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她就職于德羅伽藍 > 第6章 貴族的情事
  丟棄了那一輛無端自燃的馬車后,車隊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影響。但對于尤金他們來說卻是神經繃緊了之后又松下,特別是奧利弗,他微微有些不耐煩,似乎一直有人在對他們耍著一些無聊的小把戲,

  然而從最開始的面包發酸事件和以后的遇蛇事件,都不是偶然。

  面包發酸是因為有人在原料里投遞了一種毒素,床上發現的蛇是有人故意投放,但是這些都不致命,包括這一次的馬車自燃,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仿佛是有人在給你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然而,一天夜里,所有人露宿在一片荒郊野林附近,一直扮作普通仆人的管家突然失蹤了,他的失蹤是天亮之后所有人集合出發前被發現的,之后后幾分鐘,這個認知被推翻,尤金在樹林里找到了管家被野獸啃的殘缺不全的身體。

  這下誰也不再認為有人再開玩笑了,謀殺已經被擺在了眼前,而一些隨行的侍衛和仆人們認為管家是夜里想要小便,所以走的遠了些,進了樹林,結果被野獸襲擊,丟掉了性命。

  安菲爾德夫人看見那具殘缺不全的尸體,表情出乎意外的冷淡,明明她們不久前還是一起熱吻的情侶。

  “把他埋了吧。”

  這是一個警告也是一種懲罰,有人在警告安菲爾德夫人,也在懲罰安菲爾德夫人的不忠和濫情,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已經知道了他們以假亂真的把戲,刺殺和陰謀已經開始了。

  計劃變更,安菲爾德夫人和阿尼亞不再刻意分開,而是同坐一輛馬車,真正的管家既然已經死了,一直穿著管家衣服假扮他的居里安脫掉了燕尾服,換上他的鎧甲,就坐在阿尼亞所乘坐的馬車,作為一個真正的守衛者。

  當真正的陰謀露出水面時,奧薇敏銳的察覺到一些,她發現之前玩笑一般的鬧劇再也沒有發生過。

  當晚,馬車駛入熱鬧的城鎮里,城里似乎在舉行熱鬧的慶祝宴會,火把燈光籠罩下的道路兩邊都有鮮花和彩帶裝飾,馬車行走在這樣的路面上十分艱難,駕車的車夫牢牢地抓住韁繩,防止馬兒因為受到人群的驚嚇而失控。

  居里安穿著鎧甲走到了車隊的最前面,騎著一匹高大的白馬,他的英俊高大引來不少熱情的姑娘給他投來一枝枝芬芳的鮮花。

  對于姑娘們的熱情,居里安無法回應他的微笑,他緊繃的身體透著一絲焦慮,這樣混亂的場面很容易發生失控的事情。

  所幸一行人在抵達旅店之前并沒有發生騷亂,中間的馬車里下來三個女人,她們都穿著漂亮的裙子,戴著精致的珠寶首飾,還有面紗。

  阿尼亞穿著棕色的束腰裙,頭上黑色的小圓帽的帽檐有一圈硬質的黑紗,她涂著艷麗的紅唇,似乎是三個人中最美麗的,她被簇擁在中間,仿佛是這里高貴的女主人。

  三個漂亮的女人在仆人的簇擁下走上了旅館的二樓,旅館樓下的客人們沒有一個不在議論她們的美麗,然而妒忌使一些女人說出一些難聽的話語。

  “如果她們漂亮,那為什么要蒙上面紗呢?”

  “一定是因為丑陋。”

  有些人滿懷惡意地說著。

  三個看不清面目的女人同進同出,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背后操縱陰謀的人。

  深夜的時候旅館門口亮著一盞小燈,弧形的門開著半扇,進來一個披著棕色斗篷的男人,他是騎著快馬從英菲尼特趕到這個地方,路上從未停止休息,只是為了能夠盡快見到他的妻子。

  尤金在這個男人下馬的時候就一直留意著他,金色的頭發,清瘦的身體,白色的皮膚上隱約能看到藍色的血管,他是一位典型的貴族。

  這個男人直奔二樓,剛推開倒數第二間的房門,一根箭矢的尖端便抵住了他的喉嚨,危險的聲音在男人的耳朵邊響起:“先生,你似乎走錯了房間。”

  “不,女士,我沒有走錯。”男人的臉上沒有慌張的表情,他的眼睛在黑暗的房間里搜尋,但在男人視線所能及的地方只有阿尼亞一個人,在背后用箭矢抵住他脖子的人絕對不會是安菲爾德夫人,因為那是他的妻子。

  “莫妮,求你了,讓我見到你。”男人對著房間說。

  安菲爾德夫人從窗簾后面走出來,她點亮了一盞燈,燈火映照著她美麗的臉龐,柔和而又明亮:“親愛的奧薇,放開他。”

  男人得到了自由,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去擁抱他的妻子,安菲爾德夫人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擁抱。

  阿尼亞和奧薇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各自沒有說話,似乎要偽造一個自己不存在的私密空間留給這兩個人。

