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定好飯館的事,裴英娘兩人便準備離開。
臨走前,裴英娘讓云窈好生養著,等她能下地走動了,就帶她去看房子。
自然,這是要幫她置辦房屋的意思了。
云窈已經打算好今天就離開,聽她這么一說,也不敢告訴她了。
她向來最怕欠別人的人情,裴姐姐已經幫了她許多,哪里還好意思連她未來的住處都讓人家操心呢。
送走裴姐姐和魏思煙,云窈開始收拾包袱。
醫童過來給她送安胎藥的時候,見她在打掃屋子。
“誒誒,大姐您別動,這些事有我呢。”
他將藥放到桌子上,然后就去搶她手里的掃把:“您呀,坐著就好,少東家可是特意交代了我不得怠慢您的,若被少東家知道,我可是要挨訓的。”
云窈笑了笑,依言坐到桌邊,端起安胎藥,一口一口慢慢的喝。
喝完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問醫童:“你家少東家這幾日是不是碰上難事了?”
小醫童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藏不住事,她問什么就答什么。
“唉,可不是,因為年前疫病的事,如今藥材稀缺,有些本來就稀缺的藥,這下更是有價無市,花多少錢都買不到。”
“就前兩天,專門為咱們仁安堂供應藥材的老楊,他是江城最厲害的采藥人,許多珍稀的藥材他就沒有找不到的,可就連他這次,都是空手而回。”
“少東家沒辦法,打算聯系其他醫館和藥材鋪,看能不能借用一些,現在人已經出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借到,我覺得啊,這事恐怕難。”
的確難,同行是冤家,人家見你有難,不落井下石就算了,怎么可能愿意托你一把。
小醫童掃完地,就去替她整理床鋪。
見她床上打包好的包袱,疑惑道:“蘇大姐,您這是要走了嗎?”
云窈正在想事情,聽到他問,回過神應了一聲:“既然你家少東家不在,那你幫我跟他說吧,多謝他這幾日的照顧。”
小醫童猶豫片刻,看著她的腳:“少東家說您至少要在醫館養上十天半個月的,您這就要走,腳已經沒事了嗎?”
云窈站起身當著他的面走了好幾圈,沒有絲毫停滯:“你看,都好了。”
小醫童這才點點頭,答應下來。
云窈背起包袱走到門邊,想了想又頓住,她回頭:“你們仁安堂缺的藥材是什么?”
這也不是需要保密的事,小醫童隨口道:“川貝母和金線重樓,您問這個做什么?”
云窈沒回他,只道了句:“若你家少東家無功而返,你讓他別著急,我幫他找找。”
就當是賠他,窗外那些被她澆死的藥材吧。
說完,云窈便離開了。
小醫童愣了愣,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就連老楊都找不到的珍稀藥材,她一個普通農婦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出了仁安堂的大門,云窈將星寶喚出來。
聽完她的要求,星寶呻吟一聲:‘找藥什么的,是最麻煩的了。’
到處都是草,想要在大片大片植被里找到需要的藥材,也就比大海撈針好上那么一點點。
抱怨歸抱怨,星寶還是任勞任怨的打開觀世。
‘找都找了,要不要順便幫你看看那個誰現在在干嘛?’
云窈沉默一會:‘算了,你幫我盯著他別找來就行。’
既然打定主意以后再沒關系,又何必有事沒事的關心他在做什么。
萬一不小心看見他跟懷淑公主親親我我,豈不是自尋煩惱?
這邊云窈忙著找藥材,萬里之外的薊州軍營。
慕霆淵傷好之后,一刻沒敢停歇,親自去大牢好生招待了一番東渠的懷遠將軍。
同時發信給東渠京都,讓他們出價贖回自家將軍。
懷遠將軍賈梟是東渠定遠國公爺的幼子,那位國公爺可是個人物,在東渠的地位并不遜色在南夏的他。
南夏曾經接連丟失的那數座城池,就是這位國公爺的功勞。
于情于理,東渠皇帝都不會放任賈梟不管。
果然,東渠那邊一聽說懷遠將軍被俘,第二天就將議和書送來了。
許以數萬萬兩的白銀,想要贖回賈梟。
這點錢慕霆淵當然不會看在眼里,他開口就要青城。
東渠不樂意,好不容易吃進肚子里的城池,想讓他們再吐出來,怎么可能?!
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慕霆淵也不生氣,就是不慌不忙的卸下賈梟的一條胳膊,送進了東渠。
他不急,反正賈梟還有一條胳膊兩條腿,慢慢來。
慕霆淵還將專門為自己診病的榮軍醫派給了賈梟,吩咐他務必用盡一切好藥,吊著他的命。
就這么卸了賈梟的兩條胳膊,東渠皇帝終于撐不住了。
青城到手,慕霆淵等不及,把后續的事宜全都扔給了胡碩之他們,自己領著親衛隊馬不停蹄的往京都趕。
他載著滿心的炙熱,只為快點見到他的小丫鬟。
這次他奪回青城立下大功,一個側妃之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承玄帝不可能會再推脫。
只要側妃之位一到手,他就將小丫鬟按在床上,做她個十天十夜!
等他們的長子出世,而那時,蘇大山在軍營里應該也有了建樹,他就可以上表朝廷,推他的小丫鬟登上王妃之位。
慕霆淵勾了勾唇,忍不住去想,阿窈若是知道,是不是會高興壞了。
不知道他的小丫鬟有沒有想他?
王府的下人們有沒有照顧好她?
越是這樣想,慕霆淵越是恨不得此刻、瞬間、就出現在阿窈的面前。
“駕!”
就快了,他就快能見到她了。
阿窈,我的乖乖,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