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朱由校 >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家國和睦
  “自嘉靖年間以來,百官哭訴俸祿不足,然各府縣衙門官吏私下挪用賦稅,又有宣宗章皇帝,孝宗敬皇帝幾次增添各種衙銀,實……”

  九月十六,當加急的文書送到皇宮養心殿時,朱由校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而養心殿內則是站著王安、王體乾、劉若愚、魏忠賢四人。

  王安讀著朱由檢的手書,而朱由校在沉思假寐。

  這份奏疏的內容,讓魏忠賢幾人越聽越不對勁,越聽越害怕,最后到了王安念出要全面廢除潤筆制度的時候,他們都捏了一把汗。

  誰都知道,齊王殿下如果這么說,那潤筆的制度多半是真的要廢除了。

  并且、奏疏之中提到的畢自嚴要徹底將官員的各種福利做出匯總,將各級官員的俸銀計算,這事情會引起的波動,也不必潤筆制度的廢除小。

  官員哭窮,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晚明政治正確的口號了,誰都喊著自己窮,營造出清流的人設,可實際上他們有多少家產,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齊王要廢“潤筆”,還要重新將各州府縣衙,大小官員的俸祿重新算。

  不了解其中貓膩的人,聽了之后,都以為后者是為了前者廢除后,漲俸祿才發出的政策。

  但如果了解貓膩的人就知道,一旦各項福利都查了個清楚,那么官員的俸祿擺上桉頭,那么除了基層的書吏和胥吏以外,從九品到正一品的官員都吃的腦滿腸肥。

  百官們哭訴海瑞,但他與金鉉一樣,前期同為正七品官員,一年五十余兩銀子的俸祿,不存在會吃不起肉。

  所謂海瑞窮的吃不起肉,也不過是因為海瑞娶了三次妻子,兩次小妾而導致的,畢竟明代婚娶價格并不便宜。

  朱由檢的政策,是要徹底的把明代官員的遮羞布撕下來,并且還要把他們僅存的褲衩給搶走。

  一旦俸祿被算出,朝廷可能要維持,適當性的增加一些官員的俸祿,但貪污受賄這條路也將被斷。

  這條路子如果被斷了,那將影響的,是除了朱由檢和朱由校兩兄弟外,所有官吏的‘生路’。

  朱由校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廢除潤筆銀的好處,因此在王安念完后,他沒有直接像往常一樣同意,而是穿著中衣,在椅子上繼續閉目養神。

  龍桉的旁邊,是一根正在被炮制的木頭,而朱由校中衣的穿著,也說明了他剛才在做他經常做的木工活。

  面對朱由校的沉默,養心殿內的眾人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他們是太監,文臣武將不怕皇帝,怕齊王,是因為他們知道朱由檢能收拾他們。

  太監怕齊王,但更怕皇帝,因為皇帝能立馬收拾他們。

  四大太監都在等待,然而朱由校一言不發,坐了片刻后好不容易起身,卻是走到了木料前,繼續開始對付木料。

  刨子的聲音在養心殿內不斷回響,但有節奏的刨木聲,讓不少人都得以放松心情。

  刨木的聲音響著,在魏忠賢他們都以為朱由校要擱置奏疏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道:“畢自嚴現在到哪了?”

  “回萬歲……”魏忠賢掌著東廠,消息也不差,因此說道:

  “比五百里的加急走的慢些,目前剛剛進入太原府境內,估計九月二十七才能回到京城。”

  “九月二十七……”朱由校呢喃著,而他之所以呢喃這個日期,四大太監中,只有王安和王體乾體察了出來。

  徹底的查清楚官員俸祿的這筆亂賬,這一步棋必然會攪得大明朝全國震動。

  兩萬余名文臣,都會因此而丟了臉面,而更要命的是“潤筆”銀的廢除。

  一旦“潤筆銀”廢除,那么他們就沒有貪污的好借口了。

  誠然、他們還可以用商賈給地方修路、修葺城墻等等所謂“善舉”來貪墨銀子,但這其中能貪墨的數量,必然是比不上之前,輕輕松松拿“潤筆銀”的時候。

  并且,這種貪污也是違法的,按照《大明律》流放和發配都等著他們。

  人嘗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官場亦是如此。

  拿慣了合法合理的潤筆銀,突然要他們去拿需要賭上性命的臟銀,這必然會引起百官們的反彈。

  朝中的大臣們將會是第一群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而眼下不過是九月十六,距離九月二十七還有整整十一天。

  十一天已經算是很長的時間了,用八百里加急的塘騎來傳遞消息,更是能從北京跑到南京數個來回了。

  這么多的時間代表的,便是一個足夠長的操縱空間。

  百官們如果得知這個消息,那將會做一些什么舉動?誰也不知道……

  因此,朱由校停下了手中的木工活,隨后才說道:

  “奏疏暫壓,能壓多久壓多久,壓到畢自嚴回來。”

  朱由校這么說,但誰都知道這東西是壓不住的,和朱由檢的錦衣衛遍布天下一眼,文官們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那么既然朱由校都知道事情壓不住,為什么還要故意說出來讓他們壓住呢?

