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舒坐在沙發上，面色難得的沉靜，臉上露出極盡嘲諷的可笑：“我不能答應你。”
“我和阿霄說好了，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會放棄彼此，什么身份地位還是榮華富貴都不會打擊到我。”
“我愛他和他愛我絕不是因為這些外在條件。”
“我知道你們覺得姜家倒戈，我配不上阿霄了，那也只是你們的想法。”
岑元良的眉頭狠狠一皺，包括旁邊的白幼薇，她實在忍不了姜言舒無時無刻都把自己表現得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那種感覺就好像全世界都被她不屑地踩在腳下。
正要上前去被岑元良一個凌厲的眼神瞪了回來。
“你們的感情真是讓我內心有幾分感慨。”
“姜言舒，你忍心看著你肚子里即將要出世的孩子因為你的錯誤決定連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都沒有么？”
姜言舒猛地瞪紅了眼睛，她雙手撫上已經肚子，這個孩子已經成了形，這些時日在肚子里動來動去的和自己互動，因此給了她不小的安慰。
她的淚眼決堤，一邊是摯愛的岑霄，一邊是滿心期待的孩子，為什么非要她做選擇？
“你動了我和孩子，阿霄會替我們報仇的。”
只在一剎那她便做好了選擇，如果情況真的那么糟糕，肚子里的孩子受了傷害，那么她這個做母親的決不獨活，她會陪著孩子也要守住和岑霄的承諾，這是她答應他的。
一路走來，岑霄為她做了太多太多。
“你是存了最壞的打算了？”岑元良這個時候反而對姜言舒的氣魄另眼相待了起來，生死關頭面前，她竟還能這般冷靜自持。
“不是我存的，是您步步相逼，我無可奈何！”
姜言舒雙目茫然，輕笑出聲：“爸，我最后一次這么叫您，我希望您做的這一切都不要后悔。”
“后悔？我的字典里向來沒有這兩個字。”
岑元良冷聲回道：“但是你知道的，這份離婚協議書，你就算不簽，我也有的是辦法。”
“我知道，我如今就像一塊魚肉任您刀俎，可是你太小看了我和阿霄的感情，他會知道我是被逼無奈。”
姜言舒的眼眶酸脹，這段時間被困在這里她哭了太多次了，以至于視線偶爾出現了模糊的情況，她伸出手揉了揉平心靜氣道。
“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愛情，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為什么一個個都甘之如飴地跳進去然后蠢得沒救了！”岑元良的嗓音滿是嘲諷。
姜言舒卻怔了怔像不認識他一樣：“愛情不可靠，那么您對媽三十多年的執著又算什么？”
“征服欲？”
此話一出，岑元良的臉色就變了，很不想跟她就此話題聊下去。
“言言，我跟你說的是你也不要把你和阿霄的感情看得太重了，男人嘛終究不會只在一個女人身上耗盡全部，就像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唯一一樣。”
姜言舒實在聽不懂他在打什么啞謎，自動地把他說的話都歸結為挑撥離間。
她站起身來，強撐著一股力氣不至于讓虛弱的身體顫抖：“我要休息了，請你們出去！”
“言舒，你到底是真的聽不明白還是在逃避啊！”
白幼薇坐在岑原來的身側，好不威風。
姜言舒疑惑地打量她，只覺得頭痛腦脹。
下一秒，白幼薇撫著自己的孕都，滿臉的得意：“你的孩子沒有了，還有我的，想來阿霄也不會太傷心。”
姜言舒緊緊捏著衣角，白幼薇的話就像一枚炸彈落在她的心頭盤旋。
“你什么意思？”
白幼薇綻放出了一個美艷的笑容，挑著眉凝視她：“還猜不出來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阿霄的。”
“轟——”
那枚盤旋在姜言舒心頭的炸彈此刻猛地炸開，連同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四分五裂。
她雙目凝緊了白幼薇：“你以為用這樣莫須有的事情就能擊垮我對阿霄的信任么？”
“白幼薇，你簡直可笑！”
白幼薇也不急著反駁，順手撫了撫自己順滑的發絲，從手提包里拿出幾張紙又親自走到她面前：“我知道光說的話你肯定不會信，但看了這個你一定會信。”
“DNA檢測報告”幾個大字戳痛了姜言舒的雙眼，她拼命搖著頭：“不會的，阿霄不會這么對我！”
“一定是假的，是你們的陰謀！”
“你們太卑鄙了！”
姜言舒把檢測書憤恨地扔在地上，試圖努力讓自己不要落入他們的圈套，她捂著耳朵，猩紅的眼睛瞪著在場的每個人：“我絕不會相信你們說的每個字！”
“言言啊，事實就是如此，不然薇薇怎么能跟你共用一個產檢醫生呢？”
“按道理來說，那個產檢醫生是阿霄找給你的，沒有他的吩咐，南城中心醫院誰敢？”
“薇薇懷孕這件事阿霄也是知道的，要真的不是他的孩子，他早就做出措施了吧？”
“可你看，薇薇這肚子不是好好的？”
岑元良的眸色就像黑夜里的冬霜一寸寸蔓延，要將她盡數吞下。
姜言舒喘息著，聲音發抖：“你和媽早就知道了？”
“那是自然，我們岑家的孩子肯定金貴。”
“言舒，我說過的，阿霄是我的，哪怕他跟你結了婚也遲早都是我的。”白幼薇就是喜歡看她哭，看她痛不欲生的模樣，姜言舒只要越痛苦，她就越覺得爽快！
“你和姜家現在只會是他的累贅，聰明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看著姜言舒痛苦的模樣，她依舊覺得不解恨，更添了幾把火：“四年前就是你搶了我的位置，現在也該還回來了！”
“你要是真的愛他，就該明白為他好的道理。”
姜言舒身子軟地坐在地板上，她內心最后的一絲希望也被滅掉了，她難以置信岑霄會是他們口中說的那種男人：“你們在胡說！你們在騙我！”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值得我們騙的？”
“姜言舒！你整整霸占了岑太太的位置四年了！你該知足了！”
“一開始的聯姻也不過是阿霄看上了你父親手里的那點權力。”白幼薇扯開她捂在耳朵上的手就是要刺激她：“你知道么？阿霄為了跟你們姜家脫離關系，主動拿了C.S集團的財務報表交給了上面，在董事會面前他已經奪回了公司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