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朱由校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好三叔福王
  “他想削藩,還想對付我,孤還得去歡迎他?!”

  臘月二十九,洛陽縣福王府內,當福王府的長史前來告訴朱常洵,需要前往王府門口歡迎朱由檢的時候,朱常洵幾乎第一時間就發了脾氣。

  “殿下、形式比人強,今日服軟,日后總有機會能找回來。”

  福王府長史小心翼翼的勸著,而朱常洵則是咬緊了牙關。

  在他看來、當初這朱由校兩兄弟的爹,朱常洛都沒玩過他,如果不是靠文官撐腰,皇位理應就是他的。

  現在風水輪流轉,他居然還得出門去迎接自己看不上眼的朱常洛的兒子。

  “朱由檢……”

  朱常洵咬牙切齒,腦中也想起了他當初就藩前,跟在朱常洛身旁,被朱由校背在背上的朱由檢……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十年后,對那個只懂得躲在朱由校背后的怯懦小兒迎接,還得聽他的話!

  一想到這些,朱常洵就覺得有一把火在胸中燃燒……

  “殿下、時間……”王府長史隱晦的提醒了一下時間,但朱常洵卻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

  說罷、朱常洵即便再無奈,但還是叫人傳來了三個兒子,隨后與他們一同前往了福王府的王府門口。

  臘月尾巴的洛陽風雪并不算大,但還是有些寒冷。

  年紀較大的朱由菘還好,但旁邊年紀比較小的朱由矩(屬木),朱由樺就不行了。

  兩人縮了縮脖子,看的朱常洵心疼,因此也不由覺得有些生氣。

  “朱由檢那小子還沒來?”他詢問王府長史,而長史則是道:

  “縣官們說,一刻鐘前剛剛進了洛陽城,應該快了……”

  他這話剛剛回應,朱常洵等人便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

  朱由菘年紀較大,知道自家和朱由檢等人的關系不好,但朱由矩和朱由樺就不知道了。

  兩兄弟好奇的看向長道的盡頭,隨后便看到了盡頭出現身著緋袍的上百緹騎,以及被拱衛其中,身穿一身青色圓領袍的少年郎。

  “擺什么譜……”

  望著朱由檢嘚瑟的樣子,朱常洵咬緊了牙關,而朱由菘也拉了拉兩個把脖子探得老長的弟弟。

  軍馬腳步很快,跟在隊伍背后的還有一些穿著粗布麻衣,背上背著背籮的小孩。

  他們屁顛屁顛的跟在隊伍背后,只為了等軍馬拉下糞便,把馬糞夾到背籮里,拿去賣錢。

  朱由檢也沒有叫人驅趕他們,而是帶著人來到福王府門口的時候,對陸文昭道:

  “賞點錢,讓他們回家去。”

  “是……”陸文昭應下,而朱由檢也翻身下馬,與臉色并不好看的朱常洵對視了一眼。

  眼下的朱常洵不過三十六歲,身材不算很高,不過五尺四五寸的模樣,體重也沒有晚年那么夸張,只能說有些微胖。

  他面部白凈,而朱由檢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了為什么自家皇祖父會那么喜歡他了。

  無他、相比自己那個便宜皇考,朱常洵和萬歷皇帝長得更像,可以說比朱由校還像。

  人喜歡和自己長得像的子孫無可厚非,朱由檢也能理解,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對朱常洵下手。

  “侄兒見過三叔……”朱由檢拱手作揖,而朱常洵雖然百般不愿,但還是開口道:

  “無須多禮,不知道齊王侄這次來洛陽,是準備做些什么。”

  朱常洵話里語氣冷淡,不過朱由檢也不在意,而是爽朗對朱由菘等人笑道:

  “想必這就是王兄和兩位王弟吧!”