  這其中的事情,就很值得推敲了。

  王安想了想,當即就瞇了瞇眼睛,隱晦的看了一眼魏忠賢和王體乾,而王體乾注意到了王安的目光,下一秒的心里一緊。

  皇帝這話不是說給他們簡單聽聽和壓住消息的,而是要看看有沒有人給文官告密的……

  誠然文官有獲取消息的渠道和手段,但那也需要時間,這個時間或許是一天,或許是兩天,也有可能是三天。

  但不管是幾天,總能瞞上一段時間。

  可如果有人告密,那么就說明司禮監內部出了內鬼。

  皇帝是懷疑到他們四個人身上了?

  想到這里、王體乾都下意識想到了魏忠賢,覺得魏忠賢是不是在什么時候和崔呈秀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事情。

  同樣的,王安也是這么想。

  他們兩個作為司禮監里的兩個聰明人,都不認為是對方泄的秘,而是懷疑魏忠賢。

  沒有人懷疑劉若愚,因為他的權力小,陪伴皇帝的時間也少,不可能接觸到太多東西。

  因此在兩人幡然醒悟后,都將目光投到了魏忠賢身上,而魏忠賢則是在想怎么辦朱由校說的這件事,畢竟壓住消息不是那么容易的。

  “萬歲,寧德公主、遂寧公主、樂安公主做了膳食前來,是否接見?”

  四大太監還在互相懷疑,但這種時候門口的隨堂太監李朝欽卻走了進來請問,而朱由校見狀也微微頜首道:

  “讓徽妍她們進來吧……”

  “奴婢領口諭……”李朝欽見狀轉身離開,前去傳喚三位公主,而朱由校也抬起了雙手。

  王安和魏忠賢當即上前為他穿上了常服,而在穿著常服的時候,三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也走了進來。

  畢竟是大明改良了兩百多年的血脈,三個少女都長得十分漂亮,而朱由校面對三個妹妹也笑著說道:

  “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與朱由檢不同,朱由校珍惜和所有家人在一起的時光,對她們也十分上心,因此在示意三人入座的時候,自己也坐到了旁邊椅子上。

  三位公主托著托盤,一個個的把自己做的東西放在了朱由校旁邊的桌上,分別說道:

  “鮑魚燉海參……”

  “清炒牛肝菌……”

  “海鮮亂燉……”

  三人一邊放菜,一邊報出了菜名,而朱由校聞言則是嗅了嗅,笑道:

  “你們倒是廚藝越來越好了。”

  “這還不是五姐要嫁人了每日拉著我們一起做飯嘛……”

  遂寧公主朱徽婧打趣著,而旁邊的朱徽妍也白了她一眼,不過還是說道:

  “嫁出去后,少能見皇兄,便趁這段時間盡盡心思了。”

  “呵呵……那劉有福不錯,我看過,雖然沒有什么大才,但勝在對人體貼。”朱由校笑著對朱徽妍說。

  他給朱徽妍找的駙馬,是燕山醫學院的一名學子,相貌端正,為人善良體貼,朱徽妍嫁給他,總比嫁給勛貴要好得多。

  “謝皇兄……”朱徽妍行禮表示感謝,而只是朱由校也看向了朱徽婧道:“明歲便是你要婚嫁了。”

  “我倒是不急,可以再等兩年。”朱徽婧笑著打趣,末了看向旁邊的朱徽是道:

  “倒是徽是,聽聞最近一直在刺繡,恐怕是想嫁人了。”

  這話一出,便瞬間把話題引向了旁邊臉紅的朱徽是身上,她臉紅的不知道怎么開口,而朱由校見狀也笑道:

  “徽是有中意之人嗎?或者是具體的性格?”

