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蘭一愣,有些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霆驍哥,你說什么?”

這一次,他的聲音,更篤定了幾分。

“是我的疏忽,給你造成了一個她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錯覺。”

“錯、錯覺?”林湘蘭的舌頭,狠狠打顫了。

她睜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霆驍哥,你的意思是……”

慕霆驍的聲音,在蒼茫之間,天地之間,堅定而果決。

出口的話,更是沒有任何遲疑。

“湘蘭你記住,她是我要娶的人,自始至終,她都是你的嫂子。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

林湘蘭怎么也沒有,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慕霆驍離開后,她狠狠跺了跺腳。

然后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那個男人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是商華集團的總裁,商應淮。顧傾城和他之間還有一些合作,以前認識。”

“好,找人給我密切的盯著,一旦他們見了面,立馬告訴我。”

“是。”

掛了電話,林湘蘭嘴角勾起一抹陰狠。

孤男寡女的,她就不信他們不見面。

這個節骨眼上,只要他們一見面,她就有機會了。

……

顧傾城離開時,還沒下雨,所以沒有撐傘。

等雨下大一點時,周圍也沒有賣傘的了。

再說了,一點細雨,淋一點也不算什么,她還沒有那么矯情。

從餐廳離開后,她漫無目的,幾乎無意識的順著腳下的路往前走。

剛剛的一切,她刻意告訴自己:不能想、不準想。

否則,只會徒增痛苦。

紅綠燈的路口。

黑色的豪車里,商應淮一只手拿著一個平板,另一手快速的滑動著,看里面的文件。

他的神情,十分專注。

臉上的表情,更是一絲不茍。

直到頸子犯了疼,他抬頭,放松的時候。

視線的右邊,隔著透明的玻璃,他一眼看到了顧傾城。

但此時,路口已是綠燈,司機開著車往前走。

商應淮及時出聲:“前面繞一個圈回來。”

“是,商總。”

不過兩分鐘,那輛車穩穩停在顧傾城身邊。

突然有車停下,而且還有些陌生,顧傾城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下一刻,商應淮修長的雙腿邁開,他的手里,拿了一把黑色的雨傘。

傘骨是黑色的,他的手指,細白修長,一白一黑的映襯,顯得格外儒雅。

很快,那雨傘,精準的撐在她頭頂上方。

顧傾城感激的看向他:“商總,謝謝!”

“挺巧的,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

商應淮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她身上掛的雨滴:“是挺巧的。”

“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顧傾城本來想拒絕的,忽然想起自己還欠了他一頓飯。

所以,臨時換了主意:“商總今天有時間嗎?”

“還可以,比較寬裕。”

“那我請商總喝酒吧!”

聽到“喝酒”,商應淮訝異了一下。

從前幾次和她的接觸來看,她不像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

可她今天,竟然會主動提出喝酒,當真讓人意外。

“你確定?”商應淮問。

“只要商總賞臉,我沒問題。”

“好。”

兩人一拍即合。

顧傾城對酒吧什么的不了解,車上,她給虞晚發信息,向她打聽情況。

虞晚一聽,就感到了異常:“寶貝兒,你要和誰一起去喝酒?”

顧傾城也沒隱瞞,如實相告。

聽到是商應淮,虞晚還松了口氣。

就憑他那天能送傾城去醫院,也不追究她的責任,可以看過是一個信得過的男人。

酒吧里,人聲鼎沸。

顧傾城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

服務員過來時,她指著上面的菜單問:“哪個酒好喝?”

服務員介紹了兩種,然后鄭重強調了一句:“但是這酒濃度高,要適量。”

“好,上吧。對了,再來兩杯白開水。”

看她那么豪氣的點酒,商應淮有些意外:“看不出顧小姐的酒量這么厲害?”

“沒有。”

顧傾城搖了搖頭。

正好這時,酒水上來了。

顧傾城立馬把酒擺在了他面前:“敞開喝,想喝多少都有。”

商應淮頓時有些苦笑不得。

敢情她點酒點的這么豪爽,不是給自己點的,全都是給他點的。

“那你呢?喝什么?”

顧傾城指了指面前的兩杯白開水:“喝這個?我不行的,我一沾酒就醉。”

商應淮屈腿,頎長的身姿往后靠了靠。

再開口時,他嘴角含了一絲笑意。

“那可不行,顧小姐今天是東道主。”

“哪有客人喝酒,主人不喝酒的道理?”

顧傾城想了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那行吧,我點杯飲料陪你。”

她在菜單上挑選了一個最像飲料的名稱。

幾分鐘后,服務員端來,冰藍冰藍的顏色,又夢幻又浪漫。

顧傾城沒有多想,舉起酒杯感激的看向商應淮:“商總,非常感謝你兩次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嚴重了,舉手之勞。”

一杯喝到一半的時候,顧傾城就有些飄飄忽了。

出口的話,也多了起來。

“我就說我酒量奇差,不能沾酒的吧!商總,你喝啊,今天酒水管夠,您一定要盡興。”

隔著五彩的燈光,顧傾城的臉,明明暗暗,有些看不真切。

商應淮的手,細細摩挲著透明的酒杯。

笑了笑,他抬眸饒有興致的問:“顧小姐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喝?”

顧傾城有些暈乎乎的,趴在桌上。

過了會兒,她仰起頭,看向商應淮,迷迷糊糊答:“嗯,你……你的面相。”

“晚晚叫我認的,她說你這樣的酒量好,能喝。”

商應淮的笑意更深了:“顧小姐就不怕認錯了?若是你失策了,我不行呢?那顧小姐可要對我負責。”

顧傾城的頭,更重了。

腦海里聽的話,也模模糊糊的,只聽到一句“不行。”

纖細的手輕輕抵在唇上,她輕喃了一句:“噓,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的。”

商應淮臉上的表情豐富的變化著。

張唇,他正要開口,突然,顧傾城拉住了他的手:“你、你先別動!”

“怎么了?”

“為什么?”顧傾城一邊低喃,一邊伸出手比劃:“我竟然覺得,你和他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