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朱由校 > 第一百七十章 時不我待
  “噼里啪啦——”

  伴隨著爆竹聲響起,刺鼻的味道在京城街頭巷尾出現,而鐘鼓樓的擊鼓撞鐘也在正式宣布,天啟元年正式過去、天啟二年正式到來。

  在過去的一年中,大明經歷了三月的杭州大火,也經歷了三月到六月的明金遼沈之戰。

  本以為上半年已經足夠動蕩,可下半年的黃河決堤,西南叛亂等各種事情,都讓人覺得去年是十分混亂的一年。

  新的一年到來、所有人都期望今年是平淡的一年,但或許只有朱由檢知道,已經過去的天啟元年將是未來幾年中最好的一年。

  “揮……啪!”

  “唱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華殿、當大漢將軍揮鞭,鴻臚寺卿擊鐘唱聲,身著朝服的百官紛紛作揖、行跪拜之禮。

  在殿上,坐在龍椅上的,是身著冕服的朱由校坐在龍椅上,提不起精神來,顯然是沒有睡好。

  那冕冠下的十二旒背后,盡是朱由校疲憊的眼神。

  臺下,頭戴親王九旒冕、身披青衣五章、纁裳四章,衣繪龍、山、華蟲、火、宗彝、裳繡藻、粉米、黼、黻的朱由檢則是老神在在。

  在朱由檢身旁,難得的是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潤,桂王朱常瀛三人都穿著和朱由檢一樣來上朝了。

  只不過、就四人站位和時不時看向旁邊朱由檢的模樣來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朱由檢才是皇叔,其他三人則是皇侄。

  他們來參加大朝會的意圖,勛貴百官都知道原因,說白了就是想去就藩。

  朱由檢監國的這幾天里,他們可沒少去見朱由檢,不過朱由檢都有意躲著他們,讓他們找不著。

  他不只是在躲這三個皇叔,也在躲文官。

  就這樣,整整躲了四天,終于在昨天黃昏的時候,等到了朱由校回宮。

  估計也是怕朱由檢話癆,朱由校讓人告訴他,自己已經休息了,擋住了朱由檢。

  不過今天朱由檢一瞧自己哥哥那模樣就知道,昨晚估計又玩嗨了。

  行吧、你愛玩就玩吧,今天我就當一個鴕鳥。

  想著、朱由檢閉著眼睛繼續在想,今天中午應該吃些什么。

  大朝會這種事情,一年算上皇帝生日才三次,除非有人腦子有包,不然誰會在這種大朝會上說事……

  “陛下,臣御史馮三元有事上奏。”

  “……”聽到有人彈劾,瞬間所有人的表情都跟吃了屎一樣。

  好好的大朝會,閑著沒事彈劾什么啊彈劾……

  “準……”瞌睡不行的朱由校黑著臉回應,而馮三元當即上前一步,上疏道:

  “臣彈劾吏部左侍郎趙南星,用人唯親!”

  “荒謬!”

  “滑天下之大稽!”

  “馮御史可有證據?”

  馮三元一開口,瞬間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引來了東林文臣的群起而攻。

  然而、由于明朝的言官彈劾制度是風聞奏事,哪怕沒有證據,也可以胡亂彈劾,因此誣陷成本極低。

  饒是眾多東林文臣罵罵咧咧,卻根本就阻止不了馮三元的彈劾。

  并且、在他們質問馮三元的時候,戶科都給事中的姚宗文也當即上疏道:

  “陛下、臣彈劾都察院右都御史鄒元標,左都御史張問達,左都御史左光斗三人徇私枉法,霍亂都察院。”

  好家伙、大明眼下就三個都御史,全被姚宗文彈劾了,這讓人不得不佩服其勇氣。

  “陛下!臣朱國祚,彈劾東閣大學士劉一燝結黨營私,禍亂朝綱!”

