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家兄朱由校 > 第四百九十七章 任他幾路來
  沉悶的呼吸聲,黑暗的視野,當思哲法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此刻的他正處于一處躺滿了尸體的山地。

  火炮聲、喊殺聲、逃跑聲、木哨聲,還有鼓聲、號角聲、以及清脆而別樣的火銃聲。

  當思哲法清醒,看到了四周的場景,他整個人是驚慌失措的。

  在他的四周躺滿了尸體,充斥著身著緬軍甲胃衣袍,叫嚷著、奔跑著的緬軍士卒。

  他們呼喊著參軍親人的名字,呼喊著讓他們逃跑,并且自己也跟著逃跑。

  在逃跑的過程中,許多人都倒了下來。

  那已經被火炮石彈打得坑洼不平的沙土地上,每當有石彈落下,一股旋風都會從著彈點向四周吹去,卷起了沙土和殘缺的枯枝樹葉。

  逃跑的人浪散開了,他們在崎區不平的山林翻滾著,象水花一樣從密林之中的樹木旁邊分散,滾下山去。

  一些被倒下的人即便中彈,但還是咬著牙爬啊,爬啊……最后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慘白的停下,再也無法動彈。

  戰爭如果失敗,那不論戰場的地形如何,沒有什么比一群驚惶失措的潰兵更可憐的了。

  這些曾經和思哲法一起在田地務農,隨后被征召入伍,充為民勇的漢子們,他們根本不知道前方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跟著人流逃跑。

  沒有人愿意上戰場,哪怕是他們的他隆王、阿拉干王打出了保衛家園,保衛耕地的口號,但實際上也沒有吸引到多少人上戰場。

  他們分到的土地太有限了,為了那點土地而拼命,沒有人愿意。

  因此,當戰事不利的時候,這群沒有經過訓練的漢子只懂得轉頭逃跑。

  子彈從幽暗的林中射出來,整片山林到處都是濃煙和紛亂,軍隊的輜重車和逃跑的人流糾纏在一起,更加重了紛亂的程度。

  馬兒也驚跳起來,踐踏在受傷倒地的人身上。

  思哲法的四周,地面上,似乎他能聽到的地方,看到的地方,到處是呻吟聲。

  倒下的這些人無比驚惶,有的人嚇昏了,有的人四處亂跑,為了阻止他們,將領帶著督戰隊和士卒交火,自己人與自己人砍殺了起來。

  在這一切中,有些將領抱著陰沉的冷漠態度,一面鎮靜地給火繩槍裝上鉛彈,然后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嘴巴。

  的一聲,他不再動彈……

  當然,這樣的人是少數,更多的將領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不斷的組織起潰兵,帶著潰兵向著前面的戰場沖去,但思哲法還沒有看到敵人,他們便紛紛倒下了。

  在這昏暗的戰場上,思哲法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在和誰作戰。

  在他愣神的時候,前方密集的銃聲不斷朝著他靠近,最終他看到了從密林中出現的敵人。

  紅……

  好似赤潮一般的紅色從山坡上涌下來,他們手中拿著思哲法十分陌生的一種火銃,不斷的舉起火銃,將類似鉛彈的一種東西裝到了火銃的槍管末端。

  居然還有火銃可以從后方裝彈,思哲法聞所未聞。

  但很快,思哲法回到了現實,因為那群人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而一個士兵也冷漠的舉起火銃,將那黑洞洞的銃口對準了自己的腦門。

