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相信,這樣一個瘋癲癡傻,狼狽不堪的女人,其實是南夏最尊貴的皇室公主?
“真是可憐見的,堂堂公主卻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黃旸抬起她的下巴,一寸寸的打量她洗干凈的俏臉,嘴上說的可惜,眼中卻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懷淑躲開他,瑟縮著往后退,嘴里反復念叨著:“壞人,走開!”
黃旸并不在意,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毫不掩飾嘲諷之色:“這慕王真是心狠手辣,冷心冷肺,不過是個外姓王爺,竟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們南夏皇帝也是個孬種,自己親妹妹被這樣對待,不僅不敢給親妹子做主,還要反過來封賞殘害妹子的惡人。”
懷淑垂著頭,聽到慕霆淵,本該癡呆的臉上快速閃過一絲恨。
這點神情變化并未逃過黃旸的眼睛,他笑了,毒蛇吐出信子,緩緩誘惑道:“公主本是金枝玉葉,千金貴體,卻被人害成這樣,不報此仇,難道公主真的甘心嗎?”
懷淑終于裝不下去了,冷冷的抬起頭:“你有什么目的?”
黃旸露出滿意的表情,朝她伸出手:“別這樣防備,你我的目標一致,我們應該是友,不是敵。”
懷淑狠狠打開他的手:“什么朋友,你這個叛亂的賊子!本宮才不會與你為伍!”
黃旸猜到她不會輕易接受,好整以暇的站在她面前:“你只是個被南夏皇室丟棄的公主,僅靠你自己,拿什么去對抗一手遮天的慕王?還是說......你想一輩子這樣裝瘋賣傻,在乞丐窩里茍延殘喘?”
不知是哪句話刺激到了她,懷淑胸膛劇烈的起伏,因為恨,整張臉都扭曲變形,指甲刮在地面上發出滋啦啦的刺耳恐怖的聲響。
黃旸俯下身,貼近她又說了一句:“你知道嗎,其實整個晉州的官場都知道你流落在此。”
只這一句話,指甲聲停了,懷淑像被人當頭掄了一棍,怔怔的定住。
她想到那時的她,拖著殘破的身軀一遍一遍敲著晉州各處的官衙大門,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當初她被慕霆淵打暈后,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睡在一間破廟里。
那破廟一半沒有屋頂,冷風灌進來,她是被凍醒的。
她穿著單薄的衣裙,有些茫然無措的坐起身,還沒等她搞明白自己身處何地,就見一群衣衫破爛的乞丐從外面走進來。
接著,就是她此生噩夢的開始。
頭頂的天空,從白變黑,又從黑變白,不知道過去多少個日夜,她被禁錮在那間破廟里,變成一群乞丐輪流泄.欲的工具。
等她好不容易從那個地獄里逃出來,暗中發誓一定要將他們所有人大卸八塊,她拼命跑到縣衙,自曝身份,以為這樣就能得救。
卻沒想到,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相信她的話。
而她渾身上下,甚至拿不出一樣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
那時,她將慕霆淵恨到極致。
然而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原來那些人不是不相信她,不是沒認出她就是那個失蹤了的懷淑公主,竟是慕霆淵私下給他們放了話,是整個晉州官場聯合起來,將她藏在這里,受盡折磨!!
她更加深刻清晰的認識到他有多狠毒,他對她是多么的殘酷無情。
懷淑布滿血絲的眼里只剩下刻骨的恨:“好,我跟你合作,我要慕霆淵和云窈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