  “齊王兄(弟)好……”朱由菘帶著兩個弟弟回禮,而朱由檢也點了點頭,隨后對朱常洵道:

  “這次來、自然是有事情的。”

  說罷、朱由檢并不客氣的說道:

  “宗室革新,孤奉了陛下的旨意,裁撤諸藩的俸田,改俸為現銀。”

  “念福藩是皇祖父血脈,皇考兄弟,因此福藩親王俸銀一萬兩,郡王三千兩。”

  誰要你的俸銀?!朱常洵在心里破口大罵。

  要知道、福藩雖然是新藩,但朱常洵受萬歷寵愛,俸田之數足足有兩百萬畝。

  這兩百萬畝的俸田,是從河南、湖廣、山東等三省各自劃給,按照朝廷三十賦一的田賦收取后交給藩王。

  也就是說、朱常洵僅僅俸田,每年就能有十幾萬石的收入。

  這還不算萬歷皇帝批給他的一千三百引淮鹽,那淮鹽根本就不用交稅,每年歲入看似只有幾千兩銀子,但朱常洵和朱由檢一樣,用少量鹽引,大量販賣私鹽。

  這么算起來,福藩每年的歲入就有十幾萬兩,而這只是每年的收入。

  實際上、從國本之爭開始,萬歷皇帝經常把礦監收上來的奇珍異寶送給朱常洵。

  朱常洵大婚時便花費白銀三十萬兩,王府營造又花費二十八萬兩。

  也正是因為萬歷皇帝的放縱,朱常洵才能以新藩的身份,和周藩平起平坐。

  自家那個便宜皇祖父給了自家這個好三叔多少銀子,朱由檢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吃進去多少,就得吐多少出來。

  海外就藩這個“殺豬盤”就是針對這群有銀子的宗室的……

  想到這里、朱由檢嘴角一挑,隨后對朱常洵道:

  “三叔、不請侄子去承運殿坐坐嗎?”

  “……”這詢問讓朱常洵皺眉,但他還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朱由檢也絲毫不懼的一步跨過,朝著王府內走去。

  陸文昭見狀,當即帶著上百緹騎排成兩排,護送朱由檢進福王府,而朱常洵則是懷著嫉妒的眼神,帶著自家三個孩子一起走向了承運殿。

  不得不說、洛陽福王府建設規模宏大,便是與周藩的周王府相比都不遑多讓。

  四周一丈高的圍墻,建有內宮、外宮,并修建四座府門樓。

  當初朱常洵封藩洛陽“享有大國,著聲藩輔”,地位十分顯赫。

  不過當初的風光卻成為了現在的燙手山芋,而朱由檢對福藩也是頭疼不已。

  如果說文臣能夠對付自己兄弟二人,那么毫無疑問就是支持朱常洵。

  要解決這個事情也簡單,那就是朱由檢直接拔刀把自己這個好三叔宰了便是。

  但問題是朱由檢看得出來,自家皇兄可不想落上一個屠害親族的名頭。

  哪怕朱由檢自己制造意外,讓福藩一群人死于意外,那些文臣還是會借題發揮。

  文人的筆桿子有多么厲害,這點朱由檢已經深有體會。

  因此既然不能打殺,那么把對方趕得遠遠的就成了一個好辦法,并且還能得到不少銀子。

  入座承運殿,不用朱由檢開口,陸文昭就讓人將張寬一丈的世界地圖給鋪設在了朱常洵面前。

  朱常洵瞥了一眼,末了居然只說了一句:“這圖倒是十分精良,比《坤輿萬國全圖》要好看許多。”

  “呵呵……”這話讓朱由檢聽了發笑,不由說道:

  “三叔,你又何必假裝不了解呢?侄子在周藩和其他諸藩那里說的事情,恐怕你早就知道了吧?”

  “海外就藩,如何?”

  朱由檢開門見山,而朱常洵一聽頓時臉部肌肉抽搐。

  這一瞬間、他已經想出了朱由檢弄死他的幾百種可能。

  渡海落水而死……

  朱常洵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下一秒便開口道:“孤居于中原之地,海外荒蕪,不愿離去。”

  “誒……”朱由檢笑著起身道:

  “海外就藩是國策,三叔怎么能貪戀中原溫柔之鄉呢?”