  思哲法有一些解脫,但旁邊的一名軍官攔住了這名士兵。

  軍官帶著士兵離開了這里,思哲法無力的看著一個個身著紅襖敵人越過自己。

  在生命的最后,他在時不時因為爆炸而一陣喧鬧的喊聲中閉上了眼睛。

  大炮的巨響淹沒了一切,思哲法如眾多東吁士兵一樣,徹底躺在了這片山林。

  天啟十二年正月初六,黃蜚率橫海衛、龍江衛于欽墩擊敗阿拉干國王素泰,陣斬九千,斬首四萬六千余人,阿拉干、欽山、欽墩三地收復……

  同時,南部的南海衛、西洋衛合兵,東吁平達力與杜摩底還未抵達東吁城,東吁城便被攻破,兩部兵馬只能撤向后方的彬牙。

  北方孟族人反正,馬祥麟不戰而勝,輕取孟養,小婆羅門國,

  天啟十二年正月初九,三十六萬緬軍尚存二十八萬,東吁疆土僅存不到三千里土地,人口三百余萬。

  面對這樣的局勢,妙當城的貌基心里自然急迫,但比他更急的還是洪承疇。

  兇勐的火炮沒日沒夜的轟炸妙當城,妙當城外的護城河防線和營壘防線全部告破,六萬兵馬龜縮城內,八萬多兵馬依舊駐守各個隘口、山口。

  貌基受不了這份屈辱,帶一萬兵馬后撤妙當城后方二十里,留下斯禰卑帶兵五萬駐守妙當。

  斯禰卑知道這是一個苦差事,但丟失江灘防線的他沒臉拒絕。

  因此,他便只能帶著五萬人,在妙當城內挨炮擊。

  至于洪承疇,他每日在火炮陣地,看著己方兩千門火炮對著妙當城狂轟濫炸。

  看著被炮擊的妙當城,陣地上的洪承疇臉色依舊澹然,但對黃蜚的稱呼卻從黃都督變成了黃文麓。

  文麓是黃蜚的表字,洪承疇稱呼黃蜚的表字,顯得二者親近了不少。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變化,也是因為黃蜚接到了黃龍讓信鴿送來的書信,因此積極配合洪承疇所致的。

  不然,說到底黃蜚也是海軍都督府的都督,除非洪承疇成了首輔,不然就算是他經略五軍都督府,和黃蜚也只能是平級。

  黃蜚的態度,讓洪承疇對于自己成為內閣首輔的把握又大了一些,因此態度自然好了很多。

  至于他的詢問,作為他親信的木懿也作揖回禮道:

  洪承疇撫了撫須,思慮片刻后果斷下令:

  聞言,木懿也激動的作揖躬身。

  一個不留,二十幾萬大軍就是二百多萬兩銀子,他木懿最少能拿到好幾萬兩銀子。

  這還只是戰場斬首的賞銀,更重要的是后續三年的掃尾任務。

  想著這些利益,木懿懷揣著激動地心情派出塘騎,塘騎也很快通知了各部兵馬。

  除了距離太遠的龍在田負責地方暹羅北上侵略外,其它諸如馬祥麟、秦拱明、秦翼明、黃蜚、吾必奎、沐啟元等各部兵馬都開始準備總攻。

  明軍的調動和備戰,自然也被緬軍所關注。

  戰爭打到這里,緬軍顯得無比窘迫。

  裝備步槍的海軍在十天時間里,占領了緬甸的大部分沿海地區,現在緬軍雖然還掌控著三千里平原和三百萬多百姓,二十幾萬軍隊,但誰都知道,他們已經是困獸了。

  三千里土地聽著很大,足足兩千多萬畝,但由于東吁開發不足,實際上這兩千多萬畝疆域中,只有不到一千二百多萬畝的耕地。

  一千二百萬畝土

  地,養活當地百姓尚且困難,更何況還有二十幾萬脫產的軍隊呢?

  緬甸地區的平原基本上是一年多熟,但是和大部分一年多熟的地方一樣,一年多熟的土地,畝產不一定會比一年一熟的土地高,就算高也不會高出太多。

  因此,雖然此刻是正月,但對于當地的農民來說,這個時候也是即將收割稻米的時候。

  一千二百余萬畝稻田,頂多產出一千萬石稻米,這些稻米可食用的部分只有不到八百萬石。

  八百萬石稻米養三百萬多軍民,哪怕每天一人只吃一斤米,也頂多只能堅持九個月,更別提這些土地還伴隨著明軍的進攻而不斷減少。

  妙當山下的一處河谷里,當神色疲憊的貌基對大臣詢問時,大臣的話讓他失望無比。

  【鑒于大環境如此,

  四個月的軍糧,加上不斷減少的土地,他們怎么可能擊敗明軍?

