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曹孟德,從逆轉赤壁開始 > 第二十六章 只身入險地
  馬車外并沒回答,而是繼續傳來“咚咚”聲。

  鄧艾摸頭,想要說話,卻被阿六攔住,她神色凝重的聽了一會兒,待的聲音停了,才手掌反扣,也敲起馬車上的矮幾,發出“咚咚”之聲。

  馬車內外的聲音交互好幾次才停下,諸葛亮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見聲音不再想起,緩緩道:“六兒,莫非是北府的人?”

  阿六點頭道:“是三姐,她在執行任務,不方便現身。”

  鄧艾好奇的四處看看,不知道這個不方便現身,又是藏在哪里。

  諸葛亮示意阿六繼續講下去,阿六卻有些苦惱的道:“三姐說,她的任務難以完成,希望我們能幫她混進剛才那堆馬車里去。”

  她看看諸葛亮,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剛從南方來,要是跟著剛才的隊伍,豈不是又回去了?她從心里要幫助自己三姐,卻怕耽誤先生的事。

  哪知諸葛亮竟果斷應下。

  “我到北府,未立寸功。現在有機會,又不違背我的兩條準則,去看看何妨!”

  阿六大喜,當即前去駕車。

  但是這樣一來,鄧艾便不能跟車了,阿六給了他一些盤纏,被鄧艾拒絕。

  鄧艾朝諸葛亮深深行了一禮,約定有機會會去北府大宅探看。

  諸葛亮和阿六與他告別,阿六道:“萍水相逢,后會有期!”

  這幾字平淡,卻見真情,鄧艾心中念著“萍水相逢”幾字,突然回首道:“六……六姐,既然有……有事,算艾一個!”

  十一歲的鄧艾,表情鄭重,神色嚴肅,說的格外認真。

  他鄧艾只是家中落魄,卻從未忘記禮儀教誨,栽一程之恩,點撥之情,他雖僅有微末之力,亦會全意報答。

  于是,一駕雙馬拉著的馬車載著三人,車頂上還有一個,共計四人,往南追去了。

  ……

  這邊,曹無也在跟張遼辭別。

  張遼滿臉惋惜,昨日曹無舍生忘死,立了大功,軍營里都在傳頌北府將軍的名字,覺得丞相胞弟與自己親征,是莫大的榮耀。

  沒想到今日曹無便要走了。

  他是個爽快人,也并不多作挽留,連趙儼都沒通知,只身相送。

  張遼道:“將軍高義,遼不知將軍所去多遠,但求將軍為天下蒼生計,莫再以身犯險。”

  這番話既是離別時的勸諫,也是恭維。

  曹無聽得出來,回道:“他日文遠揚名天下之時,別忘了赴我北府,喝我欠你的酒!”

  張遼哈哈大笑:“喝酒自是有期,只是揚名天下……”

  他望著滾滾江水道:“我張文遠降將一個,別人還喚我四姓家奴哩,怕是沒什么機會了。”

  曹無拱手作揖道:“文遠不必妄自菲薄。我自去了,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張遼看著二馬離去的背影,望了很久,才又回到自己軍中,督軍繼續前行。