  “莫說三叔你,便是侄兒日后,也是需要海外就藩的。”

  說罷、朱由檢從陸文昭那里接過自己的梨花木,隨后指著南亞道:

  “眼下諸藩都準備在此地就藩,全因天竺之地已經開發數千年,打下之后便能有良田礦藏。”

  “若是三叔不愿意在這里,那也可以去利未亞(非洲),利未亞雖然沒有經過開發,是蠻荒之地,但當地物產豐富,適合就藩。”

  “喔……那既然是這樣,還是留給王侄吧。”朱常洵一副死活不動的表情和模樣,讓朱由檢瞇了瞇眼。

  見朱由檢瞇眼,朱常洵心里莫名有些驚慌,但很快鎮定了下來。

  老朱家被殺的宗親可是屈指可數,只要自己不造反,根本就不會落得身首異處,哪怕造反,那以三服以內的身份,也頂多囚禁鳳陽高墻罷了。

  想到這里、朱常洵又重新振作,而朱由檢繼續道:

  “三叔、您這又是何必呢?留在中原來說對您可不是好事。”

  當著朱由菘等人的面,朱由檢隱晦的威脅起了朱常洵。

  或許對于朱由檢來說,其他諸藩還需要和顏悅色,但對福藩他可就沒有那么禮遇了。

  其他諸藩,除了朱由檢在京城的那三個皇叔外,根本就沒有實力和名義威脅到自家皇兄的統治。

  但朱常洵就不一樣了,就憑萬歷和群臣的國本之爭,他就有了可以起兵的名義。

  鬼知道文臣會不會找出一份萬歷皇帝留下的遺詔,并且內容還是傳位朱常洵的遺詔。

  雖然朱由檢有信心在文臣搞小動作的同時領兵鎮壓,但如果能把事情杜絕,那么為什么要讓它發展到最壞?

  “三叔、您留在大明有什么意思?整日被囚禁在洛陽之中,四處不得走動。”

  “倒不如去那海外就藩,自由自在,不好嗎?”

  朱由檢說著,并起身走到了朱常洵身旁,對朱常洵道:

  “若是三叔不放心,可以自己選船,自己選人,在三年之后跟隨下西洋的船隊前往海外。”

  “屆時可以先在海外就藩,建造船廠,隨后用自己船廠的船只,送自己前往海外。”

  “你倒是放心……”朱常洵心中緊張,卻還是強裝鎮定。

  “呵呵……”朱由檢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隨后才道:

  “這地圖便留在這里了,三叔若是有瞧上的地方,大可以選擇。”

  “只是這俸田,自今日起便要廢除了,三叔自己買的田地,可以賣給御馬監,也可以留著換地。”

  “一畝地換海外百畝,若是不放心兵馬,也可以在三年就藩之后,命孤這三位王兄弟訓練。”

  說著、朱由檢看了一眼朱由菘三人,而朱由菘與朱由檢對視的一瞬間,莫名心虛的低下了頭。

  “好好考慮吧,莫成為了那群腐儒的馬前卒……”

  朱由檢隱晦的提醒,而朱常洵也不是傻子,知道對方話里的意思。

  “事情就是這些,鹽引和俸田,自今日起便廢除了,三叔每年就好好領取俸銀便可。”

  留下最后一句話,朱由檢轉身便帶著陸文昭等人離去了。

  朱常洵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鋪在地上的地圖,臉部肌肉抽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倒是想要反抗,可問題是就眼下的消息來看,山西的外拱衛營已經進入了河南地界,北直隸的拱衛營也南下前往了山東。

  河南和山東已經有了直屬朱由檢的兵馬,他現在即便想招兵買馬也不可能了。

  “菘兒,今日開始,你與兩個弟弟一起學習兵書。”

  朱常洵陰沉著臉對朱由菘開口,而朱由菘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順從道:“兒臣領命……”

