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朱由校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攤牌
  鹽引、這東西和茶、酒、鐵在古代絕大時候都是朝廷專營的東西,在明朝卻放的寬松了些。

  在明朝前期、由于北方百里無雞鳴,偌大的河北、山西、陜西、甘肅四省人口加起來不足一千五百萬,因此不如南方富足。

  由于地區的物資十分貧乏,駐守北疆的軍隊需要花大價錢才能買到物資。

  為了應對這種貧乏,明朝制定了一條規矩,那就是鹽引需要商賈運糧食去邊鎮地區才能夠換取。

  這制度極大緩解了北疆將士的物資問題,不過自從弘治五年改納糧開中為納銀開中之后,大家只需要向朝廷這邊繳納銀子就可以獲得鹽引。

  大鹽商基本上至朝廷、下至地方都有人,所以很多時候只是象征性地繳納一些銀子就可以獲得大量的鹽引。

  可以說他們的鹽,幾乎成本為零,更多的花費則是花費在上下打點上面。

  一些商賈以“潤筆費”為名,請勛貴、官員題字,將一個字以數百乃至數千、上萬兩銀子炒高,變相賄賂。

  明朝的鹽引制度是“綱鹽制”,即持有鹽引的商人按地區分為10個綱,每綱鹽引為20萬引,每引折鹽300斤,或銀六錢四厘,稱為“窩本”,另稅銀三兩,公使(運輸)銀三兩。

  大明紙面上每年鹽產量是6億斤,鹽稅收入本來按照產量來說,每引官府得銀6兩6錢4分,6億斤鹽全部售出后,官府應該收入1328萬兩白銀,但實際上大明最多時只有250萬兩白銀。

  這原因,除了貪官污吏,還有一點就是官鹽定價太高。

  一引鹽300斤,交稅六兩六錢四分,等于一斤鹽22文,而天下百姓吃的私鹽才四五文,湖廣一帶十幾文就被百姓罵的不可開交,這也是鹽引沒有辦法實際收上來鹽稅的問題。

  不過、如果官鹽的鹽稅價格能降下來,朱由檢倒是可以在這里面操作。

  對于他來說、與其被那些貪官污吏吃,還不如他自己吃。

  他吃了還能將賺來的銀子給好皇兄,鹽商和勛貴、文臣吃了,那是在為大明掘墳。

  想到這里、朱由檢對王承恩道:

  “承恩、你說我要是和皇兄要鹽引,皇兄能給我多少?”

  朱由檢忍不住開口詢問,而王承恩聽到卻不覺得是什么值得羞恥的事情,直接道:

  “若是殿下要鹽引,以萬歲對殿下的態度來看,恐怕能要十幾萬引……”

  “十幾萬?!”聽到這個數量,朱由檢后槽牙都差點咬碎了。

  一引三百斤鹽,哪怕最低的十萬引都有三千萬斤鹽,按照眼下北直隸一斤鹽五文,那么十萬引鹽只能賣出十五萬兩。

  如此的話,一個綱只有三十萬兩的收入,十個綱頂多三百萬兩。

  但大明規定每引鹽需要繳納六兩六錢四分,十萬引,朱由檢就需要交出六十六萬四千兩。

  這么看來、鹽稅這玩意,還真的不是官員不想收,是按照官鹽價格賣不出去啊……

  不過、如果朱由檢拿了一個綱的鹽引,然后專門對蒙古人貿易,以一斤鹽三十文錢賣出去。

  那么先不提遠的地方、就說近的內喀爾喀、喀喇沁、土默特、鄂爾多斯、察哈爾、科爾沁等六部蒙古,大概就能消化兩百萬斤鹽。

  這換算下來,一年收入……六萬兩!

  算出這個數據,朱由檢簡直想吐血。

  感情在大明正規買鹽買鹽是賠本買賣啊,那些合理販鹽的網文怕不是看的地攤文學。

  朱由檢想吐血,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似乎在他的記憶里,除了明朝以外,其他王朝的鹽稅都是財政收入大頭,那么為什么其他王朝能賣出這么多銀子?

