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圖音賽看到傅啾啾,神采飛揚,小小的少年拍馬而來,“我們又見面了。”
傅啾啾點頭,“你長高了些。”
“你更漂亮了。”少年眼里滿是桀驁,“有沒有想好,做我的大妃?”
傅啾啾給他使了個眼色。
阿圖音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入目的是氣宇軒昂的唐羨,“你是……我那個七舅舅?”
“音賽,不可無禮,還不見過你七舅舅!”唐吟目光溫柔地看向唐羨,“來的路上聽說你跟啾啾要成親了,看來我回來還真是時候。”
唐羨點頭,“就是想讓大皇姐見證這個時刻。”
唐羨挑眉看了眼自己的小外甥,“想搶我的太子妃,你小子膽子不小啊。”
阿圖音賽的臉垮了下來,“雖然你是我舅舅,可是江山和女人是不能讓的,我們打一架吧。”
“音賽!”唐吟加重了聲音,“不可胡鬧。”
唐羨倒是挺欣賞這小子的,“剛剛那句話誰教你說的?”
“沒誰,是我自己想說的,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唐羨點頭,“沒錯,江山和女人都不能讓,看在你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的份上,我給你個挑戰我的機會,你想比什么?”
“你說。”阿圖音賽道。
“比你的強項?”
“摔跤?打獵?還有騎馬?”
“都可以,不過現在需要的是帶你們進宮。”
“那你定個日子,可不能太晚,你也別想耍花招,拖到你們成親之后。”
唐羨再次被他逗笑了,不僅有勇還不是腦袋空空,“大皇姐,這小子被你們教的不錯。”
阿圖勒道:“七弟也就你性子好,肯陪著他胡鬧,不必太縱著他,年少時經歷些挫折未必是壞事,磨煉心性。”
他的目光說著落在了自己的妹妹身上,“不錯,安靜沉穩多了,一看七金就很疼你。”
阿圖修笑笑,“這還用說嗎?”
“見過王兄,王嫂。”傅七金也行了北漠的禮。
“快起來吧。”唐吟溫婉大方,只是眼里多了些晦暗。
一行隊伍,浩浩蕩蕩的往皇宮走去。
唐吟嗅著滿城的煙火氣,她的心里也無比的踏實,這就是她魂牽夢縈的地方,離開時她還是個少女,歸來時已經是少女的母親了。
二女兒阿圖昭乖巧地坐在她旁邊,也好奇地打量著京城,另外兩個小兒子年紀還小,此時跟著乳母在一起。
太后一大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了,今日的她格外有精神,“明慧,去看看,是不是我的阿吟回來了。”
明慧哭笑不得,“太后娘娘,奴婢都去看了好些回了,長公主回來怎么會沒有動靜,而且她也要先去見過皇上,這還沒聽著進宮的信兒呢。”
太后雙手交握,緊張地又看了看銅鏡里的自己,“明慧,我這怎么落了根頭發,是不是看起來很亂,給我好好梳梳。”
明慧嬤嬤讓她坐下,重新給她整理了發髻,“太后娘娘,公主都回來了,您還怕她跑了不成?別那么緊張。”
皇太后完全不理會她說什么,只是讓小宮女們再去打聽,“去,看看長公主到哪兒了。”
很快就有人回稟,說是已經到了宮門口了。
北漠王進宮也很煩瑣,需要卸甲除兵,而且還有別的事情。
“太后,您瞧,這都進了宮了,用不了個把時辰,您就能見著了。”明慧嬤嬤勸她坐下,可她屁股剛沾著凳子,就又起來了。
所有人都知道,太后是真的想念長公主了。
那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一點一滴的教導的,跟對其余皇子的感情還不一樣。
又過了多半個時辰,去打探消息的小宮女回來稟報,說是長公主已經拜見過皇上,此時正跟著嘉陵郡主還有明月公主往這邊趕呢。
太后一聽,又是叫人去看看茶水是不是涼了,點心是不是阿吟愛吃的。
“皇祖母!”
唐吟一開口,聲音就有些顫抖,而屋內的太后娘娘,也是紅了眼圈,卻又偷偷地抹了把淚。
“阿吟?我的阿吟回來了?”
“是我,皇祖母,不孝的孫女阿吟終于能回來見見您了。”
唐吟一進門就撲通跪了下來,還拉著她的三兒一女,全都跪在地上磕頭。
皇太后親自去攙扶,明明見面之前,祖孫兩個都打定了主意,不能哭,不能叫對方擔心,可是見了面,眼淚根本就控制不住。
祖孫兩個相擁在一起,哭成了淚人。
良久,明慧嬤嬤好一頓勸才讓兩個人止住了哭泣。
“對,大喜事兒,不能哭,來,叫皇祖母瞧瞧,我的阿吟還是那么漂亮,跟出宮的時候差不多,不像皇祖母,已經成了老太太了。”
唐吟搖頭,她從青蔥少女到如今三十幾歲,怎么可能沒變化,“皇祖母哪里老了,分明還年輕著呢,跟我小時候一樣。”
唐吟緊接著又把幾個孩子介紹給皇太后,皇太后挨個給了賞賜,阿圖音賽對著傅啾啾眨了眨眼睛,傅啾啾還真沒看出什么意思來。
“你小子,真是不知道深淺,公然勾引你未來的七舅母,小心你七舅舅對你不客氣。”阿圖修警告著小侄子。
這小子無疑是以后的北漠王,要是將來真的還是不死了這條心,那北漠和厲朝可是要兵戎相見了。
別說別人了,阿圖修也是不會同意的。
“怎么了?我們的音塞小子也喜歡美人啊?”皇太后只當是個笑話,他們兩個的年紀也沒差多少,何況這也是不可能的事兒。
“太奶奶,我不是喜歡美人,我是喜歡有本事的美人。”
傅啾啾輕笑,“你這是夸我有本事了?”
阿圖音塞點頭,“你打跑了那個安都大蛤蟆,我當時都瞧見了,就是很厲害。”
“她厲害?你七舅舅更厲害。”唐吟笑著說道:“你七舅舅是厲朝的太子呢。”
“我不怕。”阿圖音賽道:“我還是北漠未來的王呢。”
“這小子,像他爹。”皇太后笑著道。
她緊緊地拉著唐吟的手,一遍遍的摸索著,想說的太多,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