  “全憑皇兄安排……”朱徽是長得很漂亮,一雙眼睛十分勾人,但卻性子很柔弱。

  看到朱徽是的時候,朱由校總覺得有些虧欠她,而她這模樣也讓朱由校覺得更為虧錢了,因此擺了擺手道:

  “那我安排便是,無事的話你們三人先回宮吧,皇兄這還有些政務要處理。”

  “是……”三人聞言,當即行禮,隨后一個接著一個的退出了養心殿。

  在她們退出之后,朱由校才慢慢的收了表情,而這時北鎮撫司指揮同知的李若璉求見,朱由校也一擺手宣見。

  過了幾個呼吸,李若璉帶著一份軍報走進了養心殿,作揖行禮后雙手奉上軍報,并說道:

  “萬歲,鏡城來了消息,是關于建虜的。”

  “嗯?”一聽消息是來自建虜的,朱由校打起了一些精神,而王安也接過軍報,轉而遞交給了朱由校。

  朱由校接過后一目十行,在見到建虜居然在興京城種植番薯,不免皺緊了眉頭,而對于其針對劉興祚的間客行動也略微點了點頭。

  “軍報發給弟弟了嗎?”

  “已經在接到的時候第一時間發給齊王府了。”李若璉低著頭回應,而朱由校也點了點頭道:

  “大旱保了老奴一條狗命,等旱情褪去,必要先犁庭掃穴,將建虜亡其種族,絕其苗裔!”

  “萬歲圣明……”聞言的眾人紛紛附和,而朱由校也十分受用,擺了擺手道:

  “行了、不要馬屁精了,都退下吧,留若愚隨堂便可。”

  “奴婢告退……”聞言的王安、魏忠賢等人紛紛告退,最后只留下了劉若愚待在養心殿內。

  不過,眾人剛剛退出養心殿,王體乾就拉著魏忠賢走向了一旁,而王安則是對此瞇了瞇眼,最后說了一聲:“走吧”便與李若璉離開了內廷。

  “萬歲剛才的話,你聽出什么意思了沒有?”

  “當然聽出來了,不就是攔住消息嘛……”

  拉到角落,王體乾連忙追問起了魏忠賢,然而魏忠賢并不知道他的意思,還單純的說出了朱由校話里的表層意思,讓王體乾著急不已:

  “我是問,你和崔呈秀或者其他人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

  “咱家能說什么?”魏忠賢對王體乾質問的口氣不滿,而王體乾見他表情,也明白自己語氣重了一些,于是平復心情,緩和了語氣說道:

  “萬歲和王安他們恐怕懷疑你我串通了外廷,勾結了外臣。”

  “嗯?”魏忠賢對政治了解的比較表層,但這不代表他是傻子。

  作為一個太監,勾結外臣是皇帝最忌諱,也是太監最危險的一個行為。

  別看魏忠賢和王體乾拉攏了崔呈秀,還弄出了一個所謂閹黨。

  但這一切的一切,實際上都是在朱由校的默許中進行的,一切都處于被默許的邊緣。

  走上這條路,本來就好比凌空踩鋼索,步步驚心。

  如果一不小心逾越雷池,那遭受的便是天子之怒……

  “咱家對萬歲那可是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會做出逾越的事情?”

  魏忠賢義正言辭的為自己辯解,而王體乾瞧他這模樣也不像說假話,心里瞬間便懷疑到了王安和劉若愚身上。

  只是在他們懷疑的時候,卻見一名錦衣衛又行事匆匆的走進了養心殿……

  “萬歲,朝鮮楊侍郎發來的奏疏……”

  當錦衣衛的聲音響起,又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朱由校處理。

  他從太監手中接過奏疏打開一看后便皺了皺眉,因為楊鎬的這份奏疏和以往匯報工作不同,這次他是希望朝廷派出一個人來接替他的位置。

  “楊鎬今年幾歲了?”朱由校心不在焉的詢問。

  “回萬歲,七十四了……”劉若愚回答著,而朱由校聞言也點了點頭道:

  “古稀之年還漂泊海外,確實難為他了。”

  “這份奏疏發往陜西給弟弟,讓弟弟選一個人接替楊鎬吧。”

  “奴婢領命……”劉若愚應下,隨后接過了奏疏,交給旁邊的一名小太監送往了司禮監。

  這奏疏需要抄副本留下,以便朱由校隨時拿來觀看,正本則是發給朱由檢,朱由檢回復過后再發往司禮監,由司禮監轉交朱由校查閱。

  整個流程有些繁瑣,總之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很難處理了。

  不過似乎是為了報復朱由校這些年的偷懶,今日的奏疏似乎格外的多,一份份的送到了養心殿來,其中便有關于戶部上交的賦稅匯總。

  “今歲太倉歲入田賦二千一百六十二萬三千余石米,一百一十二萬麥,御馬監上交軍屯籽糧二千七百三十二萬六千余石,合計米麥五千余六萬九千余石。”