  朱由檢反應過來后,立馬就咬牙切齒的說出一句話:“打擊盜版……”

  是啊、私鹽價格便宜,百姓可不就都跑去買私鹽去了嗎?

  如果市面上沒有私鹽,只有官鹽的話,那么定價多少還不是朝廷說的算。

  哪怕打擊私鹽后,官鹽定價十文一斤,也能收到近六百萬兩的鹽稅啊。

  但眼下大明的鹽引,平均下來一斤鹽是二十二文,而私鹽才五六文,貴的地方十幾文,傻子才去買官鹽。

  想到這里他就牙疼,所以只能不斷地想怎么改鹽制。

  他想了半天,最簡單直接的辦法,還是他也跟著搞私鹽。

  沒錯、他跟著搞私鹽,只要他能整頓順天府和永平府的衛所,就可以直接在沿海一帶搞曬鹽。

  曬鹽成本最低,不過上千斤鹽的成本也不過十幾文,一旦形成規模,朱由檢就能靠賣私鹽起家。

  在沿海選十塊好低,圈上幾萬畝好地來弄私鹽,哪怕只有夏季,以及晴朗天氣能曬鹽,他也能穩定搞出一兩億斤鹽。

  然后他就能靠這幾萬畝鹽田,實現年收入百萬兩銀子的夢想。

  到后面,他直接把后世長蘆鹽場給提前搞出來,弄出幾十萬畝鹽田,年產二十幾億斤鹽。

  到時候私鹽販子賣五文、他就賣四文,私鹽販子賣四文他就賣三文,總之就是搞死私鹽,然后把控鹽場再提價。

  不過這樣的問題存在于,容易先搞死官鹽。

  只是這個問題很好解決,私鹽收入他直接交給好皇兄就行了。

  這種事情也不需要他去做,找錦衣衛弄幾個沒有關系的普通人,花些精力就能搞起來。

  沒有可能說、連文官看不起的廢物勛貴都能搞私鹽,而他一個有兵馬、有錦衣衛的王爺搞不起來。

  “只要全大明的百姓都吃我的鹽,哪怕一斤五文,也能年入千萬兩了。”

  朱由檢咬著牙、心里在肉疼,并將腦中思緒想好了之后,最后試探性對王承恩確認道:

  “你確定皇兄會給我這么多?”

  “或許更多也說不定。”王承恩篤定的開口,并為朱由檢解釋道:

  “弘治年間,張皇后的兩位弟弟,建昌伯和壽寧候就經常向孝宗敬皇帝要鹽引,每次不是十萬引,就是二十萬引。

  “此二人都能得如此恩寵,更何況殿下……”

  “這兩個人的下場可不太好啊……”聽王承恩說起這兩個家伙,朱由檢莫名發虛。

  但想了想好皇兄對自己的縱容,朱由檢一咬牙,還是直接拍手道:“干了!”

  “承恩、你幫我寫信!”

  朱由檢一開口,王承恩就在旁邊的桌上拿來了紙張,并親自研墨,隨后等著朱由檢開口。

  朱由檢撓了撓頭發,最后開始大吐苦水。

  他先是說御馬監怎么怎么艱難,又說南場還沒有丈量好田地,最后說如果七衛一營調往薊鎮,那么新招募兵馬又如何如何。

  總之、這家伙把自己說的很慘,非常慘,甚至敢說出自己每天只睡兩個時辰的謊話。

  王承恩幫他寫信的時候,心里都在煎熬。

  他可清楚,自己殿下每天不睡夠四個時辰根本就不會起床,有的時候還要賴床半個時辰。

  反正到了最后,這整篇信看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朱由檢被人抓去做了童工。

  至于抓他做童工的人是誰,他沒說,但估計好皇兄一看到這封信,就知道朱由檢在暗戳戳的指他。

  到了信的末了,朱由檢臉不紅心不跳的直接說道:

