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的這個回答，徹底宣告了鮮卑人的下場。
扶羅韓不可置信的看著劉璋，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從劉璋的聲音中聽到了無盡的仇恨。
這股恨意仿佛是源自骨子里，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更加嚴重。
自從鮮卑人入關以來，一直都是扮演被屠殺的角色。
街亭到長安再到漆縣。
益州士兵有多少人死在鮮卑人手中？
又有多少鮮卑人死在了益州人手里？
扶羅韓無法理解劉璋這滔天的恨意源自哪里。
二十萬鮮卑大軍此時只剩下十萬不到，折損的鮮卑人幾乎全部死于益州軍之手。
即便是恨，也應該是鮮卑人無法原諒屠戮他們的益州軍才是！
屠戮者反而對被屠戮者充滿了恨意，這誰能理解？
“衛將軍，我們鮮卑死傷過半，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如今全族歸降于你，為何還要趕盡殺絕？”
“即便是死，可否讓我死個明白？”
扶羅韓竟然在這個時候開竅了，有了一絲鮮卑大人的樣子。
這倒是讓劉璋高看了一眼。
可惜，扶羅韓鮮卑大人的身份，永遠也得不到劉璋的尊重。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當你們鮮卑人肆無忌憚屠戮我們漢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劉璋十分霸氣，自然散發出了上位者的氣勢。
異族與漢人之間的仇恨，早晚會有一個了結。
劉璋要用十萬鮮卑人的性命來給所有異族人敲響警鐘。
漢人并不是好欺負的。
扶羅韓被劉璋身上的威勢所震顫，這種氣勢竟然是他從未見過的！
“衛將軍，聽說你對歸降你的異族非常友善，愿意一視同仁！”
“如今我們鮮卑也是誠心歸降，為何就要趕盡殺絕？”
蠻人，羌人的事跡扶羅韓都聽說過，也知道他們如今的處境。
去年羌人拼盡了四十萬大軍，殺害了多少益州軍？
可是劉璋依舊給了他們生路。
今日鮮卑人沒有殺害多少益州人，還是在主動歸降的情況下，為何咄咄相逼？
扶羅韓有據可依，句句在理，的確將了劉璋一軍。
如果不是熟知歷史走向，也許劉璋真的被說服了。
可惜，熟知那段黑暗歷史的劉璋，并不會被任何人說服。
劉璋對待異族只會有兩種手段，歸附或者消滅。
游牧民族，可能歸附嗎？
“原因很簡單，你們鮮卑人不可教化！”
劉璋絲毫沒有負罪感，今日消滅十萬鮮卑人，可能就為日后拯救了百萬漢人。
扶羅韓臉色漲紅，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放下武器，竟然被如此對待。
早知是這個結果，昨天就該拼死一戰！
經過這一晚上的折騰，恐怕鮮卑大軍早已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如今想要死里逃生，除了祈求劉璋，將再無他法。
“衛將軍，我能向你保證，鮮卑絕對是真心歸附！”
“我愿意以鮮卑大人的名義起誓，永遠都不會背叛衛將軍，誓死效忠于衛將軍！”
如果扶羅韓面對的是漢朝的任何時期的統治者，或者目前天下任何一位諸侯。
恐怕都會相信扶羅韓的誠意，也會順帶著饒恕鮮卑人。
可惜！
只能說很可惜！
今天扶羅韓面對的是劉璋！
為了今天，劉璋已經整整想念了一年之久！
自從聽到鮮卑人即將入侵關中開始，劉璋就一直等待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