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面上閃過一絲驚詫和忌憚，冷靜下來仔細一看，池淺這張臉確實很眼熟。
池氏集團如日中天，池董事長最疼愛的小外孫女就成了圈內最不能得罪的人物之一。
即便沒有親眼見過，但她最近實在太火，想不認識都難。
沒等陸廷整理好表情，他的手機響了。
一看到來電顯示，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柔和。
“薇寧。”他的聲音溫柔，仿佛怕嚇到對面的女人，“你的身體怎么……你說什么？！”
不知道徐薇寧說了什么，陸廷看程又霜的眼神充滿了憤怒，還有不可置信。
“你別管，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安心養病。”
陸廷安撫好徐薇寧，掛了電話質問程又霜：“你給薇寧打過電話，說你和我就要訂婚，讓她不要回來，是不是？”
“我沒有！”程又霜氣笑了，“你讓徐薇寧拿出證據來，別隨便幾句話就往我頭上扣黑鍋！”
陸廷不信她，“如果不是你對她說了那些話，她怎么會突然說不想回國了？”
池淺想揣手手發現今天的衣服不好揣，改為抱著手，“當然是為了把你的現任女友給趕走，她好回來收垃圾啊。”
“你現女友不走，她這個前任怎么好給孩子上戶口，順帶把你頭頂染得綠油油。”
矮油，真刺激。
是會玩的。
陸廷忌憚池淺的身份，沒有反駁她。
但他在心里已經把她和程又霜劃為一國的，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不過池淺也不是來當和事佬的。
她是來搞事情的！
“程又霜，我再重復最后一次，是我對薇寧還有感情，是我對不起你。你有氣沖著我來，別再去找薇寧。”
“就算你做再多，我也不可能會愛上你。我們給彼此留點體面，別鬧得最后誰都收不了場。”
陸廷最后一句話，隱隱帶著威脅。
程又霜已經無力辯駁了。
她覺得好累。
池淺一句話把她拉了回來：“小姐姐，你別光站著被他罵啊！你忘了，他沒有資格！”
搞快點！別讓渣男得意啊！
程又霜忽然醒神，深吸一口氣，“陸廷，兩年了，我還真沒想到你是這么個癡情種。”
“分手沒問題，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陸廷猜到她會這么說，“你說，只要我能力范圍內能做到。”
程又霜：“你再叫一次我的小名。”
陸廷沒想到她的要求這么簡單，心里生出些許不忍，開口喚道：“小霜。”
這一聲讓程又霜如遭雷劈，怔忡地看著他。
“不是……不是這個感覺……”
陸廷皺眉，不明白她的意思，卻聽到她說：“你這么叫我的時候，一點都不像他了。”
陸廷：？？？
“他？你在說誰？”陸廷本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池淺拿著手機，飛快打字：南叔，小說里的高潮情節來了！剛剛女主角說……
南管家：！！！
南管家：小小姐！您真有眼福啊！！我可真想到現場親眼觀摩！
這邊實時文字直播吃瓜，那邊氛圍直接抓馬。
程又霜緊盯著陸廷的臉，目光從越來越失望、迷茫，最后轉化為清醒。
“我忘了，你終究不是他。”
“他叫我小名的時候，聲音從來不會這么僵硬刻意。”
“果然，贗品就是贗品。”
程又霜在陸廷越來越愕然的神情下，如釋重負：“就當我這兩年青春，為你這張臉買單了。”
“陸廷，我們分手吧。”這次她說得特別痛快，毫不猶豫。
陸廷：“程又霜，你到底在說什么鬼話？那個他到底是誰！？”
她一通有的沒的砸下來，把他的cpu都給燒了。
池淺心想，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兩年前出事，至今下落不明的好大哥捏。
你還得感謝自己長了張和你大哥很像的臉，不然人家小姐姐還看不上你。
程又霜見事已至此，也沒有再瞞著陸廷。
“其實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大哥。”
陸廷滿眼錯愕，“你說什么？！”
程又霜：“他出事前我就想跟他表白來著，后來看到和他長得很像的你，我就想，得不到正品，找個替代品也不錯。”
“真不好意思，不過反正你也是拿我當徐薇寧的替身，我們兩個就當是扯平了吧。”
“扯平——？！”陸廷把這兩個字拉得很長，冷靜的面孔寸寸龜裂，“你把我當成我大哥的替身，還想跟我扯平？！程又霜你當我是什么人？！”
她是不是被他分手太不甘心，失去理智了？！
程又霜不解：“好歹我也照顧你兩年了，只是拿你當個替身，平時就睹臉思人而已，你有什么好不滿的？”
她不虧，他也沒損失不是嗎？
池淺補刀：“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各取所需，不是很正常嗎？你就不能懂事點？”
剛剛陸廷放下的狠話，都成了回旋鏢扎在他自己身上。
陸廷險些一口血哽在喉頭。
他能夠把程又霜當成徐薇寧出國后的慰藉，以及糊弄父母的擋箭牌，卻無法容忍自己被她當成替身。
這是他男人身為的尊嚴！
“程又霜，你很好，非常好！”陸廷冷聲道，“可惜我哥早就死了，你注定愛而不得，也不會有人愛你。”
“將來我和薇寧結婚，一定會給你發請帖的。”
撂下這些話，他大步離去。
池淺咂咂嘴：“這叫什么？死了三天全身上下就嘴邦硬？”
程又霜心里原本還有點不是滋味的，聽池淺這么一評價，頓時笑了。
“對，他就那張嘴最硬。”
“那你還和他在一起啊？”
程又霜小聲說：“其實我跟他在一起，不全是因為他大哥。之前有個導演說我感情戲不行，和男主演對戲像塊木頭，不適合他的劇本。”
“我就想，既能白嫖一張臉，也能趁機琢磨演技，何樂不為？”
池淺懂了，“原來你這是沉浸式演技體驗！”
程又霜就笑，“沒錯，這兩年我一直在精進自己的演技，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
她演了兩年深情女友，是時候帶著戰果該回到事業場上了。
池淺覺得她挺酷，“加油，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名好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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