  “鹽課司、茶課司、酒課司共入現銀一千二百三十六萬四千余兩,其中酒課司歲入四百二十七萬余兩。”

  “市舶司歲入二百二十九萬四千六百余兩,皇店收益六百七十二萬九千余兩,南場織造局一百二十萬余三千兩銀。”

  “戶部雜項一百六十九萬四千余兩,以上合計二千四百二十八萬四千六百兩現銀。”

  劉若愚在念,但朱由校的眉頭一直緊鎖,原因便是田賦下降的太厲害了。

  去年還有接近六千萬石的存在,今歲突然就變成五千萬石了。

  如果不是酒課司和南場織造局等地方交上來了足夠的銀子,恐怕朝廷今歲的支出要捉襟見肘了。

  “十個月四百多萬兩銀子,也就是說一年應該能有五百萬兩銀子?”

  朱由校是在算酒課司的稅,不過劉若愚卻道:

  “萬歲,帳不能這么算,酒課司的攤子還沒支開,若是支開了,恐怕歲入七百萬也不奇怪。”

  “明歲戶部的支出,奏疏上寫了嗎?”朱由校微微頜首反問,而劉若愚低頭看了一眼道:

  “寫了,兵馬司和衙役、大理寺以及一眾書吏共支出八百九十一萬余兩銀子,百官俸祿再支出三百二十七萬兩。”

  “五軍都督府需要支付交趾,舊港的斬首銀,撫恤銀,撫恤田,以及各府的軍餉,合計是一千六百七十五萬四千二百兩銀子。”

  “軍械局需要七十二萬兩銀子,軍備院一百萬兩,七大船廠各自需要三十萬兩銀子托底。”

  “地方衙門和兩京,五軍都督府需要截留七百萬石米,一百萬石麥。”

  “如此算下來,朝廷需要調撥三千二百七十五萬四千二百兩銀子,七百萬石米,一百萬石麥……”

  “這銀子上,今歲國庫和內帑還結余不少,應該能把俸祿都發下去,糧食還能剩個四千一百余萬石。”

  劉若愚這開口一說,朱由校便表情不太好看了起來:

  “田賦降低,稅銀上漲,只是年年虧空,年年都需要反腐來維持國庫。”

  “如此下去,若是反腐堅持不下去了,或者抄不出銀子了,那我大明朝豈不是沒銀子可用了?”

  “國帑每年負入,本就是常態……”劉若愚安慰道:

  “只是這些年來,由齊王執掌御馬監和戶部以來,國朝才好不容易盈余了幾年。”

  “每歲盈余數千萬石,這放在哪一代都是了不得的數額。”

  “倒也是……”朱由校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朕有一個善于理財的弟弟,這便是朕與大明歷代祖宗的有所不同。”

  “今歲若不是弟弟反腐抄家,酒課司和南場的織造局做的不錯,想來還需要折色大半米麥才能填補這個虧空。”

  龐大的機構消耗的大明不少財政,但如果不維持它們,大明就收不上來那么多銀子。

  算來算去,用八百多萬兩的支出來維持兩千四百多萬兩的稅銀,還是比較劃算的。

  如果沒有小冰河期,沒有那么多大旱,那么今年的大明本該歲入八千萬石左右,加上去年結余,便能突破一億石。

  只是眼下剔除了支出,卻只能剩個四千一百萬石了。

  這筆田賦,興許還要用于可能發生的賑災上,若是按照京城的米價折色,這便是兩千余五十萬兩銀子。

  能結余這么多銀子,放在天啟四年以前,都是朱由校所不敢想的。

  別說他,便是百官也都不敢想,大明眼下的財政收入已經達到了四千九百余萬兩銀子,如果沒有大災,哪怕糧食折色價值降低,也能有個六千萬兩左右。

  之所以能有這樣的規模,便是鹽酒茶專營的結果。

  只要大災過去,依托人口的增長,這些稅收還會變多,而田賦便可以逐漸減輕,最后成為財政收入的小頭,直到徹底免除田賦。

  不過這個經過還需要數十乃至上百年的時間,甚至朱由校、朱由檢有生之年都難以看到。

  朱由校不了解財政上的事情,但朱由檢告訴過他,只有將田賦降低,才能盡可能的維持大明的統治。

  只要有一口飽飯,百姓就不會造反,因為這是大一統以來兩千多年的馭民結果。

  朱由校正值鼎盛,他倒是很期望大明在自己兄弟二人手中,創造出一個比開元盛世還要強大的盛世。

  這么想著,朱由校也端起朱徽妍三人所做的飯菜,一點點的吃了起來,心頭暖暖的……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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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