  恐怕還沒等到夏季,他們就被全殲了……

  一想到阿拉干王素泰的七萬大軍面對黃蜚的一萬兵馬,只堅持了三天的結果,貌基有些疲憊了。

  只是他也知道,東吁的貴族沒有一個人會支持他投降,因為他們想保留他們的玉石礦山,各種礦脈,還有現在的地位,以及自己的領地。

  只不過,他們的這些想法對于大明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所以朱由檢在回復洪承疇的手書里,于一開始就說了個清楚……

  從一開始、朱由檢就不打算用溫和的手法,他要做的就是將東吁原有的毒瘤全部拔除。

  東吁境內有數百民族,大明不可能做到讓數百個民族,七八百萬百姓都接受大明的文化、制度和法律。

  除了木邦、勐養、孟艮等地原屬于大明領地的民族外,其他民族對大明的態度都是敵視的。

  原因就是東吁人的心里,一直想著入侵滇南,割據西南而對抗大明,其中又以人數最多的緬族為最。

  因此,想要徹底把緬甸地區納入大明的實控統治中,就必須要按照的章程來。

  這邊東吁貴族不支持貌基投降,那邊朱由檢也不想讓洪承疇受降,兩方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戰至最后一個緬族人。

  貌基深知這一切,但他卻無力改變,只能緊緊地咬著牙。

  坐在妙當山軍帳內的貌基的面色變幻莫測,牙根死死的咬著。

  其實現在只需要他直面阿拉干七萬聯軍在三天內被消滅大半的事實,他就能清楚,明軍真的不可戰勝……但是他不想承認。

  盡管東吁已經落寞,但是他的內心也有著一個夢想。

  那就是統一緬甸地區,讓東吁重回巔峰,將暹羅、高棉征服,最后再拿下大明的云南,完成當年麓川王朝未完成的壯舉!

  只是他的夢想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明軍率先打響了第一槍,緬軍被明軍以絕對的力量,在短短十天內就奪下了二分之一的疆域。

  帳內、所有將領、土司、軍閥都看著貌基,但貌基只是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明軍就算無比強大,可他們也是來滅國的!

  他身為東吁的王,難不成他還能舉手投降,任由他東吁被大明攻占不成?!

  不!哪怕是死,他也要想方設法戰勝明軍,他大東

  吁不能就這樣被明軍滅亡了!

  在軍閥們都在看著貌基會怎么做時,卻不想這家伙突然低聲說出了字。

  貌基抬頭看向了大臣、將領們:

  貌基越說越激動,他忽的站了起來,手握腰間刀柄,意氣風發:

  在場的所有緬軍將領聽令,當即起身去安排。

  東吁是中南第一強國,即便被殲滅了七八萬軍隊,但他們還有二十五萬,從二十五萬里抽出十三萬人馬并不是難事。

  盡管這十三萬軍隊里,大部分都是拿著兵器的農民,但是在中南半島這種地方,也是一股極為龐大的勢力了。

  這樣的實力其實已經很強大了,不說暹羅國,就是控弦三十萬的莫臥兒帝國也要小心應對。

  然而,此刻緬軍要面對的是明軍,并且還是明軍之中的精銳,因此,當正月初十貌基指揮大軍向著黃蜚殺去的時候,不僅他的心里發季,其他的緬軍將領同樣心里發季,不敢大意。

  同樣的時間,不同的是明軍的總攻比起貌基等人的拔營慢了兩個時辰。

  當吾必奎、洪承疇、馬祥麟兵分三路進攻彬牙、妙當的時候,黃蜚也在緊趕慢趕的向著妙當城進軍。

  他需要跨越一百五十里的平原,然后走蠻沙山道進攻蠻沙口,擊敗駐守蠻沙口的一萬緬軍,然后從后方直插妙當城。

  只是他不知道,此時的貌基正帶著七萬人翻越那三十多里的蠻沙山,而南邊的平達力也帶著七萬軍隊,從平原向他殺來。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時洪承疇,因為他看到了洞吾城許多被石彈砸斷的旗幟沒有及時修補。