  【哥哥、眼下這鹽價,私鹽才四五文,官鹽卻要最少二十二文才不會賠本,所以百姓都買私鹽,不買官鹽。】

  【弟弟苦啊,苦的每天夜里都在哭,哭的不是自己,是哥哥你啊。】

  【因此、臣弟想了一個辦法,既然無法擊敗私鹽,干脆就加入他們。】

  【希望哥哥在明年開春,我掃平了薊鎮和順天府的衛所后,能對我在海邊做些小生意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要事情能成,我保證每年給哥哥的內帑交兩百萬兩銀子!】

  朱由檢說這話的時候,王承恩手都在抖。

  聽說過勛貴和藩王搞鹽引的,但這搞私鹽還告訴皇帝的做法,自家殿下還真是千古第一人。

  末了、當王承恩寫完信,額頭已經是一片冷汗,而朱由檢則是接過信笑呵呵的看著,似乎這就是發財的寶貝。

  “快、叫人快馬加鞭,送到養心殿給好皇兄。”

  朱由檢手一擺、王承恩立馬苦著臉道:“真送啊……”

  “廢話!”朱由檢皺眉道:“你家殿下我說出去的話,有收回來的說法嗎?”

  “奴婢遵命……”王承恩都快哭出來了,而朱由檢又對他問道:

  “等等!”

  王承恩回頭,還以為是自家殿下后悔了,卻不想他卻笑呵呵道:“那茶引,也給我講講。”

  “是……”王承恩哭喪著臉,只能為朱由檢解釋了起來。

  和鹽一樣,戶部主管全國茶務,確定課額,并設巡察御史以懲辦私茶,設茶課司、茶馬司辦理征課和買馬,設批驗所驗引檢查真偽。

  明朝的茶分商茶和官茶,以茶易馬為官茶,放出茶引并收課稅的是商茶。

  商茶行于江南,官茶行于陜西漢中和四川地區,而商茶允許商人買茶引販賣,官茶卻是地方買馬需要。

  如今、御馬監南場手中的就是商茶的茶引。

  由于大明對于商茶實行均引法,因此戶部將茶引付產茶州縣販賣,凡商人買茶,赴官具報所賣斤重,行茶地區,納錢買引,許向茶戶買茶出境貨賣。

  茶引每引一百斤,官府按行茶的地區遠近,定上路程限制,經過地方都需要批驗,檢查茶引的數目,和茶葉的重量才能放行。

  商人將茶運至賣茶地,還需向稅課司按三十取一繳納銷售稅。

  至于茶引的價格,葉茶每引200文,芽茶每引300文,取中值250文,相當于每斤茶征稅2.5文。

  商茶每年的稅收入,不過十幾萬兩,而實際上江南一帶的粗茶也能賣出十幾文一斤的價格,好茶甚至可以賣到兩百文。

  朱由檢手里御馬監南場的一千二百茶引,只需要交課稅三百六十兩,就能買到一萬兩千斤芽茶。

  這十二萬斤芽茶,如果花上關系,直接買最好的那種茶,手一翻就能賣出一萬兩千兩銀子,六十多倍的利潤。

  想到這里、朱由檢手又癢癢了,而王承恩卻頭皮發麻的提前開口道:

  “殿下、私茶是賠本生意啊……”

  “我知道。”朱由檢白了他一眼,隨后上前笑呵呵道:

  “承恩、你說我要是和皇兄要茶引,他會給多少?”

