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掉在地上的尖叫雞被池淺一腳踩扁,好久沒能回彈。

  空氣凝固了。

  被尖叫雞救了一命的時見琛僵住了。

  池淺剛好踩在他雙腿之間,只差一點點,被踩扁的就是他了。

  時見琛看了眼地上那只死狀異常凄慘的尖叫雞,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而這時池淺想逃也已經來不及了。

  池沐澤單手拎起池淺的后衣領,走到遮陽棚那邊,和池厲森說了聲:“我帶她去教育下。”

  池厲森掃一眼可憐巴巴的池淺,點頭許可,心甚寬慰。

  家里總算有一個人舍得治這家伙了。

  不錯。

  池淺贏了游戲,但是輸了尊嚴。

  當著一群賓客,還有那些粑粑水受害者的面,被自家大舅拎著走。

  全程像一只可憐又無助的鵪鶉。

  池風瀟還指著她笑:“哈哈哈哈淺寶,讓你那么狂追著別人打,現在被制裁了吧?”

  池淺回過頭,舉著水槍朝他發射。

  “噗噗”兩聲,池風瀟和池潮聲的褲子一同陣亡。

  被殃及池魚的池潮聲大為不解,“我什么都沒說,她為什么連我一塊兒噴?”

  池風瀟咳嗽:“小孩急眼就是這樣的,二哥,誰讓你跟我站一塊兒呢?”

  池潮聲:“……”

  池沐澤發現池淺的小動作,拎著她抖了抖,目光威脅,“給我。”

  池淺把水槍上交,蔫了吧唧地垂下腦袋。

  游戲贏了有什么用,她輸了整個世界!

  直播間樂得嘎嘎大笑:

  【上一秒的淺妹:我就是這片領域的主宰,都給我上色!這一秒的淺妹:被扼住命運后脖頸的可憐貓貓頭】

  【這個帥哥誰啊,帥到我心巴上了,太平洋都是我為他流的口水】

  【給大家介紹下,這是池沐澤,淺妹的大舅,池氏集團的總經理,也是我未來的老公】

  【樓上幾個酒啊,菜成這樣】

  【你們只關心帥哥,而我不一樣,我想知道等下淺妹的屁股是不是要被打得冒鬼火】

  祁瀾幸災樂禍地噗噗笑出聲:“總算有人治她了!”

  說完他看了眼時見琛,眼睛都瞪大了。

  “琛哥,你還是去換條褲子吧,淺妹下手也太狠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竄稀竄褲子里了!!”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時家小少爺的褲子上。

  時見琛臉黑了:“……你再叭叭一句我就把你扔水里。”

  祁瀾立馬比了個嘴巴拉拉鏈的動作。

  元優兒一臉竊喜,“淺淺對我好好哦,只打到我的小腿。”

  沈嘉書:“我也好想當女孩子哦。”

  沈靖:?

  三樓臥室,池沐澤先把熊孩子念了一頓,然后讓她等著,自己先去換衣服。

  出來后,他看到池淺揣著手手蹲在他房里的地毯上,貓貓祟祟地看著什么。

  走近一看,是在看他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你在看什么?”池沐澤問。

  池淺指著那些文件:“舅,這個什么開發案選址不行,地皮有問題,底下有未出土的文物。”

  池沐澤一怔,“未出土文物?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個朋友住那里,之前聽它說的。”

  “那邊不是荒地嗎?”

  “這你就別管啦。”

  池沐澤覺得匪夷所思,不過想到之前他的臨時秘書對外勾結,還是多虧池淺的提醒,挽救了十個億的項目。

  他把這件事記在心里,打算明天去公司再開會重新討論。

  見池淺還蹲著,他把她拎到沙發上。

  別說,她這么小小一只,拎起來又不費力,拎多了還有點好玩。

  “有沙發不知道坐?”

  “舅,你是在炫耀你的臂力嗎?”池淺喵向池沐澤的手臂,“我可以在你手臂上蕩秋千不啦?”

