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一時想不出太子讓她來看程后的緣由，只能不尷不尬的和人聊著。
還好程后還算健談。
“世子妃是個不尋常的女子，本宮倒是挺喜歡你這性子的，以后進宮若是沒事就過來坐坐。”
“好…”
“你入宮也有一會兒了吧，世子有傷在身，你且回去陪著世子吧。”
程后的話讓清婉如釋重負，剛想起身，就聽得外頭一聲聲通傳，是各宮的妃子過來了。
這下，清婉也不好起身離開，只能硬著頭皮起身給后妃們見禮。
“這位就是顧世子的世子妃。既然來，便認識認識，世子妃，這位是……”
程后十分溫和的開始介紹，一路介紹下來，簡清婉一個個見禮，后妃們則是一個個好奇打量。
簡清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也不知跟她們聊什么。
不過…好像不用她找話題，后妃們都很健談。
一會問問她世子的情況，表示關心，一會問問她衣上的刺繡，一會兒問問平日都做些什么……
總之，話題不斷，就是十分無聊。
“好了，世子妃又不是不進宮了，以后聊的機會多，世子有傷在身，他們新婚燕爾的，世子妃心里惦記世子，本宮就讓她先回去了。”
看著差不多，程后開口，其他妃子也不再吱聲了，這種默契，也是讓簡清婉長見識了。
她突然發現，程后這個國母也挺難當的，打理后宮并非易事，這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小心思，程后作為后宮之主，必須權衡管制，才能讓這些后妃乖乖聽話。
這皇宮，每個人都挺難的。
簡清婉行禮告退，出了皇宮，感覺整個人松乏了。
“太子到底何意？”
簡清婉抬頭望天，現在還沒琢磨明白，總不會是隨口一句。
罷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顧燁曦的傷在國公府好好養了近七天，終于可以出門了。
“嗯，恢復的還不錯，入宮上朝也就罷了，什么騎馬射箭的，暫時免了，沒滿一個月，這些動作都不要有。”
一個月…一個月永州那邊的情況的穩定了。
天家的意思，是要盡快反攻，拿下永州，把秦家軍的事解決了，天下安定，才好進行治理。
這領軍人選，目前來說，只有顧燁曦最合適。
“若是行軍…我坐馬車如何？”
如此，路上也算是休養了，到達永州，即便不工程，將兵馬囤在永州附近，對永州就是一種威脅。m.
目前還不止永州城內百姓的情況。
“你若是不想要你這只胳膊，隨便你怎么折騰，老夫可管不著。”
羌無涯一幅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要不是因為這小子是他徒兒的郎君，他才懶得管。
“燁曦，聽羌老前輩的，發兵的事暫時不著急，我們再商議就是。”
羌神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當著天家太子的面不怕死的嘲道：“偌大個大雍，難道還找不出個領兵打仗的，都指著一個受傷的？真是笑話。”
這話讓天家和太子多少有些臊得慌。
倒也不是沒有能領兵打仗的，只是目前，他們真的不敢用啊。
經秦家一事，天家現在用人慎之又慎。
羌無涯背著藥箱招呼都沒打就晃悠悠的出去了，沒法子，他救太子便是天大的恩，無禮就無禮吧。
“走吧，他們說他們的軍過大事，你隨老頭去認下藥材。”
羌無涯出了殿門，看著等在外頭的簡清婉招呼她跟自己走。
剛才大殿內說的話，簡清婉基本都聽著了，心里也是心事重重。
算算日子，這兩天，越州山洪的消息就要傳來了，她多希望沒有這消息傳來才好。
可是偏偏事與愿違，想什么來什么。
簡清婉正要跟著羌無涯離開，就見著一個宮侍急匆匆進了大殿。
“天家，太子，越州急報…”
越州兩個字，讓簡清婉腳步一頓，急忙扭頭緊張聆聽。
“越州？”
顧燁曦聽得越州兩字，不由自主抬頭看向殿外。
“啟稟天家、太子殿下，剛收到越州急報，越州進水一代發生連鎖山洪…受災面積廣，受災人數多，繼續朝廷……”
這消息，讓天家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
偏在這時候天災人禍。
太子一臉急切結果低報細細看了起來，臉色也是十分難看。
“我看看。”
顧燁曦伸手要過低報，山洪，是山洪……
看完手中的奏報，顧燁曦扭頭看向殿門前同樣一臉驚愕的簡清婉。
“燁曦，怎么了？”太子瞧出端倪問了句。
燁曦搖頭，“沒事，山洪不是兒戲，必須立刻召集朝臣商議賑災對策。”
“快，召集群臣，立刻進宮商議對策。”
天家很快平復心緒，事情已經發生，別無他法，大雍這是怎么了，正要遭封大難嗎？
燁曦沒敢跟太子說清婉做夢夢到山洪一事，一個不好就是個一個怪力亂神之說，而且，此事確實…他也不敢深想，想著回去以后再好好跟清婉說。
“越州…丫頭，你師父怕是要離開一段時間了，正好太子的毒也解的差不多了，目前為止，老頭也只能做到這一步，太子暫時性命無憂，三個月后，再清一次，應該活過十幾二十年應該沒事了。”
“師父要去越州？”
簡清婉驚問了句。
羌無涯嘴角擼了擼看向殿內，“沒聽到嗎？越州山洪，丫頭，前些天，你也瞧著城里那些百姓的慘狀了吧，山洪……遠比這嚴重數倍，那景象，才是真的…不說尸橫遍野，也差不多了，人力在天災人禍面前就顯得十分渺小了，爭名奪利，圖個什么啊……哎。”
老人家聽得越州山洪，心一下就沉了。
“師父…是要去懸壺濟世？”
羌無涯拍了拍自己的藥箱，“老頭學醫行醫一輩子，什么懸壺濟世的，不過是身為醫者的分內事，老頭一生，無兒無女無牽無掛，在哪不是待著…”
突然間，清婉覺得眼前瘦瘦小小的老頭形象一下高大起來。
是啊，世人多事爭名奪利，圖個什么？
“師父，我能跟你一塊去嗎？”她突然想活得像他師父一樣，遠離這些爭名奪利，遠離這些權謀算計，活得純粹一些。
剛醒來的時候，她想著報仇，一心只想著護住家人，可在亂世，在天災人禍面前，心里很多想法就會悄然發生變化，她依然想要保護家人，依然對萬家懷恨在心，可是她不想光想著這些。
“你也要去？你家郎君還受傷呢。”這大老遠的……她個丫頭跟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