  “這個……”王承恩是真的不敢說,而朱由檢則是自顧自道:“幾萬引還是能給的吧……”

  “殿下……”聽到這離譜的話,王承恩忍不住道:

  “整個天下的商茶引,也不過只有二十幾萬引啊……”

  “這么少?那我只要一萬引就行。”朱由檢厚著臉皮開口,又叫王承恩在信的末尾提到了茶引的事情。

  【另外、近來我口渴的不行,希望哥哥能給我發一萬引商茶引,弟弟會老實交稅的……】

  “這臭小子……”

  乾清宮養心殿內、當朱由校皺著臉看完朱由檢叫王承恩代筆的信時,瞬間被氣到了。

  這封信已經是昨日寫的了,但朱由校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王承恩代筆的。

  他拿著這信對王安和魏忠賢、客氏揮舞道:“你們看看,我這弟弟真是什么都敢要!”

  “他還說要搞私鹽,叫我對文官的彈劾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們說說、有這道理嗎?”

  朱由校明明在埋怨朱由檢,可臉上卻是帶著笑意的。

  他并沒有不高興,只是在吐槽罷了,這一點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萬歲……”王安作為朱由檢的人,首先開口道:

  “私鹽一事、如果真的如五殿下所說,其實也并非不可以。”

  是啊……

  當王安一開口,朱由校便輕微頷首應和了起來。

  如果真的按照朱由檢信中所說,由他經營私鹽,隨后每年能交上上百萬兩銀子的話,這件事情并非不可以做。

  全天下的鹽稅加起來才兩百多萬兩,有的時候只有一百多萬。

  朱由檢只在順天府、永平和天津三地搞私鹽,這是牽扯不到江南和兩淮勢力的做法,他們雖然也會彈劾,但想必力度不大。

  畢竟在朱由檢之前,亂搞鹽引,亂搞私鹽的藩王不是沒有,相反是很多。

  別的不說、單單福王、秦王、蜀王、楚王等等藩王,每年搞私鹽的事情都有人彈劾,但動靜都不大。

  只要江南和兩淮的文官勢力不聯合彈劾朱由檢,那么事情就能夠控制,但需要注意的問題就是,京城內的勛貴會怎么想?

  北方私鹽,實際上大多都和勛貴有關,這種事情、從嘉靖開始,皇帝就已經知道了。

  但是勛貴是皇權的一張牌,可以不用,不能沒有,所以皇帝一直在妥協。

  但眼下、朱由校有了一個好弟弟,一個可以用的人,勛貴成為了阻礙他的攔路石,那么就必須把它搬開。

  想到這里、朱由校又想到了對北直隸衛所,還有天下衛所清查的事情。

  他看向了旁邊的魏忠賢,岔開話題道:

  “弟弟派出去畢節衛的孫傳庭,干的怎么樣了?”

  “回萬歲……”魏忠賢獻媚的笑道:

  “那孫傳庭不愧是五殿下舉薦的人,到畢節不過半個多月,就已經把畢節衛中七星關所的軍屯田清查,并且招募了數千兵馬。”

  “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把畢節衛整頓為畢節府了。”

  “是嗎……”朱由校頗有深意的呢喃了一聲,過了數秒后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信。

  過了數秒、他才無奈一笑道:

  “罷了、弟弟平日里不與我要什么,每次要的東西,都是為了幫我,私鹽和茶引就給他吧。”

  說著、朱由校看向王安道:

  “告訴戶部,再發茶引兩萬給御馬監南場,這茶引的課稅需要正常繳納,不得拖欠。”

  “另外你派人回信給弟弟,就說私鹽之事,等他什么時候將順天府和永平府的薊鎮兵馬更換,衛所裁撤,再來問我。”

  “奴婢領命……”聽到這話,王安知道私鹽的事情八成是成了。

  不過他還是起身對朱由校道:“萬歲、英國公那邊……”

  “嗯、你去說一說吧,包括和他說一下,順天府和永平府的衛所裁撤一事。”

  朱由校頗帶深意的看了一眼王安,王安也明白他所說的深意,便微微行禮后,退出了養心殿。

  由于眼下剛過了午時,因此王安沒有耽擱,直接坐上了馬車,向英國公府趕去。

  在門口的小廝見到熟面孔的王安后,連忙叫人去通傳,順帶領著王安向英國公府的花園走去。

  經營了兩百年的英國公府占地三十余畝,哪怕明朝房價不高,但在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還是價值千金。

