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慕霆淵又有些不舍的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盯著她小腹的眸光忽閃忽閃,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窈見他一直盯著她肚子看,到底還是覺得忐忑:“想什么呢?”
慕霆淵順著那個渾圓的弧度,一下一下的輕撫,他在想——
老子真他媽的牛批啊,一下中了倆。
想著想著,嘴角揚的越來越高,有種詭異的得意。
慕霆淵走了,把德安和所有親衛都留給了她。
德安覺得他們一直住在縣衙里也不是個事,便將云窈另一邊相鄰的院子以市場價的兩倍買了下來。
這種小事,他還是能做得了主的,而且事關側妃娘娘,王爺知道后也只會夸他會辦事。
把新院子收拾搗騰好了之后,又把兩個院子中間的那面墻給打通,做成垂花門,好歹地方大了,一行人都能住得下,也方便伺候那位嬌祖宗。
聽德安說,裴英娘有找他打聽她的事,知道她們都在擔心自己,云窈決定去飯館看看。
她的肚子已經不是穿些寬松的衣服就能遮掩的了,是以她每次出門,周圍人都看著她竊竊私語。
她對外的身份是死了丈夫的寡婦,一個寡婦還懷著身孕,不知被人在背后議論了多少。
她也聽過一耳朵,有的猜孩子是她死去丈夫的遺腹子,還有的猜是她不安分,不知勾搭了哪家的男人。
再加上前段時間,慕霆淵幾次三番的跑來她的小院。
便有人猜她是給哪家有錢的老爺當了外室,說不準她丈夫就是她跟人合謀害死的。
謠言五花八門,什么離譜的說法都有,云窈一直懶得多管,這天出門,她忽然發現議論了她許久的聲音不見了。
小河對面那些平時總喜歡坐在家門口,用那種陰暗打量的目光看她的碎嘴婆子也不見了蹤影。
坐在外面曬太陽的三姑六婆,本來還聚在一起咕咕唧唧的聊天呢,看見她如看見煞神,立馬拎起小板凳,一個兩個全都縮回了門里。
霎時間,河對岸還有周圍的街道轉瞬就空無一人了。
云窈詫異了一會,很快明白過來。
能把人嚇成這樣的,她想不到除了慕霆淵還能有誰。
雖然并不在意那些不好的言論,也不覺得他們能對自己造成傷害,但沒有了那些指指點點和異樣的眼神,當然更好。
天氣不錯,云窈有心想在太陽底下多動動,便拒絕了德安安排的轎子。
她的小院左右兩邊都有人家住,左邊已經被他們買下,打通了院子,往街道去的另一邊就是陳屠夫家。
云窈剛從家里出來沒走幾步,就遇上站在家門口,正陰森森盯著她的張大姐。
聽說她丈夫失蹤了快一個月,前兩日好不容易才在山里找到。
找到時已成了一具死尸,死狀凄慘,尸體都被豺狼猛獸啃沒了半邊,若不是從衣物和身形上辨認出來,只看臉根本認不出。
張大姐不愿下葬,非要查出殺害自己丈夫的兇手。
尸體只能一直停在義莊,不知何時才能入土為安。
自從被慕霆淵警告過之后,姜婆子和謝婆子兩人現在對云窈是鞍前馬后,唯命是從。
姜婆子性子算不得多好,見此直接呸了一聲,張口就罵:“哪來的潑皮小婦,敢對我家主子不敬,小心姑奶奶摳了你的狗眼當泡兒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