  朱常洵有沒有認命,朱由檢不知道,但山西、北直隸的兵馬進入山東、河南對衛所進行裁撤卻十分輕松。

  他帶兵移駐汜水關,靜靜的等待二省之地的衛所裁撤。

  相較于地方上衛所的反抗力度,實際上真正裁撤二省的阻礙主要源自于朝堂……

  ——————

  “鐺……鐺……鐺……”

  時間過去、天下迎來了天啟三年正月初一。

  各地的白蓮教叛軍相繼被圍剿,御馬監的兵馬在河南、山東裁撤。

  陜西的幾位藩王紛紛愿意放棄俸田,換為每年領取俸銀。

  貴州三十萬正輔兵大軍一下子撤走了十幾萬,這讓安邦彥等人壓力驟減。

  但就區區千里之地,還多為山林,根本就養不活他麾下的五萬多兵馬。

  朱燮元持續的圍剿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平叛。

  河南、山東的百萬流民,以及三省養濟院的懶漢在衛所被裁撤的同時,開始浩浩蕩蕩的遷往了遼東。

  朱由檢處變不驚,卻不知道京城吵成了一鍋粥……

  “裁撤山東、河南等地衛所,請問陛下,您這樣做!視天下衛所出身的士子為什么?!”

  京城、與前兩年不同,這次的大朝會沒有在文華殿召開,而是來到了外廷三大殿的皇極殿。

  得到了御馬監的二百多萬兩銀子后,朱由校便迫不及待的令人修葺起了三大殿。

  皇極殿、中極殿、建極殿這三大殿,經過二十余年的時間,終于重新屹立起來了。

  不過因為財力問題,中極殿和建極殿的修葺速度很慢,皇極殿倒是因為朱由校的設計、安排,趕在了正旦節前完工。

  也因此、氣派的皇極殿再次成為了大朝會的主場,而朱由校為了這場大朝會,也準備了很多。

  只是他沒想到,大朝會一開始,便有人開始了彈劾。

  似乎是從去歲大朝會高攀龍嘴炮之后,大朝會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靜,而這次彈劾的人,并非是東林黨內部的嘴炮,而是齊黨……

  此刻、齊黨魁首亓詩教正在質問皇帝,完全沒有了往日得過且過的模樣。

  他這樣的質問,也是因為齊黨內部大部分官員,都是都司衛所、和備倭司衛所出身的軍戶官員。

  這次山東、河南叛亂被鎮壓,齊黨本意是想夾著尾巴渡過一年的,畢竟叛亂是在他們的地盤上組織起來的。

  但問題是他們架不住朱由檢這么折騰啊,裁撤山東和河南的衛所,這毫無疑問是要掘齊黨的根啊……

  不僅僅是齊黨,東林黨內部也有一部分官員是河南衛所出身的官員,因此在亓詩教站出來后,東林一些文臣也身著朝服,手持笏板,悲戚的喊道:

  “陛下、衛所士子難道就不是陛下您的臣子了嗎——”

  “請陛下喝止齊王,勿讓天下衛所士子寒心!”

  百官唱聲,而高坐在皇極殿龍椅上的朱由校,因為臉龐都被玉旒擋住,所以群臣看不到他的具體表情。

  不過不難猜出,眼下皇帝應該十分生氣……

  “朕……難道沒有給軍戶士子發放田畝嗎……”

  平靜到聽不到一絲情緒的聲音在皇極殿內響起,讓諸多文臣心中一“咯噔”。

  “陛下、臣等并非說沒有軍戶士子沒有軍屯田,而是……”亓詩教想要解釋,但朱由校卻強行開口道:

  “齊王革新,是奉了朕的旨意,軍戶士子家中的軍屯田,都是以當初官職所授時數目,在裁撤衛所后保留。”

  “既然已經保留了田畝,那么為何還會有不滿?莫非是山東、河南二省的軍戶士子,都搶占了軍屯田嗎?”