  當王安來到花園時,正好見到了坐在涼亭內煮茶看書的張維賢。

  由于年齡相仿,加上張維賢也是當初支持朱常洛的勛貴之一,因此王安來到后便坐在了他的對面。

  張維賢頭也不抬的就說道:“看你這模樣,顯然不是好事……”

  “對于你們來說,確實不是。”王安微微頷首,隨后道:

  “老國公、我也就不遮掩了,萬歲準備讓五殿下裁撤順天府、永平府的衛所兵,更替薊鎮兵馬。”

  “另外、朝廷沒有銀子了,五殿下準備弄私鹽來補貼內帑。”

  “萬歲讓我來、是準備問問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張維賢無奈的笑道:“我又能有什么意思呢?”

  “衛所的事情,還有私鹽的事情,薊鎮兵馬的事情,你其實比誰都清楚,即便我說了,也不頂什么用。”

  “或許在外人看來,我張維賢是勛貴之首,但你王安還能不清楚?”

  張維賢的話,王安聽到后沉默不語。

  在這場權力的游戲之中,哪怕位置再高的人,也是需要一個人拉、一群人舉的。

  拉的人毫無疑問是那至高無上的皇帝,而舉的那群人,便是因為利益聚在一起的人。

  張維賢對朱由校倆兄弟一點點剝奪勛貴的利益無動于衷數次,眼下已經有一部分勛貴對他不滿了。

  王安也清楚,因此對張維賢道:

  “我就不瞞你了,五殿下已經在昌平練兵五萬有余,沒有虛額……”

  一句話說出、張維賢的想要拿茶杯的動作一頓,顯然被這個消息驚住了,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至于王安、他則是繼續說道:“勛貴的力量太過薄弱了,五殿下和萬歲聯手之后,他們的手段你應該是看到了的。”

  “昔日不可一世的齊楚浙宣昆五黨都吃了一虧,何況你們呢?”

  “京營的人馬能有多少?你們還有多少牌可以打?”

  “萬歲知道老國公你忠心耿耿,因此才會告知你這些事情。”

  “但這是在為難我啊……”張維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長嘆一口氣。

  “老國公,再多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您自己想一想、是要保勛貴,還是保大明。”王安想要張維賢做出抉擇。

  面對他的咄咄相逼,張維賢猶豫不決。

  勛貴不一定是保皇黨,也有可能是吸血最厲害的那一批。

  順天府和永平府、或者說整個北直隸的軍屯田,到底有多少被勛貴侵占?這是一個無法統計的數量。

  三十六衛、二所……

  上千萬畝軍屯田中,哪怕再少,在京的勛貴也最少侵吞了三四百萬畝軍屯田。

  這數百萬畝軍屯田,能為大明交出上百萬石糧食。

  加上他們手下的人,恐怕上千萬畝軍屯田都被侵占了一個干凈。

  朱由檢要順天府和永平府的所有衛所裁撤,那就牽扯了二十幾個衛所,這些衛所,所牽扯的,是數百萬畝耕地……

  要在京勛貴放棄數百萬畝耕地,這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可是在皇權面前,沒有兵權的勛貴,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們唯一還能用的兵權,或許就是被吃了都不知道還剩多少人的京師三大營。

  這點人數,連皇城都打不進去,估計就要被朱由檢的七衛一營給蕩平了。

  想到這里、張維賢咬緊了牙關,過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勸!”

  “那我就告辭了。”得到答案,王安起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張維賢只能擺手叫來了府內掌事,對他交代道:

  “告訴在京所有勛貴家主,叫他們來府內正廳議事……”

  “是”聞言、掌事退了下去,開始去通知各府的勛貴。

  望著掌事的背影,張維賢長嘆一口氣道:

  “萬歲、您難道就真的以為,練兵那么容易嗎?他們不會相信的,您也被五殿下蒙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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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還有一章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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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