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朱由校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強藩反應
  “他要來就來,我還怕他不成?!”

  臘月二十二、在西南糜爛、東北外敵的時候,一道聲音自河南開封府祥符縣的一座巍峨王府中響起。

  這座王府幾乎占據了祥符縣十分之一的空間,完全是在北宋皇宮的基礎上進行建造的龐大宮室。

  作為天下第一藩,周藩比起其他藩王有一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人丁眾多。

  就宗室子弟來說,僅僅郡王便有四十六位,各種將軍、中尉、郡主、縣主等等更是高達一萬二千多人。

  這么龐大的宗室子弟,所需要考驗的,便是周藩親王的執政手段了。

  古人云,修身、齊家、治天下。

  后世的人不了解,只覺得從齊家忽的跳到治天下,有些太過跳脫。

  然而、在封建王朝來說,所謂的“齊家”,不是指后世的東西方小家庭,而是指一整個家族。

  歐洲人無法理解“齊家”的難度,但如果了解宗族勢力的華夏子弟,都知道這難度有多大。

  一村為“一家”,家是家,戶是戶。

  要服眾、并且治理數以百人,乃至千人、萬人的家族,所需要的才干,可以說是立馬就能派往地方,擔任一縣父母官的能力。

  正因為家族人丁旺盛,因此人丁越多,管理就越難。

  周藩的親王,便是將麾下宗室子弟治理的服服帖帖的藩王標桿。

  也正是因為治理宗室子弟需要個人能力和謀略,這才導致了周藩的下場,可以說是諸藩最好的幾個代表。

  龐大的莊田,維系地方的長久時間,還有眾多的宗室子弟……

  這一切的一切、讓周藩的親王,往往都是諸王之中的佼佼者。

  因此、相比較默不作聲的諸王,得知消息而率先發脾氣的人,便是眼下的周王朱肅溱。

  五十八歲的他眼下坐在會廳主位,左右坐著王府的官吏,而會廳中還跪著一名前來傳話的胥吏。

  值得側目的是,在五十八歲的朱肅溱旁邊,還站著四旬左右的一名郡王,而郡王旁邊則是站著二十歲出頭的一個青年。

  二人觀摩著朱肅溱的發怒,只是在看,并不出言。

  這時、堂下左首的一名官員作揖開口道:“殿下,倒也不必如此動怒,齊王殿下好歹也是您的皇侄。”

  “皇侄?”朱肅溱緊皺著眉頭,隨后露出輕蔑道:

  “都開始對宗室子弟下手了,還稱呼什么皇侄?”

  說到這里、朱肅溱咬緊了牙關:“十一歲就如此歹毒,大了還得了……”

  朱肅溱此刻、渾然沒有了以往對朝廷的畢恭畢敬,倒有些咬牙切齒。

  這模樣,自然不可能是憑空而來,而是被觸及了利益。

  朱由檢在山西、北直隸的宗室革新,等同是對他這樣的大藩挖肉。

  奉國將軍、縣主以下……

  這簡短的八個字,就要讓周藩近萬子弟出走。

  或許那些宗室子弟得到了這個消息,高興的會拍手叫好,但對于親王和郡王來說,這就十分歹毒了。

  說白了、和滿清奪取天下后,被丟在關外吹冷風的眾多下旗子弟一樣,大明宗室子弟也十分苦逼。

  例如周藩這種,宗室子弟上萬,完全可以讓他們耕耘周藩的莊田,可以說將他們視為自己的佃戶。

  因此、諸多藩王之中,周藩子弟過的最落魄是事實。

  對于周王和周藩郡王來說,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出了五服的親戚,還需要周藩來養他們,因此貢獻一些勞力也是應該的。

  在眾多宗室子弟看來,考不上宗室的科舉,又不能經商、不能打工,沒有自己的莊田,那就只有茍活著,忍受親王三服對自己的盤剝。

  要是忍受不了,那連養濟院都去不了,只能在街頭餓死。

  所以、他們沒有什么選擇,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如果大明一直不對宗室制度進行變法革新,那么他們會被藩王壓榨到王朝滅亡為止,并且還要為王朝陪葬。

