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府聽說了江晚容在王府的處境,后院正房里,侯夫人揉著帕子,來回踱步。
“侯爺,您說,圣上那邊到底是什么意思?”
永寧侯坐在一邊喝茶,說是喝茶,但只看他捏著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開開合合,顯然也是心神不寧。
聞言,他啪的一聲用力合上茶蓋,惱怒道:“私自揣測圣意,你是活膩了嗎?!”
侯夫人可不怕他,她出身名門大族,如今宮里最得寵的儷嬪娘娘正是她親妹妹,永寧侯不敢不給她臉。
“這是在侯府,周圍又沒有下人,圣上怎么可能會知道。”
到底還是了解他的,知道他只不過是急了,侯夫人又冷哼一聲,接著道:“你有火就去找你的梅姨娘,別朝我發!”
永寧侯被譏諷,口氣卻和緩下來,嘟囔道:“這跟小梅有什么關系。”
小梅小梅的,當著她面都叫的這么親切,侯夫人心中冷笑,可這檔口也顧不上計較這個。
氣氛沉凝,老夫老妻的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永寧侯偷偷瞥她一眼,隨后親手倒了杯茶,軟了口氣對她道:“好了,你先別急,坐下歇會吧。”
侯夫人嘴上說著‘我能不急嗎?’,卻依言坐到他對面,接過他端給自己的茶,喝了幾口。
冷冷的說:“原本側妃進門,我還當是圣上送來幫晚容的,現在看來,根本不是。”
不僅不是來幫忙的,反而是來分她女兒的寵!
侯夫人心急如焚,不明白圣上的意思。
難道是對晚容遲遲沒有消息傳進宮感到不滿嗎?
可這圣上也太著急了吧?
晚容進王府還不到兩個月,再快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能成事啊!
永寧侯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他問道:“我上次聽你說,晚容跟你提起,慕王并不像外面傳言的那樣不堪?”
侯夫人擱下茶盞:“嗯,我尋思著應該只是外界人的以訛傳訛。”
永寧侯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須,心中有了計較:“不管圣意為何,等我改日私下見過圣上,將這事報上去,試探一下圣上的態度。”
——
云窈這邊,自從那天和林側妃聊過幾句之后,也不知是湊巧還是什么,每次她出凝輝院,去了哪里,總能在回來的路上碰見她。
不是碰見她本人,就是碰見她房里伺候的丫鬟,湊上來跟她聊個幾句又分開。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聽雨軒有什么往來呢。
這幾日,江晚容夜里睡不安穩,心情煩躁,她只要不痛快,就想讓別人不痛快,底下的丫鬟婆子就遭了罪。
其他人還好過一些,只云窈就慘了。
江晚容橫看豎看她不順眼,天天找她茬,罰她跪。
她被罰的次數比她吃飯的次數都要多。
今日江晚容心血來潮讓她侍膳,云窈心里清楚,她這是又要找點子拿她尋開心了。
她盛了碗蘋果銀耳羹放到她面前,王媽媽在一旁笑著勸道:“剛入秋干燥,這銀耳羹正是滋補的,蘋果又能養容,娘娘多喝點,定能將娘娘的臉蛋越養越滑嫩,讓王爺見了,神魂顛倒。”
最后一句話,王媽媽壓低了聲音,語氣曖昧。
她原意是想哄江晚容高興,卻不想江晚容想岔了,她盯著云窈那張嬌嫩的像才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的臉,心口堵的厲害。
王爺次次替她出頭,不惜給她沒臉,就是因為她這張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