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驍,我知道你要去找傾城姐。”

“可是這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你陪陪我,好嗎?”

沈棠的話說出來后,慕霆驍反而冷靜許多。

走過去,他雙手捏住她的肩:“小棠,傾城是我女朋友,我必須陪著她。”

“抱歉,今天我一定要過去。”

沈棠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已經打雷了,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暴雨。”

慕霆驍看著她,薄唇堅定有力的吐出四個字:“風雨無阻。”

沈棠的唇,狠狠地顫著。

想要再說什么,可她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因為天氣狀況,飛機不能起飛。

所以慕霆驍是讓林登開車過去的。

路上,還是碰到了暴雨。

“慕總,要繼續開嗎?”中途,林登問。

“繼續。”

……

因為慕霆驍說要去接顧傾城,所以她晚上一直等著。

等到晚上十點的時候,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所以,她就先洗了澡,然后接著等。

十一點時,慕霆驍的電話打來,顧傾城心里一喜,立馬接起:“你到了嗎?”

“你先睡,不用等我。”

然而,慕霆驍的話,讓顧傾城所有的欣喜,都化為烏有。

“是有事不能來了嗎?”

“嗯。”

慕霆驍沒多說,他怕自己一旦說了時間,她會一直等著自己。

“早點休息,好好睡覺。”

“嗯。”

掛了電話,顧傾城心里還是免不了失落。

受傷那次,晚晚告訴她,她給慕霆驍打過電話了。

可是,他也是很忙。

所以沒有過來。

這次,同樣很忙。

雖然她知道,他確實很忙。

可心里,還是有些失望。

……

虞晚回到家后,深知自己做錯了事。

所以一整天都呆在家里,一步也沒有外出。

就連早餐、午餐都是專人送上去的。

晚上的飯,依舊如此。

“少夫人,您請吃飯!”

然而,傳入耳中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再一抬頭,虞晚看見了一張更加陌生的臉。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德叔呢?”

婦人恭敬的端著飯碗,一邊解釋:“少夫人?你問的這些我……我不清楚,我是今天剛剛過來的。”

剛過來?

虞晚幾乎是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迅速在別墅轉了一圈,最后,她在傭人們住宿的地方,聽見了哭哭啼啼的聲音。

房間里,幾個人抱成一團。

細細碎碎,難過的哭著。

“嗚嗚嗚……怎么辦?這個月的工資真的不發了嗎?我還等著錢去給弟弟交學費呢!他連生活費都沒有了。”

“我也是,我媽媽每個月看病都要一大筆錢。沒了這個月的工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

隨之,是安慰聲。

“唉,只能看開點。其實,薄總平時對我們還不錯,雖然看著冰冰冷冷,不茍言笑,但給的工資比其他地方高多了。”

很快,虞晚從中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她們這些人的工資,被扣了一個月。

當即,她就找到了嚴非。

“她們的工資,是薄錦墨扣的?”

嚴非眼神躲閃,明顯不敢看她。

所以,她是猜對了。

虞晚氣得幾乎渾身直抖:“那德叔呢?他在這里服務了幾乎半輩子,他人呢?”

“薄總說,德叔老了,身體也欠安,所以給了一筆錢讓他好好回去休養一段時間。”

“什么?”

虞晚的眼,紅得不像話。

休養?

薄錦墨說的好聽,他分明是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趕走德叔。

“薄錦墨,他還是不是人,他有心嗎?”

“我承認,是我做錯了,可是我的錯,我一個人承擔就行了,憑什么要懲罰她們,讓她們跟著我一起受罰。”

“我和他拼了。”

虞晚說著,就準備往外沖去。

突然,耳邊響起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你想怎么和我拼了?”

薄錦墨?

他回來了?

虞晚再也坐不下去,徑直的沖過去。

“薄錦墨,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知道你怪她們知情不報,怪她們包庇我。”

“但是,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犯的,也全都因我而起,你想怎么懲罰我都行,我求求你,放了她們好嗎?”

虞晚拉著他的衣袖,已經沒了剛才鋒芒畢露的模樣。

“哦……?”

薄錦墨輕揚了揚唇:“剛剛是誰一直在罵我的?”

“對不起!”

虞晚站在他面前,深深的,弓腰90度鞠躬。

然后表達自己的歉意:“所有的事,都是我錯了。”

“我不該帶男人回來,不該吃醋嫉妒你和陶雪在一起,也不該把你最愛的車開走,撞毀。”

咬著唇,虞晚繼續:“更更不應該的是……”

“我當初不應該嫁給你,讓你失去了日后娶心上人的機會,都是我的錯。”

“我向你承諾,以后不管你養什么女人,陶雪,李雪,白雪也好,不管你養幾個,養多少個女人。我都會當做沒看見。”

“這些人,她們都領著微薄的工資,這些工資對她們而言,是養家活口,更是命。求你,把工資都原封不動的還給她們吧。”

說完,虞晚再度深鞠了一個躬。

這次,換薄錦墨呆住。

自從結婚,他和虞晚瘋瘋鬧鬧。

大的,小的。

哪一次,她服過軟?

可是這一次,她竟然不為自己,而是因為別人,不停地向他道歉,認錯。

見薄錦墨不說話,虞晚心里愈發沒譜。

“還有德叔,他真的很好,他為你,為爺爺,幾乎奉獻了自己半輩子。”

“他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女,你把他趕走,完全是在要他的命。我求你,你把德叔接回來,將來給他好好養老吧。”

“薄錦墨,求你了。”

虞晚的眼睛,越來越紅。

可即便這樣,她硬著沒有掉一滴淚。

薄錦墨伸手,扯了扯領口的領帶。

不知為何,看著虞晚服軟認輸的模樣,他心里堵堵的,竟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向前一步,他上了樓。

要是以前,虞晚肯定直接攔住他的去路,或者扯住他了。

可是這次,虞晚怕他生氣,一直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動也沒有動。

“還不跟上?”

直到身后,薄錦墨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