  但眼下不同了、朱由檢給了天下宗室一個希望。

  要知道、哪怕是二十畝田地,就眼下的物價來看,類似河南這樣的地方,最少需要十五兩銀子才能買上一畝。

  也就是說、他們只要乖乖地,什么都不干,等著朱由檢來發田,就能平白收獲價值三百兩銀子的二十畝地。

  這還是最底層的奉國中尉,而其他的鎮國、輔國中尉還能收益更多。

  這就好比今天還在家里被人打罵干活,不干活沒飯吃的乞丐,結果第二天就得到了當地二十套房子一樣的驚喜。

  三百兩銀子,這是普通河南百姓,不吃不喝五十四年才能賺到的銀子啊。

  這樣的價值,足以讓下面的宗室子弟瘋狂,而事實也是這樣的。

  盡管時間還不長,但消息已經從山西、北直隸,擴散到了山東、河南、湖廣北部、陜西一帶。

  聞言的宗室子弟,對于這則消息的第一反應便是“不可能!”

  幾十年沒有拿到俸祿的他們,根本不相信朝廷會給他們發田,哪怕這個田需要交三成租子,并且不可買賣。

  要知道這可不是一戶二十畝,而是一人二十畝。

  就眼下來說、尋常一戶人家有七八人都不奇怪,而如果按照那流傳來的消息,那便是最低等的奉國中尉,一戶人家也能有一百五六十畝田地。

  這是什么概念,這是尋常一戶人家勞作上百年,乃至兩百年才能積攢的財富。

  因此、長江以北的十六個宗藩子弟,近三萬人都不敢相信。

  可當時間的推移,消息越傳越久時,終于有人按奈不住了,給山西、北直隸的宗室子弟寫去了信,而回信的內容更是讓人激動地發抖。

  發地了!真的發地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宗室子弟們發瘋了,盡管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支持齊王的革新,但他們私底下談論的都是齊王什么時候向南革新。

  這樣的變動,自然逃不過各地藩王的耳目。

  不過、對于大部分藩王來說,他們的宗室子弟多者不過千人,少則不過幾十人,根本就不覺得革新損害了他們的利益。

  如肅王這種小藩,整個藩都沒有二十個人,莊田還沒有三千畝,加上朝廷又不發俸祿,用西北之地的三千畝畝產養二十多口人,也就是過的比較富裕罷了。

  但如果他們支持宗室制度的革新,那么按照新法來說,肅藩雖然失去了兩千多畝莊田,但卻得到了每年上萬兩銀子的俸祿。

  像肅藩這樣的小藩,根本抵擋不住朱由檢革新開出的條件,甚至不少人已經忍不住的主動上疏,支持革新了。

  正是在這樣的局面下,宗室子弟越多的藩王,反而成為了受損失最大的藩王。

  但尷尬的局面是,朱由檢一出手就收拾了山西、北直隸,河南北部的四王。

  這么一來、宗室子弟破千的藩王就只剩下了周、岷、楚三派了。

  朱肅溱的憤怒,也是因為隊友的不給力而憤怒的。

  岷藩就不用說了,根本不受待見,并且緊鄰貴州,要是敢有什么意見,立馬就被收拾了。

  楚藩雖然占據豪華之地,但是有“偽楚王案”這個黑歷史,如果朱由檢那家伙要潑黑水,楚藩說不定都要被削藩了。

  這么一來、大藩就只剩下了他周王府,可謂是孤立無援。

  如果只有周藩一脈上疏,那皇帝根本就不會在意,甚至會斥責周藩。

  朱肅溱不想冒這個險,因此即便他再怎么生氣,卻還是不敢撕破臉。

  因為……

  他的好皇侄是真的有兵馬啊……

  想到這里、朱肅溱氣的胡須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倒是旁邊的郡王開口道:“爹、服個軟也沒有什么,況且眼下擔心革新之事的不止是我們,應該是洛陽那位,和天下諸多親王、三百余位郡王。”

