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明明剛剛可以直接一下子就干翻他們全部人,偏偏他非要沖上前跟他們混戰在一起,她反而投鼠忌器。
還得想辦法拉開他們的距離,才能動手。
瞧瞧這傷的。
可她又不能責怪他,他可是舍命留下來拖住他們,把生的機會留給她的。
“還能動嗎?你傷的厲害,得趕緊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秦蒼木看看那邊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又看看她,怎么也想不通她是怎么出的手。
“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云窈剛想用老借口,又猛然想起他是大夫,用的是不是毒,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可不比蔣文良他們好糊弄。
一時為難起來。
見她面露難色,秦蒼木沒再多問,體貼的轉移話題:“麻煩幫我把背簍拿來,里面有止血的藥草。”
他沒追著問,云窈松了口氣。
她跑去將背簍拿過來,雨還在下,雨傘早不知被扔到了哪里,這時候也顧不上去找。
她朝他伸手:“你的傷口不能淋雨,我們去老槐樹底下避避吧。”
兩人剛剛還共患生死,也不再矯情男女大防,秦蒼木微微紅著臉,靠向她:“多謝。”
柔軟的身軀甫一貼近他,秦蒼木心尖搖晃,一陣陣癢意從兩人貼著的地方傳遍他的四肢百骸。
他俊臉更紅,低垂的目光幾度閃爍動蕩。
云窈扶著他走到老槐樹下,槐樹枝葉茂密,雖然還是會有雨絲順著枝葉的縫隙往下落,卻比直接暴露在雨水下要好的多。
“需要幫忙嗎?”
云窈看著他腹部處的血洞,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秦蒼木溫和秀雅的眉目似乎帶著幾分羞意,低著頭根本不敢看她,結結巴巴的:“不、不用。”
云窈也沒堅持,從懷里掏出他之前塞給她的匕首:“那我去幫你采藥。”
秦蒼木低低的應聲。
等她轉到另一邊,能聽到匕首切割的摩擦聲,他忍著難為情,開始脫衣服。
秦蒼木邊脫邊偷偷往后看,確定云窈不會走回來,才臉紅紅的將上衣全部脫掉,露出他修長的四肢和線條流暢的背脊。
他的身材是偏文弱的那種類型,跟慕霆淵結實緊致充滿爆發力的身軀完全不同。
皮膚很白,細嫩的與云窈都有的一拼,卻并不會過于女氣。
秦蒼木將止血補氣的藥草放到嘴里嚼碎,然后按在腹部的傷口上,又撕下衣衫的下擺將傷口包扎仔細。
一切處理好后,他快速的把衣服穿好。
秦蒼木臉上熱氣蒸騰,燙的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
耳邊采藥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了,他知道這是她已經采好藥在等他,磕磕絆絆的說:“我、我好了。”
云窈轉回來,就看到他臉紅的要滴血似的,忍不住想笑。
不過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天色漸漸暗淡,再不下山,他們就得在山上過夜了,剛剛入春,冬眠的獸類很多都已蘇醒,正是餓肚子的時候,他們逗留在山上會十分危險。
云窈扶起秦蒼木,面容嚴肅:“我們快下山。”
秦蒼木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點頭。
雨勢漸大,又沒有雨傘,兩人很快渾身就都淋透。
顧不上冷,只能埋頭往山下跑。
不遠處,已經隱隱能聽到野獸的嘶吼。
觀世一直源源不斷的開著,云窈帶著秦蒼木避開野獸活動的范圍,實在避不過,便找地方躲藏起來。
灌木叢中,兩人為躲避一頭餓急眼的黑熊,小心翼翼的縮在一起。
狹小的空間,秦蒼木幾乎是將云窈半摟在懷里,兩人距離極近,先開始滿門心思都放在活命上,倒也沒能注意。
等危機一過,兩人想起身離開,才發現這樣的距離實在太曖昧了。
兩人面對著面,相互凝望。
云窈下意識的想拉開距離,不想秦蒼木的眼睛一寸寸掃視她的臉,呼吸都停頓了。
“你的臉......”
云窈心跳一停,像是意識到什么,摸了摸臉頰,觸手細嫩柔滑,冰涼潮濕。
她知道,自己臉上的姜黃粉,恐怕已經被雨水沖洗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