  這樣的細節在旁人看來是緬軍害怕明軍炮擊而不敢修補,但對于仔細打量戰場十天時間的洪承疇來說,他清楚的記得,過去的九天時間里,被砸斷的緬軍旗幟都會被及時修補。

  畢竟旌旗代表了城池內的守軍數量,它的作用不僅僅是為了威嚇城外的敵軍,也是為了激勵城內的士卒。

  可妙當城的旌旗沒有修復,這只有兩個解釋。

  第一,緬軍在以示敵弱,想吸引明軍強攻,然后突然冒出大量兵力來讓明軍驚慌,進而

  給明軍造成大量傷亡。

  第二,緬軍抽調了兵力,正面戰場兵力不足,無法修補。

  這兩個解釋里,洪承疇不假思索的選擇了第二個。

  道理很簡單,明軍已經在前面的漫長時間里展現了自己的戰力,緬軍如果還敢以示敵弱,那一旦大隊明軍登上城頭,以明軍的戰力,完全就可以守住馬道,以點破面,逐步先登。

  因此,緬軍一定抽調了兵力,并且因為把戰兵抽調的太多,所以導致了妙當城中戰兵太少,民勇太多,而民勇又不敢修復旌旗,戰兵又修復不過來。

  所以……

  洪承疇勐然拔出了腰間作為裝飾品的長劍,指向了妙當城,喝聲道:

  他喝止了炮擊,緊接著對四周將領下令道:

  洪承疇忽然傳令全軍攻城,這讓諸將摸不著頭腦,但洪承疇的下一句話就把他們點醒了:

  被洪承疇一番點醒,眾人這才看向了那已經沒有幾面旌旗的妙當城。

  這時他們才反應過來,緬軍就算再畏懼火炮,也不至于讓火炮把旌旗打成這副德行。

  只有分兵能解釋妙當城的士卒為什么不修補旌旗,而一旦緬軍分兵,妙當城也就是西岸明軍碗里的一道菜了!

  木懿作為先鋒將軍,此刻他帶著本部一萬兵馬,帶著早就準備好的攻城器械向著妙當城殺去,而沐啟元等人見狀也紛紛帶兵向著妙當城殺去。

  誰都不想放過的榮譽,一時間,整個妙當城前的戰場戰馬奔馳,日月旗隨風飄揚,兩萬明軍帶著無比迫人的氣勢朝著妙當城發起了進攻。

  妙當城的城門樓前,斯禰卑一手扶著女墻,一手看著沖鋒的明軍,旁邊的將領緊張詢問:

  斯禰卑握住了自己腰間的緬刀,豁然拔出后當即下令:

  聽到如此豐厚的獎賞,四周將領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反應過來。

  獎勵越大,難度越大。

  對于此刻只有三萬民勇,一萬戰兵的妙當城來說,即便他們斬首成功,恐怕也難以活到戰后。

  但不管怎么說,豐厚的獎賞終究會讓膽小的民勇壯起膽子來對抗明軍,哪怕他們只能擋住明軍一秒,對于斯禰卑來說也物超所值。

  他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擋住洪承疇,讓貌基圍殲黃蜚所部。

  想到這里,他將緬刀放在了一旁的鼓架上,自己拿起鼓槌開始了瘋狂敲擊。

  鼓聲悠揚,但卻蓋不過明軍的喊殺聲。

  云車、呂公車、攻城塔,還有一門門被推到陣前的火炮,它們在明軍士卒的手中開始大展神威。

  兩千門火炮向著明軍人少的方向炮擊,近距離炮擊之下,本就是石砌夯土的妙當城開始垮塌,大批明軍將攻城器械投入護城河,然后將一袋袋沙袋填入護城河。

  只是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妙當城四丈寬的護城河變為了平地,這也代表著他們那殘破的城墻即將直面明軍的兵鋒。

  斯禰卑擊鼓大吼,腦中已經沒有了如何布置城防的概念。

  因為他很清楚,三萬民勇和一萬戰兵面對城外五萬多明軍戰兵,根本就沒有必要講究什

  么城防。

  他們要做的就是把狼牙拍、金汁、石彈、火藥全部用光。

  斯禰卑一聲大吼,正想落錘,然而下一秒明軍的火炮陣地繼續發動了炮擊。

  作為主要目標的城門和城門樓毫無疑問遭受了炮擊,斯禰卑也在大吼后被石彈擊中,整個人如一個破爛的布袋人一般被打飛……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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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