  開口的郡王,便是日后面對李自成攻城時,大散金銀,為明朝守住了一次開封城的朱恭枵。

  站在他旁邊的,是他的嫡長子朱紹烱。

  不得不說、朱恭枵的話十分入耳,因為朱由檢的變法,是踩在諸多親王、郡王的利益上進行的。

  天下諸王,有記載的莊田高達五千余萬畝。

  盡管莊田是繳納了賦稅后,從賦稅中定額發放俸祿,因此占比并不大,每年是定額157萬兩,但架不住還有其他佃戶主動將土地掛在藩王名下來躲避賦稅。

  如周藩,便占據了開封府三分之一的田地,哪怕只支取一成,每年也有四五十萬兩白銀的收入。

  這四五十萬兩的收入,加上定額的俸祿,便是六十萬兩左右。

  六十萬兩銀子,實際上只有朱肅溱本人,和他的叔伯、子侄、子孫等百來人能分到。

  也就是說、哪怕均分,每人也有六千兩銀子的收入。

  現在忽然有人說給他們二百兩到三千兩的定額俸祿,并且還會世襲遞減,然后叫他們交出手上的莊田和民田,這跟殺了他們沒兩樣。

  因此、真正可以團結的,實際上是有著大量田地的親王和郡王們。

  像肅藩那樣的幾十個人的小藩,終究是少數,正常的宗藩都是數百人。

  有兵馬、又年輕、還肯讓利……

  對于朱肅溱來說、有這樣的一個皇侄作為對手,著實讓他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因此在朱恭枵的提醒下,只能閉上了嘴。

  不過、他閉上嘴,不代表沒有人有別的心思。

  幾乎只隔了幾個時辰,遠在洛陽的福王府就收到了京城的來信。

  相較于陣仗極大的周藩,福王府卻顯得十分冷清。

  不過是剛剛就藩九年的新藩,可福王府的規制卻比肩周王府,而宮中看去,可以說清一色的都是婢女。

  王府的書房中,一個有些發福、身著常服的男人手持書信,眉頭緊皺。

  在他的旁邊,一名二十八九的宮裝婦人候著。

  書房外的庭院,一大二小的三個少年人正在打著雪仗,看上去無比融洽。

  只是看完了信后,宮裝婦人便黛眉微皺,對眼前人道:“殿下……”

  “不用驚慌,我這兩個侄子想鬧騰,就讓他們鬧騰好了。”男人驀然抬頭看向庭院之中,而他的身份也昭之若然。

  他便是引起國本之爭,導致萬歷皇帝和文臣矛盾爆發,間接導致大明時局漸漸敗壞的福王,朱常洵……

  在庭院之中奔走的三個少年,便是他的三個郡王。

  至于他旁邊的婦人,便是眼下的福王妃姚氏。

  除了姚氏外,他還有幾十個沒有名份的寵姬。

  不得不說、在明末的這種爛攤子下,相比較累死累活,修修補補的朱常洛父子三人,朱常洵可以說過的十分滋潤。

  后世所傳的“福祿宴”半真半假,李自成倒沒有喜歡吃人肉那么變態。

  只是羞辱了朱常洵后,便處死了他,順帶還準許王府太監為朱常洵收斂尸體,并下葬還未修繕好的陵中。

  可以說、李自成對老朱家,算是比較道德的,至少和打著為大明報仇的清軍相比,堪稱道德楷模。

  不過、估計眼下的福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放羊孩給處死。

  目前的他,即便已經從朱由檢和朱由校兩兄弟身上感受到了危險,但依舊篤定兩人不敢太過欺辱他。

  說白了、文官需要維護祖制,用祖制來壓制皇帝,掌握權力。

  那么一旦皇帝做出一些有違他們標準的事情,就會受到文官們的圍攻。

  歷史上的天啟和崇禎,都因為這種結果,沒有選擇對李選侍和鄭貴妃報復。

  不過、目前的局勢不同了。

  皇權雖然還暫時大不過文官,但卻處在一種微妙的局面。

  朱常洵居然沒有察覺到這種局面,也難怪他之后會死在李自成手中了。

  “我看母妃的信上,對齊王和萬歲好像十分忌憚……”

  姚氏提醒著自家王爺,而朱常洵卻面露不喜道:

  “兩個半大小子,能怎么收拾我?要收拾我,先把那群腐儒給收拾了再說!”