  “陛下……”

  幾乎沒有任何預兆,文官之間就突然開撕了起來,這一幕讓朱由檢提起了精神。

  只是可惜不能轉頭過去看,不然他一定要看看這群狗咬狗的文官。

  不止是他、連朱由校和他們兩兄弟的三個好皇叔都八卦了起來,側耳聽著。

  浙黨帶頭、齊楚宣昆四黨隨從,開始對東林派系的官員彈劾了起來。

  同時、東林的官員也不甘示弱,紛紛反駁,并且憑白誣陷起了其他五黨之中的官員。

  反正誣陷幾乎沒有任何代價,既然如此,還不如先打回去,成與不成再說。

  “陛下!臣彈劾五省總督朱燮元剿賊不利!”

  汝母婢也!

  聽到有人彈劾朱燮元,朱由檢差點罵出口。

  一群智障難道不知道什么人可以彈劾,什么人不可以嗎?

  風聞奏事風聞上癮了?朱燮元在西南干的好好的,把他擼了,誰去平叛?

  “肅靜!”

  朱由檢持著笏板,轉過身去吼了一嗓子,瞬間就讓眾多文臣紛紛一愣,朝著他看了過來。

  “今日乃是大朝,本是朝賀的日子,爾等在這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說罷、朱由檢看向了一直沒有擊鐘的鴻臚寺卿,皺眉斥責道:

  “身為鴻臚寺卿,難道不該維護朝堂秩序嗎?”

  朱由檢不等對方回應,又看向了自家皇兄,隨后持著笏板作揖道:

  “陛下、臣請治御史馮三元、戶科都給事中姚宗文、禮部主事荊養喬、翰林院庶吉士鄭鄤四人擾亂朝堂罪。”

  朱由檢把剛才最先挑頭和反罵的官員名字都喊了出來,并向自家皇兄示意懲處。

  當然、這懲處不是真的懲處,是讓自家皇兄唱白臉,盡快結束大朝會。

  朱由校也心知肚明,于是假裝好人笑著說道:

  “呵呵、齊王弟何故動怒?幾位臣工也是為了朝廷好才亂了分寸罷了。”

  說著、朱由校看向朝臣,隨后道:

  “朝賀已經結束,既然如此便散朝吧,偈拜天壽山皇陵的事情,便交給齊王就行了。”

  “陛下……”

  看著朱由檢和朱由校一唱一和的模樣,群臣臉都黑了。

  這種紅臉白臉的手段,誰還沒玩過?皇帝和齊王明顯就是想快點結束朝會罷了。

  他們想要阻攔,卻見朱由校直接起身,在魏忠賢和王體乾的護送下直接走下了高臺,從偏殿走出了文華殿。

  朱常瀛等人見狀,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至于朱由檢,他則是表情淡漠,持著笏板轉身從朝臣中間走大門出了文華殿。

  看著朝臣望向他的那眼神,心里別提有多舒服了。

  四天的監國時間,他都快被這群人煩死了,現在終于可以回燕山大營去了。

  一想到這里、剛剛走出文華殿的朱由檢就用有些輕快的步子走了起來。

  那些散朝的百官,看著“行為放浪”的朱由檢,除了黑著臉嗤了一聲“無禮”外,也拿他沒什么辦法。

  倒是朱由檢,嘚瑟的回了東宮后,立馬就迎面碰到了抱著奏疏前來的王體乾。

  這一幕讓他臉色一黑,直接開口道:“皇兄回來了,奏疏抱我這里來干嘛?”

  “額……”王體乾有些語塞道:

  “萬歲說,今日身體有礙,請殿下再代監國一日。”

  “……”聽到這話,朱由檢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心中更是想著怎么逃離京城。

  “殿下、您就幫個忙吧,萬歲昨夜才睡了兩個時辰……”

  王體乾摸清楚了朱由檢心軟的點,于是立馬就開始為朱由校賣慘了起來。

  “行吧……”

  果然、朱由檢一聽這話,只能無奈的用手扶額表示無奈,隨后轉身走入了東宮,向著勖勤宮走去。

  路上他問了一下王體乾,自己那三個好皇叔怎么樣了。

  王體乾卻回應說,朱由校以身體不適,外加沒有好的封地適合冊封為理由拒絕了三人。

  聞言、朱由檢倒是有些高興,畢竟這些藩王留在國內實在是太麻煩了,不僅空耗國力,還浪費人力。

  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他也回到了勖勤宮,而王體乾也讓兩個司禮監太監放下了奏疏,隨后行禮便離開了。

