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慕霆淵會有閑情雅致,侍弄侍弄花草,沒想到他居然種菜。
很長的花壇里,種的卻是滿滿當當的蔬菜,瞧著長勢,還怪茁壯的。
云窈仿佛發現了慕霆淵的另一面,有種隱晦的興奮。
另一邊,軍事正堂,慕霆淵坐在上首,左右兩邊,按職位依次往下坐著眾將領。
“將軍,末將按照您的吩咐假裝進攻,讓他們交出承恩伯,那幫賊寇一聽綁架的是京都貴族,果然嚇得要殺人滅口,只是......”
坐在他最邊上的年輕將領說到最后有些遲疑。
慕霆淵一眼掃過去:“說就說,做什么吞吞吐吐。”
年輕將領有些緊張的道:“只是......被他給跑了。”
慕霆淵目光微動,挑眉:“跑了?”
“末將無能,自愿領罰!”年輕將領立馬起身,跪地領罪。
慕霆淵轉回目光,沒有多說,只微微頷首。
年輕將領一聲不吭的出去領罰了。
慕霆淵是出了名的治軍嚴苛,對他們這些軍官來說,被罰不過是家常便飯。
但沒有人敢有絲毫不滿,因為誰不知道將軍對自己更狠,更嚴苛?
簡直是不拿自己當人看,每每深更半夜還獨自一人在演武場練習,甚至越是刮風暴雨,冬雪凜冽的惡劣天氣,他就練的越狠!
那架勢,那強度,根本不是練習,完全是在玩命!
他們光看著都發憷。
對比起來,他們再如何,也不過是被抽個一二十軍棍,本來行軍習武之人就皮糙肉厚,被抽個幾棍子就跟撓癢癢差不多了。
年輕將領剛走,坐他對面的馬副將道:“小胡一向心思縝密,他布置的計劃幾乎就沒有出過差錯,沒想到還是被那個承恩伯鉆了空子跑了,不得不說,此人還是有點腦子的。”
小胡說的自然就是方才那個年輕將領了。
慕霆淵已經將面具取下,正拿在手里把玩,聞言,冷冷的扯起唇:“命還挺硬。”
“行了,暫且先不管他。”
他看向桌上的沙盤,大片黃沙間,壘著一座接一座的山頭,旗幟插的滿滿當當,正是晉州郊外的地形圖。
慕霆淵拿面具點了點北面一座插著紅色旗幟的山頂:“這座山上,藏著的就是烏山寨?”
“是,正是晉州最大的一處匪窩。”
慕霆淵掃了幾眼,蹙眉:“的確是個天然的防守堡壘。”
一連商議了許久,等他從軍事正堂出來,天已經黑透了。
慕霆淵大跨步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一腳剛進院門,就看到坐在房檐底下的人。
戴著面具,看不見她的表情,就看到她手肘抵著腿,以手托腮,腦袋一點一點的,才知道原來睡著了。
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
慕霆淵回頭看了看,沒人經過,于是走上去輕輕將她打橫抱起。
人原本睡得還挺熟,不知為何一沾床就驚醒過來。
“天冷怎么坐在門口,也不怕凍著。”慕霆淵將她臉上面具揭開,又瞧了瞧她的臉色。
見她臉色尋常,不像會生病的樣子,才放心了。
云窈心里還有氣,面對他的時候,依舊氣哼哼的,扭頭不理他。
慕霆淵勾起唇,掐了一把她嫩生生的臉:“還氣呢?”
自從前天在馬背上發現他偷看她換衣服的事,她氣的整整兩天沒跟他說話。
推也推不走,掙也掙不過,云窈干脆轉身,用屁股對著他。
慕霆淵笑了,盯著她的背,幽幽道:“既然不讓偷看,那我下次光明正大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