  朱常洵雖然政治眼光不行,但也知道收拾藩王這種事情,還是需要文臣同意才行的。

  這還是收拾一般的藩王,如果是收拾朱常洵這種沒有出三服的藩王,收拾過了就容易被文臣以“刻薄宗親”的名頭彈劾。

  這樣的局面,十分搞笑。

  曾經和朱常洵為敵十數載的文臣勢力,眼下卻成了他的保護傘……

  “殿下!”

  朱常洵的話音才落下不久,便聽到了腳步聲,以及王府長史的聲音。

  過了數秒,長史走入書房內,對朱常洵作揖道:

  “殿下、京城那邊有人送來信,不過……”

  說著、長史將信雙手遞上,而朱常洵也疑惑的接過。

  這樣的疑惑,在他打開書信,見到其中內容時便解開了。

  這是眼下內閣閣臣之一,浙黨魁首朱國祚讓人送來的手書。

  這手書的內容也很簡單,便是分析了時局,說出了宗室制度革新對于藩王的危害,末了再添上一句需要藩王們自己上疏解決的提醒罷了。

  “腐儒……”

  朱常洵看著毫無價值的手書,直接將它攥成一團,投入了旁邊的火爐之中。

  “這個出頭鳥,誰愛當誰當。”

  朱常洵只是貪戀權色,但不是傻子。

  被文臣勢力針對了十幾年的他,還能看不出這是朱國祚在找人當領頭羊的把戲?

  恐怕這家伙不止送信給了自己,連其他藩王也收到了這書信。

  既然所有人都收到了信,就說明朱國祚一個人都不想扶持。

  有一說一、他要是真的扶持朱常洵,朱常洵恐怕還能硬著頭皮和那兩個大侄子斗一斗。

  但既然朱國祚想要多重押寶,還不敢當出頭鳥,那也別怪朱常洵自己化身鴕鳥,不問世事了。

  他準備看看其他藩王的態度,順勢跟風,不然被那兩個大侄子抓到把柄,指不定要被羞辱成什么模樣。

  至于他的想法、也在回信給鄭貴妃的時候,被崔文升抄錄,最后交到了錦衣衛監察司手中。

  二十五日的紫禁城的皇宮養心殿內,伴隨著夜色降臨,監察司將福王的回信交到了朱由校的手上。

  朱由校在燭光下看著這份抄錄的手書,面無表情。

  可就是這模樣,才讓他身旁的魏忠賢感到發憷。

  朱由檢要動山西兩地的宗室,魏忠賢雖然不太清楚,但也大概知道。

  但是他沒想到、在皇帝的默許下,自家這位齊王居然敢玩的這么大。

  一下子就整頓了四大宗藩里面的兩個大藩,并且從地方的反應來看,效果似乎不錯。

  不過、這一動,便引得大明近三百位親王、郡王上疏了。

  魏忠賢瞥了一眼那堆積如山的奏疏,咽了咽口水,不敢想象皇帝需要面對多大的壓力。

  只是不等他多想,朱由校就開口道:

  “這些奏疏里,同意革新的有幾位?反對的有幾位?”

  朱由校一開口,魏忠賢立馬低下身子回應道:

  “三百零七位親王和郡王,一共有二百六十五位上疏,其中七十二位贊同革新,一百八十四位隱晦的反對,九位親王則是常態的向萬歲您請安。”

  他的話說完,但朱由校并沒有回應,而是將手中的信揉作一團,丟到了旁邊的蜂窩煤爐之中。

  他看著蜂窩煤爐將紙團燒成灰燼,直至不起一點火光后,才開口道:

  “外廷沒有動靜嗎?”