  這一日,他們從倒數第二個行軍變成了倒數第三,用不了幾天,就得他們當先鋒了,必須時刻小心甘寧再來偷襲。

  而曹無兩人亦是沿著漢水東進,沒了大軍拖后腿,兩只千里駒撒歡似的在原野里奔跑。

  兩人兩騎,只一天就走了二百多里,約摸著明天就能走到江夏地界了。

  因為戰爭臨近,附近很少看到炊煙,也不知百姓是跟劉備走了,還是躲了起來。

  自董卓亂起,北方連年征戰,荊州早早被劉表占據,戰亂較少,很多流民都來到這里,但九郡中有兩個郡卻依然戰火紛飛,一是劉備屯駐的新野,二就是江夏了。

  當年周瑜推薦魯肅給孫權,孫權見到魯肅的當晚,兩人把酒共飲,言談甚歡。

  魯肅給孫權分析局勢,提出了著名的榻上策。

  他認為,江東應該一路向西,占據荊州、益州,與北方勢力劃江而治,二分天下。

  從戰略上說,這是一個不輸隆中對的策略,而且荊州劉表、益州劉璋都不是善戰之輩,也容易實現。

  但從根源上,這個策略讓孫吳從一開始就只想著二分天下,沒有北伐中原的進取之心。

  而且,榻上策一開始執行,就遇到了硬骨頭。

  黃祖,這個與江東孫氏有著血海深仇的猛將,扎根江夏十幾年,擋住了孫吳的天下二分。

  從孫策到孫權,江東兵馬自東往西逆流而上,在江夏打了十幾年,終于在建安十三年格殺黃祖,結果等來的不是占領江夏全境,而是劉琦、劉備的繼續堅守。

  所以荊州治下,江夏連連征戰,江夏人是最苦的,百姓日日飽受戰火。

  再往前走,就是敵軍境內,當晚兩人找了間因戰火荒廢的農舍休息。

  阿大刷鍋煮粥,做了一頓好飯,曹無則坐在門檻,看著江水發呆。

  阿大道:“今日多做些帶著,明日入了江夏,便不好出面了。”

  曹無點頭,轉而問道:“今天要捏腳么?”

  阿大緊抿嘴唇,半晌才道:“要……的吧。”

  自從鄴城出來,沒幾天的工夫,他們兩人已經趕了近數百里路,身心俱疲。

  這一夜兩人互相捏腳,調整狀態。

  一夜無話。

  第二天到了江夏境內,果然如想象般堅壁清野,外邊也看不到行人。

  戰爭改變了所有人的生活。

  兩人不敢走大路,沿著小路前進,這天又走了一百多里,傍晚時分,終于抵達了長江邊上。

  跟長江相比,曹無沿著一路過來的漢水就像個小孩一樣。

  長江江面最寬處足有數里,寬闊異常,且水流湍急。

  漢水平均只有三百米寬,如果占據兩岸,完全能對處于最中間的船只射箭,長江卻不行,怕不是幾艘樓船放下去,也顯不出來,也只有五牙大艦那種龐然大物,才能在江上逞英雄。

  兩人在江邊吃著餅子,到了晚上,四周除了江水,沒有其他聲音的時候,曹無才站起來,打了個呼哨。

  阿大也和他一樣打呼哨,結果打了半天沒弄成,臉上微紅。

  曹無過來手把手教,手都要沾上玉唇的時候,阿大道:“快看。”

  原來是兩艘小船從遠處過來。

  曹無暗道掃興,但見兩船船上連火把都沒點,若不是一直盯著江面,完全發現不了。

  離得近了,船上的人看到岸上的曹無,紛紛站起。

  每船各有五人,共計十人,領頭的,赫然是消失許久的獨臂奴仆張俠。

  兩邊也不交流,等小船靠岸,張俠跳到岸上,才激動道:“終于等到將軍了!”

  曹無拍拍他的肩膀問道:“幾時到的?”

  “昨日。這江面上有快船巡邏,像是關羽的人馬。因此不敢露面。”

  曹無與其余眾人打過招呼,乘船過江。

  十余人棄了小船,來到一處密林,張俠他們的馬都藏在這里。

  阿大問:“行頭置辦妥當了么?”

  張俠這才來及問道:“準備好了。大小姐,將軍不是說他自己來么。”

  阿大道:“去把行頭拿來。”

  張俠是個榆木疙瘩,也不爭辯,點頭應了。

  阿大則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還沒放下,曹無就接過來,然后道:“體溫尚在。”

  “最后一環了,正經點!”

  阿大風情萬種看他一眼。

  張俠回來,帶回十幾套衣服和配飾,皆與中原不同。

  曹無則從包裹里邊拿出一個四方的物件,卻是一方印綬。

  上邊清清楚楚寫著:“益州牧劉”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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