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池淺扭頭瀟灑地走人。

  還不忘告訴服務生一會兒來找她支付損失費。

  走廊上亂糟糟的,顧夫人罵得一句比一句惡毒,只恨當初沒把池淺掐死在襁褓。

  總經理接到消息過來給池淺善后,順道把顧家這三個人給攆出去。

  顧家三人站在餐廳外面,人來人往的視線集中過來,臉上火辣辣的。

  “我們是這里的vip貴客,他怎么敢這么無禮!”顧夫人氣急敗壞。

  顧董事長品出點貓膩:“池淺一走總經理就……婳婳,你在池家那么久,池家難道有什么有權有勢的靠山?”

  顧婳遲疑地搖頭,“沒有,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幾個舅舅也挺落魄的。可能這只是個巧合吧。”

  她不信,也不想信池淺離開顧家以后,能過得比她還要好。

  那不然她費盡心機回到顧家,豈不成了笑話?

  池淺回到包間里,越想越不對勁。

  她剛才靠近顧婳的時候聽見了一道機械音,說著“通過碾壓打臉女配奪取氣運,任務失敗,宿主即將接受懲罰”。

  那不會是顧婳的系統聲音吧?

  好家伙,女主待遇這么好,還能通過做任務來掠奪她的氣運。

  池淺的思路一下子就打開了。

  只要靠近顧婳就能聽到系統的聲音,那她不就能先一步預測到顧婳要做什么,好應對嗎?

  前提是她得離顧婳夠近,超出一定范圍就聽不到了。

  晚上,池淺累得在車上就睡著了,還是池厲森把她背回房間的。

  池厲森看著她還有些紅腫的手腕,又想起她撲過來時那副義無反顧的神情。

  胸腔里僵冷多年的心臟,好似回溫了一些。

  就在這時,睡夢中的池淺突然間高舉雙手:“海燕啊!雷電啊!請賜予我力量,把男女主烤成全熟吧!”

  池厲森:“……”

  雖然這是個小傻子,但也是個赤忱的小傻子。

  出了房間,池厲森叫來南管家,“把池淺過去十五年在顧家的經歷調查清楚盡快給我。還有,給我找本書。”

  “好的,先生,請問您要找什么書?”

  “育兒手冊。”

  “?”

  周末一過,池淺的手腕好得差不多了,就得去學校。

  一早起來她就苦著張臉。

  池厲森看時間不早了,催促她:“快點吃,上學要遲到了。”

  邊說著邊整理了下領帶,第一次送小孩上學,不太習慣。

  池淺蔫頭耷腦的,“外公,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學校?我感覺好難受。”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一想到我作業還沒寫,就呼吸不上來。”池淺虛弱地捂住心口。

  池厲森眉尾一抽,“都快期末了,你還不寫作業?你平時考試都考幾分?”

  “滿分啊,不信您看我以前的卷子。”

  “不做作業也能考滿分?”

  “那是因為我有特殊的拿分技巧。”

  “什么?”

  池淺放下筷子,雙手抓著空氣往腦袋里塞,口中念念有詞:“我愛分,分愛我,分數源源滾滾來……”

  池厲森額角青筋微跳,他們老池家個個在各行各業都是精英表率,怎么出了個連考試都要做法的家伙?

  她這樣下去真的不會被學校開除嗎?

  “不過我也不是每次都會用這招。”

  說著,池淺掏出個龜殼放在桌上,“上次考試,我就是靠這個,選擇題全對。”

  她晃了晃龜殼,嘴里念念有詞:“告訴我今天會不會下雨。”

  掉出來的銅錢全部朝下,她就說:“外公,今天會下雨,記得帶傘!”

  池厲森:“……”

  考試不是靠做法就是靠算卦,她的滿分到底怎么來的?

  老天爺對小傻子格外寬容不成?

  見她還在那里玩龜殼,池厲森忍無可忍:“你再不吃就別吃了,現在就給我去學校。”

  “好嘛。”

  吃完早餐,池厲森把池淺送到她目前就讀的綾水中學。

  這所學校在浮光市是出了名的貴族私立,每年學費高昂,里面的學生大多非富即貴。

  尤以顧、凌、賀、徐這四家為首。

  到了學校池淺才想起來,今天學校組織所有學生去野外郊游,統一坐豪華巴士過去。

  池淺一上車,原本有說有笑的所有人立刻停了下來,同情地看著她。

  “池淺,你還好嗎?聽說你被顧家趕出去了,他們也太過分了吧,一點都不念過去的舊情。”

  “就是啊,相處這么久怎么都該有感情了吧!”

  “顧婳是挺好的,但是顧家人對你也太狠心了。”

  “你現在要是沒地方住,可以來我家哦,我的房間很大的!”

  他們七嘴八舌地表達對池淺的關心,給她出主意。

  池淺正要回答,最末座位傳來一聲冷嗤:“這種鳩占鵲巢的冒牌貨有什么好可憐的?你們可憐她,不如可憐被她搶走十幾年富貴生活的顧婳。”

  “池淺,我剛看到你是坐一個男人的車來的,不會是走投無路又沒錢用,想不開去賣身吧。”

  “哈哈,別這么說,她這種豆芽菜誰看得上啊。”

  發出這些刺耳聲音的,還是池淺的熟人。

  和她一起長大,一個圈子里的好朋友。

  和凌乾一樣,遇到顧婳之后,他們就跟腦袋短路一樣,紛紛拿刀對著她。

  熟人之間的惡意,向來是最傷人的利刃。

  因為他們最清楚往哪里捅,流的血最多。

  池淺才不會慣著他們,張嘴問:“你這么熟悉行情啊?該不會是目前就職于哪個金主身邊,才對這種事這么清楚吧?”

  “你胡說八道什么!?”賀方知用力一拍椅背,“信不信我弄死你!”

  池淺:“你牙齒上有菜葉。”

  賀方知臉一僵,條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嘴。

  徐至清搖了搖頭,失望地看著池淺:“你昨天把婳婳推下水,到現在都沒給她道歉,還敢這么理直氣壯嗎?池淺,難怪阿乾現在都不理你了。”

  “這就好比雖然你身上噴了香水,但我還是聞到一股好濃的腦殘味,嗆到我的鼻子了。”

  “你怎么這么沒教養?”

  “我的教養是給人的,不給聽不懂人話的牲口。”

  徐至清臉一陣青一陣白,被她懟到說不出話來。

  這個池淺,什么時候嘴巴這么惡毒了?

  和凌乾解除婚約之后刺激太大了?還是被顧家趕出家門所以瘋了?

  那也是她活該,她連顧婳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池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賀方知立刻站起來說:“誰和池淺一起,就是跟我們作對!你們自己掂量掂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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