  “有一些……”魏忠賢小心翼翼的回應道:

  “底下人探了探消息,萬歲您輟朝這幾日,各黨文臣來回走動,似乎都在為齊王殿下裁撤三鎮兵馬,又整頓衛所,革新宗室的舉動而走動。”

  “具體的消息沒有探查到,南鎮撫司應該在探查,不過錦衣衛革新后,東廠就……”

  “行了。”朱由校忽的開口,魏忠賢當即嚇得立馬跪在了地上。

  他之所以要提東廠和錦衣衛,就是想隱晦提醒皇帝,東廠是節制錦衣衛的,而眼下錦衣衛似乎已經沒有人能約束了。

  只是他話都沒有說完,小心思就被皇帝看了個明白,于是才不帶一絲猶豫的下跪。

  “該做什么,該說什么,日后好好思量一下……”

  “是是是、奴婢日后一定好好思量。”

  朱由校面色如常的打開了其他奏疏,而魏忠賢也連連點頭。

  “去傳李若漣、崔應元來養心殿。”

  朱由校處理了幾本奏疏,突然對魏忠賢開口道。

  “奴婢領口諭。”魏忠賢見狀便起身,隨后作揖、畢恭畢敬退下。

  過了半個時辰,乾清宮外響起了腳步聲,三道身影走進了乾清宮,來到了養心殿門口。

  “臣參見萬歲,萬歲圣躬安……”

  被宣來的李若漣和崔應元紛紛開口,作揖行禮。

  “進來吧。”

  朱由校頭也不抬,李若漣二人也在魏忠賢的示意下走進了養心殿內,低頭等待皇帝開口。

  等魏忠賢走到了朱由校身旁,他才放下了奏疏,對二人開口道:

  “弟弟到哪了?”

  “回萬歲……”崔應元早就得到了朱由檢的示意,皇帝問什么就答什么,因此開口道:

  “齊王殿下目前在順天府南苑休整,明日前往天津,觀看天津船塢的十四艘海船下水。”

  “嗯?”聽到這話,朱由校來了興趣,問道:

  “十四艘什么船?”

  “回萬歲。”崔應元繼續道:“千料貨船十艘,二千料三艘,三千料一艘。”

  “不過、雖然造好了,但便是船塢的工匠們也沒有把握能不能行,尤其是三千料的那艘。”

  “嗯……”聞言,朱由校長舒一口氣,隨后轉頭對魏忠賢道: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居然忘了天津的事情,也不知道這些船匠的手藝怎么樣,別浪費了木材。”

  “萬歲若是擔心,其實可以自己去看。”魏忠賢慫恿著皇帝,因為他知道皇帝很想出宮,更想去天津船塢看貨船下水。

  不過、他的話卻讓朱由校皺眉道:“上次出宮,楊漣他們上了一個多月的疏,這次若是再出宮,那……”

  “萬歲、上次被上疏是因為京中無人,但這次不一樣啊。”魏忠賢笑著獻媚,隨后低頭在朱由校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讓朱由校眼前一亮。

  “確實可行!”朱由校不知道聽了什么,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崔應元和李若漣十分好奇,卻見朱由校突然看向他們,對他們道:

  “你們是誰的人?”

  “自然是萬歲的人,是大明的人。”李若漣和崔應元不敢怠慢,下意識就回應。

  只是他們的這行為,被朱由校看在眼里后,眼中的笑意卻越來越濃重了。

  “好!”朱由校咳嗽道:

  “既然你們是朕的人,那么朕現在讓你們去做一件事,你們認為怎么樣?”朱由校用上了十分正式的自稱。

  “請萬歲吩咐!”李若漣和崔應元當即跪下作揖,而朱由校也眼中笑意濃重道:

  “好、二位不虧是朕的肱骨之臣,既然如此,那你們……”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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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