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顧初聽著村里準時響起喇叭播報聲,才猛然起了身,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六點半了。
真是造孽,昨晚把傅景煜扶回房好不容易哄睡了之后,自己回來卻是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怎么都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了傅景煜的面容。
那雙深邃的眼眸,和那低低的呢喃聲,在耳邊怎么都揮之不去,直到后半夜,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才沉沉睡去。
“男人誤我啊,男人誤我啊!……”
顧初按了按腦袋,掀開薄被,連忙起身下床,匆匆忙忙的就穿上了衣服褲子,小嘴里嘟嘟囔囔碎碎念。
眼瞅著這春天也沒到,她怎么就開始做春夢了?
她真是太罪惡了,竟然對同居室友產生了這種心理!
嗚嗚嗚,她有罪!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同居室友還不喜歡女人啊!
她怎么能如此禽獸!
這相處的久了,她都快忘記這一茬了。
真是造孽啊,造孽啊,這春心也不能亂飄……
呸呸呸!
什么春心!
定是她昨天害了人,心里過意不去導致的!
她這種三好青年,如何會沉迷于情愛之中!
她可是要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的!
廣播里的響鈴聲不斷的播報著,顧初腦海中思緒亂飛,唾棄完自己后,穿戴完畢就匆匆出了房門。
走到院子里,捧起井水,胡亂的在臉上潑了兩把水,冰涼的觸感接觸到臉頰,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不少。
顧初梳洗完畢后,就準備拿上鋤刀出去了,眼瞅著時間到了,也沒時間做早飯了,準備等等吃顆小黑丸子。
前兩天她做的玉米窩窩頭都吃完了,空間里只有幾個紅薯了,她實在是不太敢吃。
一開始她還挺喜歡吃紅薯的,但是那玩意兒吃多了,容易放屁,還是控制不住的那種,那實在是太尷尬了。
之前她連著吃了兩天,上工都不敢跟人湊一塊,那是真尷尬。
不響還好,響起來的時候,那真的是想找個地洞鉆。
顧初琢磨著,等到中午的時候,拿出來裝裝樣子,晚上還是得回來做幾個玉米窩窩頭存著。
只是轉身的瞬間,就瞥見了廚房門大開著,正對著門口的桌子上,擺著兩個雞蛋和紅薯。
顧初眨了眨眼睛,眼眸閃了閃,猶豫一瞬后,還是進了廚房。
“傅景煜,傅景煜……”
走到里面后,沒有見到人,顧初伸手拿起盤子里,那已經冷掉了的雞蛋和紅薯。
顧初朝著外面試探性的喊了兩聲,還是沒有等到回應,估摸著傅景煜應該是已經出去了。
這兩個雞蛋和紅薯,應該是留給她吃的,這是他們這幾天以來的默契。
她之前有做多的飯菜,或者是什么吃的,就會在桌上給傅景煜放一份,后來傅景煜也時不時的會給她留點吃的。
這一來二去的,兩人就自然而然的默認了這個行為。
顧初撇撇嘴,不知怎么的,心里竟有兩分失落,這家伙也不知道干嘛去了,一早起來就沒了影。
算了算了,管他呢,跟自己有什么關系,上工去了。
顧初搖了搖小腦袋,剝開一個雞蛋塞進嘴里。
另一個雞蛋和紅薯放進了飯盒里,留著中午吃。
背上小背包,拿著鋤頭,就匆匆出了門。
匆匆忙忙趕到田里的時候,大伙兒已經都在各忙各的了。
陽光照的稻子金燦燦的,只不過又是一如既往的一眼望不到頭的絕望……
顧初拎著鋤具,就想往自己干活的地方走去,剛走兩步,就聽到了趙秀秀的聲音。
“喲,這不是顧知青嗎?
這太陽都快曬屁股了,你可算是來了呀~”
趙秀秀弓著身子在田里割稻,看到顧初過來,立刻站起身,叉著腰陰陽怪氣。
這語調拖的老長老長的,就像是在唱戲。
顧初一看到趙秀秀就覺得晦氣,這女人一天到晚就會陰陽怪氣。
那眼睛就像是千里眼,那耳朵就像是有順風耳似的,一天天就盯著她。
家住海邊的,都沒她管得寬。
“顧知青,你今兒個怎么遲到了?”
果然,本來根本就沒注意到顧初的小隊長,聽趙秀秀這說話的聲音。
也從田里抬起了頭,朝著顧初看去,面上也露出了抹不太滿意的神色,問道。
前兩天他還在村長面前特地夸了這顧知青,結果這顧知青今天就遲到了,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小隊長,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摔了一跤,摔倒膝蓋了,褲子腿摔破了。
我就回去換了件褲子,所以才遲到了,你瞧瞧我這胳膊肘,還紅著呢!”
顧初立刻撩起襯衫外套,伸出去手肘給小隊長看,那手肘上紅彤彤的一大片,看起來還真有些嚇人。
工作行不行不知道,但這態度一定得行!
顧初堅信這個道理,出門的時候,寧可慢上兩分鐘,也得拿個紅墨水,把手肘染紅。
果然,小隊長一看到顧初這樣子,本來那點子不滿,立刻就煙消云散了,還不忘關心道。
“顧知青,你這傷沒事兒吧?看著還挺嚇人的。
下次遇到這種事兒,不用著急,還是身體重要,后續匯報一聲就好了。”
“沒事兒,小隊長,這是我應該做的!
大家伙兒都在田里忙碌著呢,我怎么好偷懶不上工!
不就是一點小傷嘛,忍忍就過去了,決不能當逃兵,上工開小差!
這態度一定得認真!”
顧初拍拍胸脯,嘴里說這話,眼神卻直勾勾的看著趙秀秀,昂著小腦袋含沙射影,把趙秀秀險些給氣死。
偏偏這小隊長像是什么都沒發現,還笑著拍了拍顧初的肩膀,夸獎道。
“好啊好啊,顧知青思想覺悟就是很高啊,我們村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啊!
只有思想覺悟高,那不管做什么事,才有勁兒!
加油,我看好你!
好好干!”
“好的,小隊長,我一定好好干,那我先干活去了!”
顧初一臉嚴肅的朝著小隊長點點頭,神色認真的轉身就走,看也不看趙秀秀一眼,把無視做到了極致。
獨留趙秀秀一人看著顧初遠去的背影,在風中生著悶氣。
顧初自認為氣人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說完就走,不給她發言的機會,那簡直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對方生悶氣發不出來,憋在心里,就會覺得越想越氣,越氣越要想,能氣上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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