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淵沒有戴面具,俊美的臉上神情平靜:“我也說了,我會想辦法。”
你能有什么辦法呢。
云窈動了動唇,最后又把話給吞回去。
他們的身份差距實在太大了。
其實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不敢去賭。
她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是喜歡他的,她也能從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感覺到他對她也是不同的。
可她上輩子活的太苦了,死的又那樣慘,她怕,她實在怕極了這輩子還會活的像從前一樣。
慕霆淵對她是很好沒錯,好的讓她忍不住想要溺死進去。
但是不行,他們不可能,她不可以沉溺。
人是會變得,誰也不知道隨著時間流逝,對方會變成什么樣。
想法變了,人心就變了。
如果只因為他對她好,她就一頭栽進去,等熱情褪去,等她沒了慕霆淵的寵愛,那她會是什么下場?
妾通買賣,她可能會被主母找個理由發賣出去,也有可能會像枯萎的花一樣,枯死在后宅里。
就算她能逃,也是個逃妾,世道艱險,它是容不下一個從慕王府里私逃出來的妾室的。
所以,她要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嗎?
云窈沒有說話。
慕霆淵看出來了:“你不信我。”
意識到這一點,他甚至比發現她跑了還要憤怒,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難過。
一場短暫的談話,兩人不歡而散。
準確來說,是慕霆淵生悶氣,云窈反而情緒平和。
因為她身子不適,行程又耽擱了幾天。
好在距離年關還有半個月,路程并不著急。
他們依舊在客棧里住著,自從那天不歡而散之后,不知道慕霆淵怎么想的,突然消失了,白天夜里都沒有再回來。
只是云窈偶爾半夜起床喝水,有時總會驚恐的發現床邊的窗戶外,閃著兩顆綠油油的光。
就跟夜晚在野外的叢林深處隱藏的野獸一樣!
在看見她看過來時,那綠油油的光又會立馬消失,消失前還不忘把她窗戶給關了。
云窈:......
她在心里問星寶:‘是不是慕霆淵那家伙?’
星寶也無語的反問她:‘除了他還能是誰?’
在云窈以為慕霆淵會一直這樣下去時,他在第三天的白天,又突然冒了出來。
陰森森的朝她齜牙:“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有逃跑的機會。”
然后就像狼盯肉一樣,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她要喝水,他給她倒。
她要吃飯,他伺候她。
根本不許她下床,大有一種要守她守到天荒地老的勢態。
只有在她想要梳洗和如廁時才被準許下床。
但也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為此云窈還大鬧過一次。
誰能想象,她出大恭的時候,他在一旁盯著看的滋味?!
真是要瘋魔了啊!
她讓他出去,他不肯,就老神在在的倚在凈室門口,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坐在恭桶上的她。
更可怕的是,云窈還有個毛病,只要旁邊有人,她就絕對拉不出來。
差點沒給她憋死。
哭著求著保證真不跑,他才同意弄個屏風過來擋著,他站在屏風外面跟她說話。
云窈簡直無奈極了。
到了第五天,她身體休息夠了,也到了不得不趕緊趕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