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他的新婚夫人,柳南笙紅著臉撓了撓后腦勺:“沒事,屬下來之前就陪了她好一會了,紅梅性子溫煦,沒有怪屬下。”
陪了好一會?
慕霆淵臉色變得更差,甩手扔開地圖:“本王不看了,拿走!”
他現在憋著火,看什么都不爽。
德安是個人精,猜到了什么,嘴角一抽一抽的,忍著笑將地圖疊起放好。
另一邊凝輝院,慕霆淵又突然被請走后,江晚容臉色立馬不好看了,陰冷的盯著云窈。
別以為她剛才沒看見,慕王全程只顧著看這個賤婢了。
連一個眼峰都沒給過她。
云窈背上泛起涼意,慢慢捏住指尖。
慕霆淵離開王府,就代表她沒了利用價值,以江晚容的性格,這些日子為了利用她替自己爭寵,恐怕一直在忍她。
等明天慕霆淵一走,怕是不會讓她好過了。
回了房,云窈坐在床邊,腦子紛亂。
一會想到江晚容會怎么對付她,一會想到上輩子的事,一會又想到慕霆淵這次去剿匪能不能成功。
上輩子根本沒有承恩伯被擄走這件事的,更加沒有慕霆淵被臨時委派都使。
這輩子很多東西都變了,她既感到高興,又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
她有些擔心慕霆淵這次出行。
云窈叫醒星寶:‘我記得你會占卜吉兇?’
‘星星都會占卜吉兇,不過我們之間占卜術最厲害的是星搖,我只能大概預測一些。’
云窈咬咬唇:‘那你占卜一下,慕霆淵這次剿匪是吉是兇。’
耳邊安靜了好一會,才傳來星寶的聲音:‘似乎,大概......半吉半兇?’
云窈提著心吊著膽半天,就聽到這么一句,無語道:‘你這得出的什么結論。’
什么叫半吉半兇?
這不是占了等于沒占。
星寶最討厭別人質疑它的能力,氣呼呼的:‘那你行你上,叫我出來做什么,浪費我時間,哼!’
云窈啞然失笑,又趕緊哄它:‘好了好了,我們家星寶最厲害了,是我有眼無珠,我知道錯了。’
傲嬌星哼哼唧唧,聽了一大籮筐的好聽話才原諒了她。
甕聲甕氣的道:‘方才我是看見他此行道路一片灰黯,有種不好的感覺,但又不完全是大兇的預兆,所以我也不敢肯定。’
云窈徹底坐不住了,難道哪怕是幫他防住承恩伯,也還是避免不了他最后凄慘的結局?
她僵坐在床邊好一會,猛地站起身。
夜半,柳南笙終于走了,慕霆淵問一旁直打呵欠的德安:“什么時辰了?”
德安立馬站直,回道:“已經子時一刻了。”
距離出發還有小半個時辰。
慕霆淵搓了搓指尖,琢磨著:還有點時間,要不......去凝輝院?
剛這么想又很快搖頭,半個時辰怎么能夠。
算了。
算了!
等他剿匪回來,他定要讓她三天下不了床!
德安去凈手凈臉,讓自己清醒清醒,說道:“奴才去看看東西收拾好沒。”
慕霆淵回過神:“不必了,你留下。”
“府里的事奴才都已交代小福子了。”以為他是怕王府沒人照看,德安連忙道。
慕霆淵沒說話,起身走到窗邊,窗外夜色如水。
“你留在王府看著她。”
他眉目疏冷,聲音也是冷的,只是話里,一言一字卻都帶著暖意,不似爐火那般灼熱,像春日清風,絲絲縷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