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們知道她家這地段多值錢嗎!

  知道她家房子有多貴嗎!?

  他這一跳,是奔著把價格打下去跳的嗎?!

  池淺撲過去拉他,可惜遲了一步。

  男人直直地墜落下去,沒兩秒樓下傳來“嘭”的巨響。

  池淺探頭一看,好家伙,這哥們居然把樓下的草坪,給砸出個人形大坑!

  還別說,這個坑的形狀可真完美啊。

  ……不對,這不是重點。

  “小鷹,面面!”池淺念出召喚咒語,“棒來!”

  小鷹和黃金小面條很有經驗地自己拼裝好,飛到她跟前,載著她下樓去。

  池淺落在草坪上,蹲在坑邊想把黑袍男人從下面拽上來。

  然而她伸出去的爪子夠了半天,愣是夠不到他人。

  這就尷尬了。

  池淺收回手,左看右看發現還沒人過來,于是毅然決然地——

  拿鏟子刨土把黑袍男人給埋起來。

  小鷹和黃金小面條也來幫忙,吭哧吭哧挖土。

  池淺一邊刨土一邊給斗篷哥超度:“哥們好走啊,下次投胎一定要有一雙健全的眼睛,別把陽臺當門走,你看,這下嗝屁了吧?”

  “你自己嗝屁就算了,還要連累我家的房子。唉,咱倆怎么說也有點交情,你好歹先把我家的損失賠了再死啊……”

  她絮絮叨叨,邊說邊把土推進坑里。

  男人實在沒忍住,撐著地緩緩起身,泥土順著他身上的黑袍掉落在地。

  他站在自己弄出來的坑里,裹纏著繃帶的臉上看不清情緒,露在外面的左眼透露出一個訊息。

  ——你真的很吵。

  死人都能被她吵活過來。

  何況他還沒死。

  池淺舉起雙手:“我只是說說而已,沒有真的想讓你活過來的意思。”

  男人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

  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有點不那么想死的沖動了。

  “姐姐,你看坑里面!”黃金小面條忽然吱哇大叫。

  池淺伸頭往坑里一瞧,她看到了什么?

  她那只離家出走多年的火焰龜,居然被壓實在坑底的土里,疑似升天了。

  它旁邊還掉著個被壓扁的樹葉包,露出來一角金色。

  池淺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哀嚎:“我滴個龜龜!!!!”

  “我找了你整整五百年,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你說話啊我的龜!你怎么不會動了!!”

  “原來你死了嗚嗚嗚!!!”

  池淺抱著自己嗝屁的小烏龜,小臉上都是難過,嗚嗚不停。

  男人被她嗚得腦仁疼,他只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死掉,但不想被她一嗓子嚎走。

  池淺一下盯住他這個殺龜兇手,憤憤道:“你自鯊就自鯊,為什么要壓死我可憐的龜龜?!”

  “我要報警抓你!讓你去吃牢飯!踩縫紉機!讓你這輩子都吃不到星期四的肯爺爺!!!”

  冷不丁數條罪名扣下來,砸得男人一懵。

  已經很久很久沒人敢這么大聲兇他了。

  大抵是從她氣憤的話語里聽出事情的嚴重性,男人遲疑道:“這只龜,還沒死。”

  “它都不會動了,你還狡辯!”

  “你把它給我。”男人朝她伸手。

  池淺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殺龜兇手。

  最后還是把小烏龜遞了過去。

  男人指尖擦過火焰龜的腦袋,一滴晶瑩流進它嘴里。

  原本奄奄一息的火焰龜動了動四肢,腦袋一揚一揚。

  “龜龜!!”池淺捧著活過來的火焰龜,高興地把它放回許愿池里。

  火焰龜看到許愿池里的外來之客,非常委屈:“我只是出去給你找生日禮物,你就有別的新歡了?還叫它住了我的單身別墅QAQ。”

  池淺:“它是男孩子。”

  火焰龜:“男孩子……那行吧,誰讓我大度呢。”

  池子里另一只火焰龜游過來,和它貼貼。

  池淺把地上的樹葉包包撿起來,里面放著一塊心形的金子。

  大概是從哪里挖出來的,上面還沾著泥土。

  火焰龜拍著水面:“生日快樂呀,雖然好像晚了一點,我已經很努力趕回來啦。”

  池淺:“不晚,謝謝龜龜。”

  火焰龜:“嘿嘿~”

  池淺把金子洗干凈后放兜里,突然聽到外公的聲音:“池淺,你把草坪挖出個坑?”

  池厲森站在不遠處,黑著臉。

  池淺立馬感覺到不妙,連忙解釋:“外公,你先聽我狡辯……”

  “先把你手上的鏟子放下再狡辯。”池厲森鷹眼如炬,“這么多玩具還不夠你折騰,你居然又去玩泥巴?”

  “你要不要干脆和泥巴一個姓拉倒?”

  池淺:QAQ

  她指著黑袍男告狀:“外公,是他!坑是他搞出來的,他還差點砸死我的小烏龜!!是他的錯!”

  她一臉:外公罵他,罵了他可就不能罵我了噢。

  黑袍男:……

  池厲森這才注意到這個刻意收斂了存在感的男人,黑眸微瞇。

  “閣下,哪位?”

  男人微微垂目,沉寂許久后道出二字:“封爻。”

  “可是走錯地方了?”

  “或許。”

  “那請自便。”池厲森神情冷峻,周身的氣場絲毫不輸于這個神秘男人,也沒有被他這身詭譎的打扮嚇到。

  他視線淡淡地掠過男人,對池淺道:“飯菜快做好了,去把自己洗干凈再來吃飯。”

  池淺小聲嘀咕,“洗干凈再把我切了煮了上桌……”

  “嗯?”

  “我這就去!”

  池淺坐著魔杖直飛到房間陽臺,走了兩步,又倒回來看樓下。

  外公和斗篷哥似乎在交談,說的什么聽不太清。

  等池淺把自己刷干凈下樓,到餐廳一看。

  斗篷哥居然還在。

  池厲森神色平靜地給池淺夾了塊櫻桃肉,“吃你的飯,盯著客人看什么。”

  池淺小聲問:“外公,你怎么會請他一塊兒吃飯啊?”

  “來者便是客。”池厲森道,“作為主人,不能失了最基本的禮數。所以,坐好吃你的飯。”

  池淺扁扁嘴,心說外公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敢請他吃飯。

  萬一這哥們突然想不開,拿起餐刀來個切腹自盡……

  不行!

  池淺看到斗篷哥面前的蜜汁烤雞需要用到餐刀,趕緊地換到了自己面前來。

  再把幾盤素菜推到他那邊。

  “哥們,這幾道菜比較好吃,來你多吃點哈,千萬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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