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臨時漢王府。
劉璋早就得知了消息，此刻正在正廳等候。
身邊還有城內唯一的謀主，荀攸陪同。
這些日子，荀攸過得著實煎熬。
如何稱象的問題始終困擾著他，雖沒有達到茶不思飯不下的地步，但也是食之無味。
為了想出稱象的辦法，幾乎絞盡了腦汁。
之前兩軍對戰，最艱難的事情都沒有如此難熬。
在荀攸看來，讓他消滅十萬大軍都沒有如此困難。
一開始想不出來，荀攸還沒有氣餒，開始著手翻閱典籍。
企圖在書中尋找到如何稱量巨物的蛛絲馬跡。
可惜，南皮殘破不堪，幾乎沒有什么藏書。
翻遍了所有可以找到的書籍，也沒有任何幫助。
荀攸眉頭就沒有舒緩過。
也是近來沒有什么緊急之事，荀攸太閑了。
人一閑下來，總會有的沒的就開始亂想。
眼看荀攸日漸消失，劉璋都看不下去了，頻頻勸說不要如此。
可荀攸根本不聽，誓要找到辦法。
三天過去了，辦法沒找到，荀攸不得不屈服。
曹沖為何被稱之為聰明，他也懶得詢問了。
只要劉璋告訴他答案即可。
恰好今日田豫帶著曹沖來投，荀攸也不再忍耐。
“漢王，老臣服了，這頭大象老臣實在是沒有辦法。”
“還請漢王明示，一解老夫心中之癢吧！”
“啊哈哈啊哈！”
看著荀攸這副模樣，劉璋實在忍不住大笑。
“公達，一頭象而已，何必如此較真呢？”
“萬一孤也沒有辦法呢？”
荀攸堅定的搖著頭。
“不可能！漢王絕對有辦法，老臣堅信！”
“還請漢王給老臣解惑！”
“好了好了。”
劉璋連忙擺擺手，放松一下。
早知給荀攸帶來如此大的困惑，就不出這一題了。
“公達盡管寬心，今日定然讓你知曉答案。”
荀攸眼前一亮，激動的驚呼一聲。
“果真？”
這個問題實在太困擾他了。
“放心吧。”
剛剛做出保證，門外士兵便進來稟告。
“啟稟漢王，田豫和曹沖帶到。”
“進來吧。”
等候多時的人來了，荀攸也壓下了臉上的異色。
心中疑惑再多，也要將正事放在眼前。
這一點，荀攸是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不多時，田豫，曹沖二人被帶進屋內。
荀攸早已面無波瀾，看不出任何異樣。
“拜見漢王！”
進屋后，田豫立刻拜服于地。
實際上他是低著頭走進，連劉璋的臉都沒有看清。
緊張以及巨大的精神壓力，讓他不敢放肆，僭越。
萬一一個對視惹來麻煩，田豫真是哭都沒地方。
“曹操之子曹沖，拜見漢王！”
曹沖同樣跪倒地上，行了大禮。
不過與田豫略有不同，他是用目光淺淺掃視了一周，才進行跪拜。
“免禮吧。”
劉璋沒有區別對待，同時讓二人起身。
“多謝漢王！”
田豫率先站起身，惶恐不安的抬著頭。
猶豫了好久，才找尋到劉璋的身影，慢慢與其對視。
四目相對，又是一顫。
莫名的威壓排山倒海，撲面而來，壓得田豫有些喘不過氣來。
還好這時曹沖開口了，替田豫緩和了壓力。
“在下常聽先父提及漢王英明神武，天人之姿，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看來先父為漢王所敗，實乃天意如此。”
一句話，將姿態放到了最低。
不僅放低了自身的姿態，還貶低了曹操抬高劉璋。
完全是臣服的表現。
田豫頓時大急，沒想到曹沖會如此急于表現。
這樣一來，不是將他埋底下了嗎？
“漢王天命所歸，當然是。。。”
“好了好了。”
極為不巧，劉璋抬手打斷了田豫的稱贊。
馬屁沒拍好，憋得田豫面紅耳赤，異常難受。
劉璋沒有早已，十分不滿的看著曹沖。
“你如此貶低你的父親，有違孝道吧？”
一旁的荀攸也是露出異色。
曹沖被劉璋稱贊，結果卻表現得如此，難免讓人失望。
看來聰明與能力，的確并不是直接掛鉤的。
“呵呵，漢王誤會了。”
曹沖一臉淡定，不急不緩的解釋。
“古人云，順天者昌，逆天者亡，這是自古的道理。”
“在下之前說了，漢王是天命所歸，父王與天意抗爭，如何不敗？自取其禍也是正常。”
“可漢王不僅沒有在先父戰敗后禍及曹氏，反而善待，實乃大仁大義！”
“夸贊就不必了！”
劉璋臉色陰冷，并沒有這番解釋而緩和。
“在你心中，你的父親就如此不堪嗎？”
“難道上下嘴唇一碰，天意喊出口，就能如此嗎？”
“非也！”
曹沖語氣略微加速否認。
“除了漢王以外，先父幾乎打敗了所有割據諸侯。”
“從并沒有顯赫身份的子弟，一躍成為占據中原，河北半壁江山的魏王，能力難道還需要在下用言語來訴說嗎？”
“事實已然證明了一切！先父并非能力不足，僅僅是敗給了天命！”
“都說造化弄人，卻也是天意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