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在干什么？”
說話的同時，慕霆驍飛速跑過去。
江舒蘭嚇了一跳，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兒子會突然來。
頓時，她嚇得聲音都是顫抖的：“兒子，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我沒有。”
“我是被設計，被陷害的。”
慕霆驍一把將顧傾城抱起，卻見她渾身抖的厲害。
不僅如此，她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紙，毫無血色。
“傾城……”慕霆驍喊她的名字，但沒有得到回應。
她抖的太厲害，上下牙齒都磕碰在一起，整個人的狀態更是糟糕到極致。
慕霆驍以為她是冷，所以將她抱得緊緊的。
可她不是冷。
她是疼。
太疼了。
足足三分鐘，顧傾城才艱難的擠出一個字：“疼。”
慕霆驍這才如夢初醒，大喊著醫生和護士。
小護士是第一個進來的，看到顧傾城的狀態，她就猜到情況不妙：“我馬上去找黃醫生。”
十分鐘后，黃醫生把顧傾城帶去治療。
慕霆驍立馬跟了過去。
江舒蘭也跟在慕霆驍后面，謹小慎微的樣子。
但，慕霆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顧傾城身上。
“怎么會這么嚴重？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我絕不允許她出事。”
“這位先生，請你保持冷靜，在外面等待。”
黃醫生說完，立馬進去。
門外，慕霆驍卻一拳砸在墻上。
像是一拳不解氣，他又砸了兩拳。
因為力氣太大，鮮血瞬間順著他的手臂流下來。
鮮紅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看著格外滲人。
江舒蘭先是嚇了一跳，然后立馬反應過來，心疼的跑過去：“兒子，你再怎樣也不能這樣對自己啊！”
“你放心，顧傾城福大命大，當年顧家那么虐待她，她都沒事，她不會死的。”
提到“死”這個字，慕霆驍的眸光驟然變得犀利，兇的猶如一只獵豹。
江舒蘭立馬禁了聲。
“你流血了，先跟媽媽去包扎一下好不好？”這下，她開始心疼了。
“不用你管。”
慕霆驍卻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聲音冷透。
“兒子，我知道你生媽媽的氣，我可以解釋，但你現在受傷了，媽媽都心疼死了。”
“那你就好好解釋一下，為什么對傾城動手？還有，她是怎么從床上到地下去的？總不會是她自己爬下去的？”
慕霆驍的質問，一字一句，全都緊逼著江舒蘭。
讓她無路可退。
臉色變得慌張，她著急的解釋：“兒子，我承認，我是對她說了一些過分的話。”
“可她這樣真的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身子虛，我沒動手打她。”
慕霆驍冷冷反問：“是嗎？”
那語氣，幾乎咬牙切齒。
很明顯，他沒信江舒蘭說的話。
“兒子，媽媽是無辜的，媽媽真的沒有傷害她，你要相信我啊！”
這時，江舒蘭才徹底慌了，一把抱住慕霆驍的胳膊，著急的解釋。
可，慕霆驍已經不買賬了。
見解釋沒用，江舒蘭就使上了苦肉計。
“兒子，或許媽媽言語過激，可我都是為了你好，你千萬別記恨媽媽。”
“我答應你，以后一定會注意分寸，你千萬別不理我。”
江舒蘭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和她保持距離。”最后，慕霆驍只冷冷的留給她一句話。
“兒子……”
“回去吧，這里不需要你，她有我就夠了。”
最后，江舒蘭只好離開。
一個小時后，顧傾城被推出來。
她像是睡著了，整個人顯得格外安靜，也沒有了之前的痛苦。
但那纖細的手背上，點滴正一滴一滴的流下，滴入血管。
看著她的樣子，慕霆驍喉嚨像是被堵住了，說不出的難受。
直到顧傾城回到病房，情況稍微穩定點，慕霆驍才敲響醫生辦公室的門。
“醫生，她怎么會這么嚴重？”
他問的直接，但黃醫生還是有些警覺之心的。
“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她未婚夫。”慕霆驍答得堅定。
黃醫生明顯愣了一下，畢竟顧傾城來這里這么多次，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她未婚夫。
說不意外是假的。
但想到顧傾城之前的叮囑，黃醫生還是要遵守自己的諾言。
“顧小姐的身體消耗很大，很虛弱，這些天都要好好養著。”
“先生，我冒昧的說一句，錢是賺不完的，工作再忙也要關心身邊人，顧小姐是個很好的未婚妻，看得出來她很愛你。”
“希望你能珍惜她，好好待她，不要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黃醫生的話，言盡于此。
慕霆驍再回病房時，顧傾城已經睡得很不踏實了。
因為止疼的那一瓶吊針已經打完了，不能一直用。
所以，她是疼醒的。
剛睜開眼，她眼里還含著淚水，就迷迷糊糊看見了慕霆驍。
本來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結果他的聲音一出，那么熟悉，她就知道自己沒認錯。
“還疼嗎？”
這一刻的他，顯得格外溫柔。
修長的手指輕撩開她臉龐的碎發，目光溫柔的不像話。
只這一眼，顧傾城瞬間轉過身。
那一刻，淚如雨下，幾乎決堤。
疼嗎？
當然疼，很疼。
怎么會不疼呢？
這兩天，她能清楚的感到，疼痛在一點點的增加，一寸寸的折磨著她。
她一直在撐，在忍。
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很堅強，很勇敢的。
直到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整個人徹底崩潰。
“慕霆驍……”她流淚，哭著喊他的名字：“我都說了會放棄你了，為什么？還要你和你的家人一遍遍來打擾我。”
“我討厭你，我后悔了，我為什么要遇見你？”
“我只是想要一個家，一個溫暖幸福的家，這個要求過分嗎？”
可如今，就連這么簡單的，微弱的一個心愿。
她也實現不了了。
“不哭。”慕霆驍走進，蹲在她身邊。
那只手，一點一點擦掉她臉上的淚水：“你沒錯，都是我的錯。”
“只要你還愿意，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領證，我們結婚，我給你家。”
顧傾城卻搖頭，不停地搖頭。
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太晚了。
早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