  朱由檢讓人把自己厚重的衣服給脫下,換上了輕便的常服后,活動了一下身體。

  不過就在這時、陸文昭卻帶著軍報趕來了。

  “殿下、建虜和西南最新的消息到了。”陸文昭急匆匆走進來,作揖后便拿出了兩份軍報。

  朱由檢接過軍報,隨后一屁股坐在了主位,示意陸文昭也坐下后,便開口讓人準備早膳,隨后才不緊不慢的拆開了書信。

  第一份書信是西南的最新情報,奢崇明自刎,樊龍死于亂軍后,朱燮元讓人熄滅了永寧宣撫司衙門的火焰,準備休整之后前往藺州城與洪承疇會和。

  信的內容,是臘月二十七日的情況,之后八百里加急,經過三天四夜后,送到了朱由檢的手上。

  也就是說按照信中內容來看,朱燮元此刻應該和洪承疇會師,并且在攻打藺州城的樊虎了。

  樊虎被洪承疇大敗后,只剩下四千多殘軍龜縮城內,以明軍的火炮來說,用不了多久就能打下藺州城。

  不過……

  “這只是開胃菜啊……”

  朱由檢放下書信,感嘆了一句,而陸文昭聞言也說道:

  “殿下、永寧就要被平定,這么一來、朱燮元等三萬多大軍就能進入貴州了,這不應該是平叛成功的先兆嗎?”

  “奢崇明是被平定了,但你看看我們的死傷。”

  朱由檢拿起書信,對末尾的死傷說道:

  “開戰前、楊文岳所部六千人,吳阿衡四千人,孫傳庭八千人,杜文煥一萬二,曹文詔朵甘營二千六,洪承疇六千,朱燮元二千,總計四萬零六百,外加一萬四千輔兵。”

  “眼下開戰還不到三個月,楊文岳只剩三千九百余人,吳阿衡二千五,孫傳庭四千三,曹文詔一千四,洪承疇四千一,朱燮元一千八,輔兵只剩九千余人。”

  “秦老夫人那邊也不好看,兩萬白桿兵折損了二千七八,六千輔兵折損過半。”

  說到這里、朱由檢吐出一口氣道:

  “三個月時間,正輔兵折損三萬四千多人,能在曠野與叛軍交手的八萬大軍已經折損近四成。”

  “反觀安邦彥、宋萬化等土司,手中細數還有三萬多彝兵,六七萬多其他土兵,總兵力十萬有余。”

  “盡管兩廣總督胡應臺,木增都領兵支援,但就眼下的局面來看,恐怕要打成拉鋸戰了。”

  “內外十一萬大軍,每拖一個月,都要耗費錢糧二十余萬兩,這樣的拉鋸戰,會讓國庫的情況更艱難。”

  說到這里,朱由檢有些猶豫,要不要調大軍前往貴州。

  說實話、眼下十六衛軍除了騰驤、武驤衛前往西南之外,還有十一衛陸上步卒。

  在防備北虜之余,再調走兩到三個,乃至四五個衛軍都可以。

  奢安之亂不是那么容易平定的,如果能趁這個時候練兵也不錯。

  唯一的顧慮,可能就是來自后金和遼鎮的壓力。

  遼鎮不平,始終不能讓他對北直隸的安全徹底放心。

  想到這、朱由檢忽的覺得有些心煩,于是只能對陸文昭說道:

  “西南的事情,繼續關注,我估計等攻破藺州城的消息傳開,安邦彥和宋萬化會改變想法。”

  “不出意外、他們會讓安效良、阿迷儂回防織金,而胡應臺領兵進入廣西后,進犯廣西的叛軍也會退回貴州,守住貴南一帶。”

  “為何不進犯廣西?”陸文昭不解,而朱由檢卻輕嗤道:

  “廣西之地、與云南交接處還好說,但中部卻瘴氣頗多,悶熱難耐,與貴州氣候迥異。”

  “加之廣西土司與安邦彥等人并不對味,一旦他們侵占廣西土司田土,必然要遭受反撲,所以他們不會進入廣西。”

