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他們原本都在自己房里,聽到外面動靜不對,紛紛探頭出來。
“將軍,這是怎么了?”
慕霆淵沒戴面具的臉上神色沉冷,哼了一聲:“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了。”
說著,他先是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見里面沒什么動靜,便大步往那間還在鬧騰的房間走。
房門沒關,于是一行人剛走到近前,就看到了房中的景象。
魏思煙穿著素色衣裙,披頭散發的站在木凳上,床單被擰成了一股掛上房梁,末尾處打了個結。
她扶著那個結哭著要把脖子往上套,她帶來的丫鬟跪在地上扒拉她的腿,哭喊著小姐不要。
魏太守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場面簡直混亂不堪。
等慕霆淵一行人出現在門前,里面的人都頓了頓。
魏太守首先迎過去:“慕王,您看這可怎么是好啊!”
魏思煙雙眼含淚,身子單薄的站在那里,未施粉黛的臉,唇色微白,讓她看起來格外柔弱無助。
她看向慕霆淵的眼神凄婉哀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看負心漢。
哽咽著,輕聲說:“小女還以為您不會來。”
慕霆淵冷笑,戲還挺多。
他冷冷道:“別誤會,本王只是過來看你尋死的,愣著做什么,繼續啊。”
魏思煙臉上的柔弱險些維持不住。
魏太守撲通跪了下來:“慕王殿下,小女的清白身子既然已經給了您,臣不求別的,哪怕您收她做個通房,總比讓她沒了命強,她是臣的義女,臣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啊!求殿下開開恩吧。”
他邊說邊行大禮,言辭字字懇切。
除了胡碩之,聽到這里終于聽明白的馬忠等人一臉震驚,瞪大眼看看那邊尋死的女人,又看看他們身前的慕霆淵,俱都目光驚疑:我靠,我錯過了什么?!
慕霆淵不吃他那套,方才下床時他只來得及披了件大氅,他理了理衣襟,慢條斯理道:“本王就是不收,你讓她要死趕緊死。”
聽了這話,魏太守趴在地上差點慪血。
幸虧這是假的,魏思煙也不是他親女兒,如若不然,遇上這么個油鹽不進又仗著位高權重的蠻橫主兒,他不得氣的去撞墻?
他想的很好,慕王手握大軍,在南夏可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自己這個義女容顏姣好,難得的是還有些心機手腕,只要進了慕王府,不愁沒有前途。
她爬的高,他這個義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晉州距離京都那么遠,又靠近邊關,窮鄉僻壤,沒什么油水能撈,太守的位置他早就坐膩了。
只要義女能上位,他背靠慕王,在整個南夏都能橫著走。
就算她惹了慕王不悅也不要緊,反正只是義女而已,舍了就是,他將她養這么大,也是該她報恩的時候了。
魏思煙看看魏太守的背影,暗自咬牙,狠了狠心,便真的將脖子吊上去。
丫鬟驟然爆哭起來:“小姐!小姐不要啊!”
魏太守也配合著哭。
求沒用,那就只能威逼了。
他喊道:“慕王殿下!您毀了臣義女的清白,如今又翻臉不認,您這樣仗勢欺人,在薊州作威作福,難道就不怕臣寫個折子告到圣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