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聽成頤又打趣道：“不過是覺得有趣罷了，你就當是體諒我一個老人家，獨自一人在這島上無趣了許久，他若是吃為了，你便好好哄哄，他滿眼都是你，自然是你一開口，便什么氣都沒有了。”
“他......”
江云蘿一時語塞。
成頤這一番話實在透露了太多信息。
老人家。
獨自一人待了許久。
還有......
直接挑明了凌風朔心意。
“好了，再說下去，他怕是要我瞪穿了。”
成頤輕笑一聲，擺了擺手：“走了，明日記得來練劍！”
他不慌不忙的走遠。
明明是一副年輕的身形，可不知為何，江云蘿卻從中看出幾分滄桑。
又幡然悟出，一直以來在他身上感到的違和感是什么。
神態。
一個人縱然再怎么改變身形與容貌，但說話的形態不會變。
成頤所表現出來的樣子，時常讓她覺得，像是一個......
老人。
一位活了許久，又孤單的老人。
即便是白發蒼蒼的出塵仙人，都不曾給過她這種感覺。
他究竟......
心中的疑惑實在太多，盡管好奇，卻也知道對方定然什么也不會說，江云蘿只得強行將念頭壓了回去。
深夜，子時。
昏暗竹林內沒有一絲光芒。
卻又一道白色人影佇立在月光中。
若是有個膽小的半夜來此，怕是被嚇得魂飛魄散。
凌風朔卻是面不改色，雙手抱劍，站在那白影身后，沉聲問道：“找我何事？”
成頤轉過身來，莞爾一笑。
“我還當你不會來。”
凌風朔沒有說話。
那緊繃著面容的神情，倒是和沒失憶之前一模一樣。
四目相對。
他眼底是赤果果的警告與隱忍。
正想著——
成頤似是看穿了他念頭，突然道：“不必如此敵視我，我拿瑤兒當做妹妹，并未有其他心思。”
“呵。”
凌風朔嗤笑一聲，不可置否。
隨即便看成頤突然上前，朝自己伸出了手。
“咔！”
出于本能，凌風朔當即將霽月橫在兩人之間，擋下他的手腕。
成頤眉梢一揚，對上凌風朔暗沉的目光。
空氣中突然像是多了一道看不見的弦，被緊緊拉扯。
下一瞬——
兩道身影幾乎是一同動了起來！
白衣靈動飄逸，黑衣迅猛肅殺，分分合合不過瞬間，卻已過了好幾招。
“功夫不錯。”
成頤只試探了兩下，便再沒有出招，只是與凌風朔周旋著。
察覺到他在試探自己，凌風朔干脆也收了手，只是冷冷的望著他。
“你今日叫我來，就為了這個？”
“非也。”
成頤搖頭，臉上也不再是那副溫和笑意，逐漸顯得嚴肅。
“我這里有一本武功秘籍，本是要交給瑤兒的，可她如今沒有內力，無法修習，便先傳授于你，待你恢復了，便可以修習，將來也好保護她。”
凌風朔聞言一怔。
秘籍？
正想著——
便看到對方再次上線，似是從袖中掏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