  “之前他們以為進犯廣西之后,會引起大規模的廣西土司的叛亂,然而除了安隆、上林兩司外,其他土司并未響應,所以安邦彥很快就會打消這個念頭。”

  朱由檢清楚、安邦彥的目標始終是湖廣,其次是四川,最后才是云南。

  廣西根本就不在他的計劃范圍內,因為廣西內的民族與彝族并不對付。

  和后世認為的民族遷徙地不同,苗族本來是在湖廣西南一帶,彝族也是在貴州西部,而后世的壯族和瑤族則是在廣西。

  這些民族都是在不斷地改土歸流中,逐漸遷移,漢化,最后才形成了后世所知的情況。

  眼下的廣西人口,壯族居半,其次瑤族,最后才是漢人。

  經過幾次的改土歸流,廣西內部穩定,根本就不屑于和他們認為“粗鄙”的彝人來往。

  因此、廣西是朱由檢最不擔心的地方,他所擔心的還是安邦彥等人躲在貴南山區和朝廷大軍打拉鋸戰。

  他不是沒有想過誘惑貴州土司打進湖廣、四川,在平原解決對方。

  但這招早就被明軍在西南之地用爛了,除非十一萬明軍全軍覆沒,不然他們不可能去平原。

  歷史上奢崇明會去平原,是因為四川兵馬都調去援遼了,內部空虛之下,加上他又偷襲打下了重慶,才會這么大搖大擺。

  之后發現明軍調集兵馬圍剿后,他立馬就舍棄輜重,奔逃回重慶、永寧一帶打山地戰。

  只可惜、哪怕是山地戰,奢崇明也不是明軍的對手。

  如果不是前期明廷對西南兵馬的撥發銀兩太少,奢安之亂也不會拖了十幾年。

  現在朱由檢要做的,就是給朱燮元足夠的支持。

  歷史上朱燮元用已經抽調精銳援遼后剩下的兵馬,都能平叛成功,那眼下這群精兵強將只會更快。

  想到這里、他對王體乾留下的司禮監太監詢問道:

  “從西南之事開始到現在,朝廷給西南撥了多少錢糧?”

  太監聞言,愣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片刻之后才作揖回應道:

  “十月和十一月并未撥發錢糧,一直是四川、湖廣兩地官府籌措。”

  “唯一的一筆,還是臘月二十八那日,殿下您撥發的二十萬兩內帑銀,和燕山火炮廠的十斤炮三十位,五斤炮二百位,以及六千步銃,十萬斤火藥。”

  太監的話,直接說明了朱由檢的大方程度。

  大明一斤等于歐洲的1.2-1.3磅,五斤炮就是六磅炮,十斤炮就是十二磅炮。

  這個時代,在東亞戰場上,能一口氣拿出三百位六磅炮,三十位十二磅炮的,也就朱由檢這個家伙了。

  燕山所的火炮產能,遠遠超過了歐洲各大國。

  同時期的英國軍械庫存的六磅炮不過二十幾門,七到十二磅的不過五十門,十二到四十八磅的數量不過百來門。

  然而、這樣的火炮數量,對于熟練使用鐵炮鑄造法的大明來說,只要泥模弄得足夠多,銀子足夠多,工匠足夠多,一年甚至可以鑄炮數千門。

  這點對于歐洲人來說簡直不可思議,而之所以歷史上的大明沒有發揮這個潛能,完全是因為統治者的固化思維。

  如果崇禎在歷史上,能在松錦之戰時,把鑄造的紅夷大炮都調給洪承疇,洪承疇早就把黃臺吉打的連野豬皮都不認識了。

  崇禎二年王尊德借用葡萄牙火炮,仿了二百門紅夷大炮,北解入京的共有175門,結果因為此時各地邊患繁多,這些炮均分散各府縣。

  到松錦之戰時,散落在北方的紅夷大炮更是多達九百多門。

  這些火炮要是都運往遼東,什么城打不下來?

