糧了。”
史密斯船長走了過來,瞪了兩人一眼,拉過陸去病。
“警察也來了,正在酒吧門口,你看,怎么操作好?”
“給面子,秀肌肉,籠民心。”
“太籠統了,我是大老粗,還是交給你辦。”
“大老粗?你確定不是謙虛?”
“我大老粗,我很驕傲啊?難道你不是?”
“把老去了我就認。”
“下流,我把警察叫過來。”
很快五個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走了過來,一個三十來歲領頭的走在中間。
“各位街坊,和自己的親人暫時到一邊等著,我們先把俘虜的馬匪交給警方!”陸去病重新騎上馬,高聲喊道。
混亂的現場馬上動了起來,幾十秒后,一輛馬車從后上來了。
車里塞了十三個馬匪,綁著雙手互擠做一堆。
“警察先生,我們是新來的烈馬酒吧伙計,我是……酒保杰克。
昨天這些馬匪突襲酒吧,我們能怎么辦,只好辦了他們,死掉的馬匪尸體什么的估計您也看到了,這些是在黑熊嶺馬匪老巢里俘虜的十三個馬匪,你們抓去審問吧。
我們和鎮上的街坊們是遵守法律的。”
領頭的警察咳嗽了兩聲,臉色尷尬。
“咳咳,我是警長昆西·巴隆,你們的防守反擊還真是犀利,多年作惡的馬匪這么輕易就被你們給干掉了。”
“鎮上的街坊們也幫忙了,這是野馬鎮的勝利,我們只不過出了點小力氣。”陸去病笑的很意味深長。
你們這幫菜雞還好意思說這個,真是有夠尸位素餐的。
“我們會調查整個過程的,現在警方沒辦法拘押他們,警局太小,人就我們這幾個,怕是看押不住這些悍匪。”昆西警長紅著臉低頭道。
周圍的鎮民鄙夷的看著他,眼里都快冒出了火。
“那你的意思是?”陸去病依然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大聲道。
“能否請各位先看押一陣子,我們向上級申請派人來增援。”
“我們要恢復幫助這些可憐的女人,還得把繳獲的馬匪財產分給被搶的鎮民,沒空啊。”
“這些財產應該讓警方接管,調查后再……”
昆西警長的話還沒說完,頓時噓聲四起,嘈雜的罵聲從四面八方響起。
“去你的!對付馬匪不行,聽到有錢就來勁了!”
“你們遠不如烈馬酒吧的漢子,馬匪的錢和物人家很大方的分給大家,你們好意思要!”
“白交稅養你們了!”
昆西警長的臉色越漲越紅,卻不敢再說。
眾怒難犯不說,警察的武力在長槍如林的人群中還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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