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遠？”
顧寒有點好奇，又問了一句。
“以你如今的實力。”
重明思忖片刻，伸出了單翅，幽幽道：“需要這個數。”
“一天？”
“……”
“一年？”
“……”
“若是沒有意外。”
重明認真道：“應該是一輩子。”
顧寒：“？”
“覺遠大師，竟然這么強的？”
再一次的。
他對覺遠的實力有了一個直觀的印象，只是隨意一送，就把他們送出了這么遠的？
“所以。”
“本尊才說他有望超脫。”
重明嘆了口氣，輕聲道：“須知三千大世界，三千不朽，曾經有希望的，也不過只有蘇道尊一人而已。”
顧寒沉默不語。
雖然暗暗為覺遠的選擇而感到惋惜，可另一方面，卻又能理解對方的選擇。
畢竟……
和覺遠一脈相承的榆木，已經做過了一次這樣的選擇了。
“雞爺。”
壓下心中的感念和傷感，他又道：“唯有不朽者，才能打開天地壁壘？”
“只是一個門檻。”
重明點頭道：“而且不朽者也有強弱，打破壁壘的難度亦有不同，像那個大眼兒，就要全力以赴，像覺遠這樣的，只在反掌之間，不過若非緊要關頭，不朽者一般不會這么做，畢竟每一方大世界，都有其獨特的規矩和忌諱，若是貿然穿越兩界，大概率會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當然了。”
頓了頓，它又補充道：“某個家伙很特殊，除外。”
“誰？”
顧寒聽得又是一愣：“誰有這么大的能耐？”
“莫非……是他？”
反倒是東華和太叔，似想到了什么，一臉的詭異和古怪，眼中更是帶著幾分受到迫害的沉痛之色。
“你們也認識？”
顧寒皺眉看了二人一眼。
“豈止認識？”
東華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道：“我們兩家的藥園子，就是被他給搬空的。”
顧寒：“？？”
他突然覺得。
這個搬空藥園子的做法，聽起來很耳熟，而且……很親切。
“他是誰？”
“此人臭名昭著。”
太叔不動聲色拿了一件長袍換上，神情略顯悲苦，幽幽道：“綽號……賤尊。”
顧寒：“？？？”
……
此時此刻。
距離天地碑無盡距離之外，那片呈現菱形的天地壁壘之上，幾根翠綠的嫩芽悄然探出了頭。
“哈呀！”
“給本劍開！”
一聲稚嫩的輕喝傳來，那幾根嫩芽之上，瞬間爆發出絲絲縷縷的不朽青光，只是眨眼的功夫，天地壁壘之上，便出現了一個兩尺方圓的通道。
狗狗祟祟的。
兩道小小的身影從里面鉆了出來，正是阿劍和阿印！
“到了嗎？”
“到了到了！“
“可真慢！”
“我有什么辦法！”
看了一眼手里那根光禿禿，短了一截的小樹枝，阿劍又氣又心疼，沒好氣道：“已經變得這么短小了，能進來就不錯了，你就知足吧！”
阿印氣得又想咬他了。
“大少爺呢？”
阿劍卻不管那么多，眼睛溜溜轉，不住地踅摸四周，“你不是說他回來了嗎？哪呢哪呢哪呢？你是不是感應錯了……恩？”
話沒說完。
他似感應到了什么，小臉一下變得煞白！
“怎么了？”
阿印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那個……”
阿劍咽了口唾沫，眨了眨眼，顫聲道：“那個煞星，好像也在這里。”
……
一樹在手，藥園他有。
來去如風，無影無蹤。
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能拿的全拿走，拿不走的全吃了，既拿不走又吃不掉的，就留在藥園里當肥料，等待下一次的光臨收割，主打一個劫富濟貧，盜亦有道。
以上。
便是東華和太叔口中的賤尊，也是阿劍的行事風格，聽得顧寒一張臉黑如鍋底。
劍尊。
在后世是多響亮的一個名號，沒想到被阿劍從源頭上玷污了！
“倒也沒那么夸張。”
重明瞥了一眼東華太叔，淡淡道：“本尊跟他雖然沒見過多少次，可也知道，他頑童心性，雖然胡鬧，可也有分寸，并不是那種行事跋扈，肆意妄為，無所顧忌之人，本尊若是猜得不錯，你們跟他有過節？”
二人一臉尷尬。
尷尬之余，還有點心虛。
當年。
他們所屬的那片大世界中的不朽者，見到阿劍手里的異寶，起了貪念，半哄半騙半威脅，想要將那根樹枝據為己有，他們兩家，多多少少，也推波助瀾了一把。
越聽。
顧寒的面色越古怪。
修為不高，身懷異寶，大搖大擺，行于鬧市，不知收斂，招來無數人覬覦……看似無腦，實則，絕對是再釣魚！
只是……
想到阿劍的來歷，他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上行下效。
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么樣的劍靈！
“你們運氣不錯。”
重明卻沒想到這么多，瞥了一眼東華二人，幽幽道：“你們應該慶幸，當年損失的，只有藥園子。”
二人一愣。
對阿劍的來歷，他們知道得遠不如天目道尊多，只知道他手里的小樹枝堪比不朽，威能無限，所向披靡，無人可敵！
顧寒卻是心里一動。
“雞爺。”
看著面前的天地碑，他又道：“我聽說，三千大世界之上，有一個大混沌界，莫非就是這里？”
“自然不是。”
重明深深看了他一眼，搖頭道：“大混沌界的浩瀚，遠勝這里，唯有修為超脫一切，才有資格入主那里，那里的神秘和玄奇，也根本不是你我能揣測的。”
“真要說起來。”
看了看遠處的混沌，它打了個比方：“這里是三千世界之上，混沌之下的一個……中間地帶。”
中間地帶？
顧寒一愣，若有所思。
“可惜了！”
關于大混沌界的秘聞，便是連東華和太叔這種半步不朽強者，知道得也不多，一時間俱是聽得心馳神往
“傳聞之中。”
“超脫境大能無所不能，超越一切，不受大道法則約束，更是能自行演化一方大世界，化作自己的道場，有著萬道之上，萬道之主的稱謂，若有生之年能一睹超脫大能的風采，也算是不虛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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