  “這自然不會,請陛下息怒……”亓詩教繼續回應,并低下了頭。

  “既然不會、那就沒有什么好爭議的!”朱由校將事情定調,并開口道:

  “授齊王由檢為復遼總經略,節制山西、北直隸、遼東、山東、河南五省兵馬,于秋收結束前揮師,今歲必須收復遼東全境!”

  “陛下三思——”

  朱由校一席話,把所有人都炸到了。

  朱由檢的軍事能力已經得到了認可,以這樣的軍事能力去指揮收復遼東全境,必然是輕松就能復遼。

  如果被朱由檢輕松復遼,那么皇帝的聲望將被推到一種無以復加的程度。

  復遼之后、恐怕就是全天下衛所都要被裁撤了。

  這樣的舉動,讓齊楚浙宣昆、東林、秦、川、閩等八黨紛紛抱團,難得統一意見的反駁皇帝。

  在這正旦節、在這皇極殿、在這大朝會上,皇權和文臣展開了交鋒,而這樣的交鋒讓所有人心驚。

  多少年了、自從國本之爭后,大明文官已經十余年沒有這么團結過了。

  但即便他們這次團結了起來,面對皇權還是顯得十分薄弱。

  九邊已經被裁撤五邊,剩下的四邊兵馬不足二十萬,能拉出來野戰者更是不足五萬。

  就這點兵馬,還不一定都能聽文官驅使。

  眼下京城有多少兵馬?皇城三衛、大漢將軍,宛平、大興營,京營、五城兵馬司……

  近二十萬兵馬,但實際上真的要玩什么政變,文臣根本就打不進皇城。

  二十萬兵馬里,除去直屬皇帝的三衛二營和大漢將軍,便只剩下十七萬了。

  但是五城兵馬司也就是能欺負一下百姓,而京營更是只有守城的能力。

  指望這十七萬人能攻破皇城?開玩笑吧……

  不等他們打到皇城,駐扎北邊的盧龍、神武、鷹揚等衛就揮師南下,圍剿叛臣了。

  正面作戰,不利……

  迂回作戰,不行……

  一時間、文臣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因為不管從大義,還是從其他方面,他們都無法駁回皇帝裁撤衛所田的舉措。

  若是皇帝把衛所田裁撤之后并入皇莊,他們自然有借口駁回。

  但眼下南邊正在進行的裁撤舉措,是分田給百姓啊……

  百姓不是傻子,看著已經分到手的田,根本就不會相信所謂同鄉的鬼話。

  除非這所謂的同鄉能拿出更多的田地來贈與他們,而這種手段、文臣和地方士紳怎么可能施展得出來?

  施展不出來,反駁不了,那么就只能老老實實的讓齊王朱由檢擔任復遼總經略,在復遼結束后,對舉國進行衛所裁撤。

  朱由檢有沒有這個實力?毋庸置疑。

  就憑他手下的四十余萬兵馬,完全就可以對剩下的各省進行兵馬裁撤。

  如果不是這四十萬兵馬還需要防守漫長的長城,恐怕朱由檢早就騰出手收拾他們了。

  朱由檢、那是比眼下坐在龍椅上的那位皇帝,還要難以對付的存在。

  “散朝!”

  忽的、朱由校不再與文臣辯論,或者說撕破了臉皮。

  西南之事已經大概敲定,孫傳庭等人領十余萬兵馬走長江南下,而中原又有朱由檢統帥的十萬兵馬。

  山西、北直隸、遼東還各有兵馬駐守。

  可以說、就眼下而言,大明三分之二的地界上,都有與朱由檢所牽連的兵馬在行走。

  文臣的政治手段是不錯,可政治手段玩得再好,也玩不過鋼鐵做的刀子。

  刀子夾在脖子上,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他們比誰都懂。

  朱由校就這樣當著群臣的面離開,而天啟三年的大朝會,氣氛也無比的僵硬。

  “撕破臉了……”

  所有人心中都是這四個字,眼下文臣能依仗的,只有地方官員的治理權了。

  也不知道憑著這個權力,還能和皇權扳幾年手腕……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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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