  就算是運到船上,都足夠打垮西班牙呂宋總督,把呂宋奪下來了,而松錦之戰黃臺吉只有可憐兮兮的六十門紅夷大炮,但比他更可憐的是洪承疇,因為調配問題,全軍只有二十門紅夷大炮。

  所以、朱由檢特別抓緊了火炮廠,去年就已經準備了四千八百多泥模放在燕山大營陰干,今年十一月份開始鑄炮。

  盡管四千八百多泥模,只有不到兩千泥模可以鑄炮,但這樣的規模也是空前絕后的。

  不僅這四千八百泥模,幾乎每個月火炮廠都會制造一千多泥模,從六磅到三十磅不等。

  至于火炮的造價,也沒有徐光啟和葡萄牙人買的那么貴。

  大明是鑄鐵炮,價格十分低廉,六磅炮的造價不過四十五兩銀子,十二磅炮九十六兩銀子,二十四磅炮造價一百八十五兩,三十磅炮造價二百六十多兩。

  兩千多門泥模如果用來鑄造火炮,總計不過十萬八千多兩銀子。

  這十萬八千多兩銀子,所代表的火力,是足夠收復鐵嶺、開原、撫順的強大火力!

  想到這里、朱由檢深吸了一口氣,對陸文昭詢問道:

  “火炮廠每月制造的泥模,讓劉璠加大一倍產量,補充十六衛軍的火炮缺口后,再保證三萬具可隨時鑄炮的泥模,就可以停下了。”

  “是!”陸文昭作揖應下,而朱由檢也拿起了另一份軍報。

  軍報的打開,讓朱由檢所看到的,是另一個壞消息。

  【天啟元年臘月十五、科爾沁部翁果岱與老奴所派使者碩讬、恩德格爾于伊克唐噶哩坡刑白馬烏牛正式結盟,雙方互市,建虜領牛羊上萬返回開原】

  “提前結盟了……”

  看著這份信,朱由檢并不覺得意外。

  努爾哈赤不是蠢貨,也不是死人。

  在知道了遼東啃不下來后,他必然要尋求突破的方向。

  朱由檢早就估計過了,如果努爾哈赤不攻打朝鮮,只能說明朝鮮的李琿與后金私下有貿易往來,所以他會去打北山的女真人,交好科爾沁部。

  現在看來、他估計的沒有錯,朝鮮這個二五仔果然和建虜有私下的貿易往來,怪不得努爾哈赤在李琿在位期間沒有和朝鮮發生沖突。

  想到這里、朱由檢就恨的牙疼,因此偏頭看向陸文昭道:

  “楊鎬出發了沒有?”

  “回殿下、還沒有,出發日程定在了正月二十八。”陸文昭回應了一句,而朱由檢也看著手中的軍報覺得有些棘手。

  他在想,要不要等火炮廠的火炮鑄造好,就帶著人上演一次“犁庭掃穴”。

  但他又有些吃不準,因為眼下大明沒有包圍東北,要是努爾哈赤吃癟,甚至遭受重大傷亡,那不排除后金會跑路草原這種做法。

  畢竟眼下后金如果人口驟減,以他們的牛羊體量,還真能游牧。

  真跑到草原上,那再圍剿后金就困難了,每一次的遠征都將是對大明財政的巨大挑戰。

  一正兵、一民夫、一騾馬。

  這樣的配置,才能勉強維持一百五十里的作戰半徑,而一旦到了草原上,這個距離需要拉伸十倍、乃至二十倍。

  也就是說、一個正兵,最少需要十個民夫、十匹騾馬才能維持征戰。

  動員五十萬民夫騾馬,才能維持五萬人在草原東征西討,追擊后金。

  這人吃馬嚼,運送糧草,要是真超過兩千里,十石送到前線,頂多就只剩二石了。

  這么算來,五萬大軍打一個月就要消耗三十幾萬石糧草,十幾萬石豆。

  這要是太平年間還好說,百姓風調雨順,有個好收成,餓不死人,朱由檢可以和后金打個十幾年都不帶害怕的。

  但問題是、沒有什么風調雨順給他啊……

  想到這里、朱由檢只覺得今天十分不順,只能頭疼的說道:

  “必須加快遼東衛所的裁撤,然后收復鐵嶺等地,斷老奴一臂……”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北城二千的家兄朱由校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