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淺叼著一袋奶,慢吞吞地說:“哪兒比得上你特意讓毒蟲咬傷晚晚更沒禮貌啊?”

  紀榮恩笑著的臉一僵,“你在說什么?”

  “我說人話啊,很難聽懂嗎?”池淺托著腮,笑瞇瞇道:“真是難為你一路上不斷找機會害她,昨天眼見要成功,結果被我給攪和了,很難受吧?”

  這話一出,在場人和直播間觀眾瞌睡都醒了。

  什么什么?

  紀老師害自己的女兒??

  這不能夠吧!!

  紀言晚呆在了原地。

  顧婳一副看不過眼的樣子:“淺淺,你別亂說。昨天晚晚受傷,紀老師擔心又著急的樣子你是沒看到嗎?”

  紀榮恩笑容不變:“池小姐,你對我可能是有什么誤會。你年紀小,不懂得說話的分寸,我不怪你。”

  要不說是藝術家呢。

  不僅在音樂的領域頗有建樹,還挺懂說話的藝術。

  把沒教養三個字說的多文雅。

  可惜他碰上的是池淺。

  池淺趕著吃早飯,懶得跟他拐彎抹角,直接問紀言晚:“你身上是不是帶了護身符?”

  紀言晚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對,我是戴著我媽媽給我求來的護身符。”

  “你把護身符打開看看。”

  紀榮恩的面色微微沉了。

  紀言晚打開護身符,里面的東西倒出來,除了一張符紙,還有少量的白色粉末。

  “這是什么?”紀言晚懵住,“我的護身符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池淺:“這就要問你這位佛口蛇心的好繼父了,為什么要在你的護身符里,裝入能夠吸引蛇蟲的藥粉。”

  紀言晚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紀榮恩。

  “晚晚,別聽她胡言亂語。”紀榮恩不愧是音樂大師,心理素質了得,“我一直拿你當親生女兒來看,我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更何況,這些全都是她的片面之詞。從法律層面上來講,她這是誹謗。”

  池淺眨眨眼,“誰說我沒有證據了?”

  “淺寶,來吃一口,慢慢說。”池風瀟把一口魚肉喂她嘴里,好讓她有力氣繼續放瓜。

  池淺嚼吧嚼吧魚肉補充火力,“味道有點淡了。”

  沈嘉書唰唰往魚湯里面撒鹽,“陛下,已經滿上了!”

  “嗯,剛好!”

  “嘿嘿~”

  紀榮恩眼皮抽動,這些人什么毛病?

  他知道池淺在業內有“靈魂狗仔”的稱號。

  但這不代表她什么事都會知道。

  有些事,他做的相當隱秘,連枕邊人都毫不知情……

  下一秒,池淺的話讓紀榮恩瞳孔地震:

  “這些藥粉是你讓一個遠房堂弟弄來的,拐了好幾道的關系,你還給他錢去外省旅游暫避風頭。”

  “他現在住在青木市洛水巷的一棟小別墅里,門牌號是洛水377。”

  “哦,你還怕一次不能成功,把剩下的藥粉都藏在了你妻子的金屬項鏈盒下面。她幾乎不戴那條項鏈,所以那個位置很安全。”

  池淺每說一句,紀榮恩額頭上的冷汗就越多。

  他感覺到一股寒風襲背。

  這怎么可能?!

  他老婆都不知道的事情,池淺是從哪里知道的!?

  就好像……他做那些事的時候,她人就在當場一樣!

  【蛙趣,淺姐這是又爬人天花板上聽八卦了??這么高清河里嗎??】

  【建議警察查查紀榮恩,事挺大的,我沒開玩笑】

  【我就在青木市洛水巷,剛剛有一群便衣警察到377號,抓走了一個絡腮胡子,不知道是不是紀榮恩堂弟】

  【最新消息!紀言晚的媽媽報警了,真的在首飾盒里找出了一包不明藥粉!】

  【我勒個豆,今天周一,我比周五還精神抖擻】

  紀言晚從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慢慢冷靜,眼睛紅紅的,透著絲絲縷縷的難過。

  “你為什么要害我?”

  紀榮恩的眼睛也是說紅就紅,“晚晚,爸爸從來沒想過要害你,更不可能害你。我一直都是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來疼愛,你是知道……”

  池淺:“哦,你和你老婆剛結婚的時候,確實是這么承諾她的,會把她的女兒當自己親生的,還主動提出不會再要孩子。”

  “結果嘞,你變心比蛤蟆變身還快哦。才五六年,就動了想要個自己血脈的念頭,怕家里的鍋碗瓢盆將來沒人繼承。”

  “可是當年話已經說出去了,你不好打自己的臉,就把主意打到了晚晚身上。她沒了,你老婆難過一陣子,你再故意讓她懷上,一切水到渠成。”

  “對了,這些事情你都寫在了日記本里。日記本就藏在你練歌房凳子的地磚下面。”

  紀榮恩:“???”

  不是,你踏馬這都知道?!!

  真在他家里裝監控了嗎!?

  紀榮恩原本還抱有僥幸心理,可現在全都沒了!

  他本來打算,假如這次計劃失敗,以后再慢慢籌謀。

  只要紀言晚沒了,他想和妻子要個屬于他的孩子,再順理成章不過。

  結果全毀了!!

  這個池淺簡直邪門!

  紀言晚已經泣不成聲,她從小就沒有父親,母親再婚后用了三年時間才說服自己。

  剛開始紀榮恩對她也確實好,她也感受到了有父親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直到最近,她覺得繼父看她的眼神越來越虛偽,越來越敷衍。

  好像她是不該存在這個家里的一粒臟東西。

  沒多久,繼父提出帶她來這個綜藝上玩,她還以為之前種種都是她太敏感想多了。

  可沒想到他不止是討厭她,還想讓她死。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還是她哪里做得不夠好?

  “我只是想要個屬于自己的孩子,我沒錯。”紀榮恩冷笑一聲,破罐破摔:“如果她在音樂上有天賦,能夠繼承我的衣缽,我也不會被逼無奈。”

  “你們不是我,理解不了我對于音樂的堅持,更不會明白我要個孩子有多難……”

  池淺打斷他:“住口,你這條裹滿臟泥下油鍋炸成十分熟碎成渣的老泥鰍,噴出來的垃圾熏到我眼睛了!”

  池風瀟笑出聲來:“披著人皮的禽獸,說的就是你這種雜碎。”

  沈靖:“寡廉鮮恥。”

  洛帆絞盡腦汁:“咸不知恥!”

  洛子川:“是恬不知恥。”

  “……你不說沒人會知道。”

  紀榮恩被罵得滿臉豬肝色,身體都在發抖。

  這些人……簡直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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