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看到一只鐵鑄的手臂從她耳后伸出,緊緊握住江祿揮來的手腕。
許是他手勁大,江祿被捏的齜牙咧嘴,卻在他的氣場下一句話都不敢說。
慕霆淵冷冷的問:“還有什么問題么?”
江祿只能連連搖頭。
最后,慕霆淵掏出一包銀子,說是她這陣子在軍營中辛苦幫廚的酬勞,然后深深的看她一眼,便掉轉馬頭離開了。
當時的她沉浸在一種莫名的羞恥里,根本沒心思去想他臨走時的眼神。
如今回想,上輩子的他們,或許真就應了那句:有緣無份。
“所以,我們第一次相遇時,正是你重生的那天?”慕霆淵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被額間溫熱的觸感喚醒,云窈從過去的回憶里抽身,忍不住更加抱緊他的腰,往他懷里拱了拱。
多好啊,這輩子,他們兩情相許,繾綣恩愛,此生此世都不會分離。
云窈嗯了一聲。
慕霆淵在心里推算著時間線,當初他接到成婚的圣旨,從薊州趕去京都,路上恰巧碰見被宋監軍糾纏的她。
他明白了過來,也就是說,她上輩子后來之所以會出現在薊州,就是為了擺脫侯府,不愿做江晚容的替身。
那么,她一個弱女子,到底是怎么能從侯府成功逃出去,在薊州定居的呢?
慕霆淵摸了摸她的長發,她避開了這件事,便是不想讓他知道。
他眸光晦暗了一下,體貼的沒有多問。
慕霆淵手指挑起她的鬢發把玩,倏而笑的有幾分邪:“那當初你改變主意,拼命往回跑想要答應江晚容,可是為了我?”
云窈哪能想到他這么聰明,觸及一便能猜出后面的二三四來,紅著臉,但只能繼續應聲。
“哈哈......”
慕霆淵笑得開懷。
云窈臉色更紅:“你能不能別笑的這么大聲,吵到我了。”
兩人調笑了一會,慕霆淵又問:“那后來呢?”
云窈想了想:“后來聽說你因平叛有功,被封為鎮國王,但那是昌平四年的事,這輩子叛軍也好,還是你的爵位,都提前了,我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壞事。”
“而且,上輩子的你......在昌平五年八月,就被爆出在慕王府中搜出大量與東渠將領秘密往來的書信,大家都認定你通敵叛國,最后你被圣上擼去爵位,包括馬忠他們都和你一起被打入了天牢。”
她沒有說夢見他被凌遲處死的事,但想也知道,背上這樣的污名,便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下場絕不會好。
慕霆淵放在她背上的手掌微頓,只是很快又變得若無其事。
“我曾經以為是叛軍的事讓承玄帝抓住空漏去誣陷你,我本想阻止這件事,可最后的結果卻是讓黃校尉將反叛提前,我不知道未來那件事會不會也因此提前,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察覺到她的不安,慕霆淵將她往自己懷里掖了掖,大掌在她背上不停安撫:“別擔心,沒事的,現在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別怕,一切有我。”
聽著他溫柔又令人安心的嗓音,云窈貼著他胸口,點點頭。
突的,她肚子發出咕嚕嚕的一聲響。
慕霆淵胸膛震動,笑出聲:“這肚子叫的,我還以為外頭打雷了。”
話音剛落。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