  池沐澤:?

  這是什么古怪要求?

  他照池淺的指示,等她抓住自己一條手臂,懸空晃了幾晃。

  池淺像只猴兒似的蕩來蕩去:“蕪湖!居然真的可以!”

  池沐澤:“你要是好好鍛煉,你也可以。”

  他打量池淺幾眼,發現她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臉色好多了,看起來最近過得不錯。

  不過……怎么就是不長個?

  池淺掛在大舅手臂上蕩了會兒,他把她給放下來,走到一邊把行李箱拉過來。

  “我給你帶了點禮物。”

  “什么禮物?”池淺湊過去,看到一行李箱的禮物盒,嘴巴張成o字,這是一點?

  池沐澤以前出差,從不會想起要給誰帶禮物。

  收禮物也是只有生日那天。

  自從池淺回到這個家后,他接連收到好幾次她的“禮物”。

  陡峭崖壁上的刻字,深海寶箱里的金塊,大珍珠,還有她親手做的木雕……

  被人惦記的滋味,原來這么好。

  因此池沐澤出差這段期間,沒事的時候就會出去走走。

  每天往行李箱里裝一樣禮物,漸漸的行李箱滿了,歸期也將近。

  這種感覺讓他充實。

  看著池淺興致勃勃拆禮物的樣子,池沐澤眼神柔和了一瞬。

  下一秒,池淺把禮物盒都扒拉出來,然后自己往行李箱里面一躺。

  她高興地嚷嚷:“舅,你看我剛好能裝進來!要不你下次出差把我裝走吧,我不想努力了!”

  池沐澤:“不努力你就只能當一條咸魚。”

  池淺:“還有這種好事?”

  池沐澤:“……”

  她的皮應該經常癢吧。

  夜幕降臨。

  莊園的草坪上開起了舞會,國外知名樂團正在臺上演奏。

  理想中的舞會:池淺和外公或是舅舅們跳完第一支開場舞,再接受其他人的邀請,在舞池里翩翩如飛。

  現實中的舞會:壽星本人下午耗費太多體力,走幾步路都嫌累,坐著她的粉豬四處轉悠。

  賓客們很難不注意到她。

  “你說,我也在家里養只佩奇怎么樣?”

  “白天養了,晚上就讓廚師宰來吃了那種嗎?”

  “我說真的!你看池淺騎著那只豬,好特么威風啊,全場誰能有她酷炫?”

  “問題是哥們,你能保證比你還懶的豬,能乖乖馱著你到處跑,還不把你丟下去嗎?”

  “……拔草了。”

  年輕人還只是眼饞,大人們就是大開眼界了。

  池厲森對家里孩子的嚴厲程度,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過。

  而且他不喜歡動物,這點也是出了名的。

  現在居然能容忍池淺在家里養豬,還允許她騎著豬……

  難道說,池厲森轉性了?

  “爸,淺寶一個人騎著豬太無聊了,我去那邊陪她一塊兒騎。”池風瀟大膽開麥。

  池厲森舉著酒杯,涼涼地笑:“她幾歲你幾歲,她騎豬那叫萌,你騎豬叫虐待動物。”

  池風瀟:???

  聽到這段對話的大人們默默望天。

  轉性什么的,果然是錯覺。

  要說小香,那也不是誰來都讓騎的。

  有人趁池淺下來,也想坐上去試一試。

  小香一個后抬腿,直接把人甩出去兩米開外,昂著下巴一臉驕傲。

  大家這才知道這只戴蝴蝶結的佩奇不好惹,也不敢打它的主意了。

  就在這時,終于有人注意到池淺的許愿池了。

  “這個牌子上寫著許愿池,可是里面怎么沒有烏龜啊?”有人問。

  池淺騎著豬晃悠悠地過來了,“來了,烏龜來了。”

  “在哪兒在哪兒?”

  “在這。”池淺指著自己,“我家烏龜今天休假,我臨時替它頂下班。”

  一群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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