  等平復下心情后,男人雙手握住安菲爾德夫人的肩膀:“莫妮,聽我的,不要再回英菲尼特了,不要繼續往前走。”

  莫妮·安菲爾德是她的全名。

  “我必須回去,卡特拉。”安菲爾德夫人一直都很平靜,“不要再玩你的小把戲了,那阻止不了我。”

  發酸的面包,無害的蛇,這些為了阻止安菲爾德夫人路程的小把戲都是面前這個叫做卡特拉的男人做的,他是安菲爾德名義上的丈夫,是個懦弱無能又卑微自私的男人。

  “為什么?你可以在坦尼亞的莊園里一直生活下去,富足,平靜,安穩的活著,我會回不遺余力的供養你。”卡特拉的語氣近乎哀求,他為什么要和自己的妻子分開呢,為什么強烈的要求自己的妻子留在千里之外的坦尼亞,和不是和自己的妻子相伴在一起呢?

  阿尼亞對奧薇做了一個吹口哨的嘴型,卡特拉是一個子爵,他的家族艾斯柯達是英菲尼特中名望深厚的貴族,這連阿尼亞都知道,更不用說奧薇了,風流子爵的事情她是聽說過的,卡特拉·艾斯柯達和他的夫人之間的風流故事在一段時間內,一直是帝都每個人都津津樂道的韻事,那個時候阿尼亞還是帝都英菲尼特一間魔法學院的學生,經常能在茶余飯后聽到人們討論這樁風流韻事。

  “卡特拉,你不要阻止我。”安菲爾德夫人掙開了卡特拉的雙手,后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以后,她才可以堅定地說出拒絕。

  卡特拉幾乎崩潰,他的聲音失去了控制:“莫妮,我不來阻止你,難道讓你再次給艾斯柯達整個家族帶來丑聞嗎?”

  “所以你是來替艾斯柯達整個家族來警告我的嗎?”安菲爾德夫人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既然如此,警告我已經收到了,替我轉告你家族里面那群無能又只會抱怨的老東西們,如果我回到英菲尼特,他們每一個人,我都會去拜訪的。”

  安菲爾德夫人在卡特拉的嘴角落下一個吻,對于自己的丈夫,她的態度又變得柔和起來,畢竟他們之間是相愛過的,只是這個男人太懦弱又太自私了,安菲爾德并不怪他,只說:“你快回去吧。”

  真是殘忍,阿尼亞關上房間的門,看見站在外面這位子爵閣下眼中僅存的一點希望隨著這扇門的關上,而逐漸磨滅。房間里再度恢復黑暗,她們都需要休息,阿尼亞和奧薇輪替,安菲爾德夫人不知道睡著了沒有,但是看她安靜的樣子,似乎是沒有。

  一位眼中有著滄桑的美麗女人,她的過去一定有著一段不能訴說的故事。

  安菲爾德曾經是英菲尼亞最為古老的貴族姓氏,但是隨著時代的更迭,這個家族逐漸沒落,隨著老安菲爾德被逐出元老院,安菲爾德家便再也無法被稱之為貴族。

  時隔六年,當英菲尼特冬季第一場社交舞會在艾斯柯達的庭院舉行時,年輕的莫妮·安菲爾德戴著白色的蕾絲手套,在冬季燦爛的陽光下,與同樣年輕英俊的艾斯柯達子爵跳了第一支開場舞,以令人驚嘆的美麗折服了在場所有人,宣告了安菲爾德再度回歸貴族行列。

  老安菲爾德再次返回元老院,依靠的是他的美麗女兒,莫妮與卡特拉成婚,安菲爾德與艾斯柯達聯姻,安菲爾德整個家族依靠一個女人的裙擺得到了重生,當初的莫妮很年輕也很單純,能為家族做出貢獻是令她為之驕傲的,即便她成婚了,她還要為了家族周旋在各個宴會廳中,結交各界人士,美色是她最有利的武器,依靠美貌和語言,莫妮在名利場里如魚得水,最后沒想到的是,她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蕩婦。

  卡特拉的出現讓安菲爾德夫人回憶從前,她摸到了自己臉頰上未干的淚痕,即便現在想來這里面充滿了陰暗和算計,但過程卻是美好的如同品嘗一塊香濃的巧克力,連所有的苦澀都是甜蜜,但是從何時起,她作為卡特拉·艾斯柯達的妻子,卻不能冠以艾斯柯達的姓氏呢?

  安菲爾德夫人有些記不清,現在艾斯柯達家族里除了卡特拉還愛著她,叫她一聲莫妮,大概所有人都對她咬牙切齒,設置重重的阻礙和刺殺,不愿意看到她回到英菲尼特,。

  這里沒有女仆捧來面巾來為她潔面,安菲爾德夫人自己弄了一點涼水,試圖用冰冷的溫度讓自己清醒,她不能沉浸在過去里。

  用過早點之后,三位女士再次戴上寬大的沿帽,登上馬車離開,留給小鎮旅館的只有一卷羊皮紙上故事的一行。

  前面再過幾天大概就可以抵達英菲尼特,當安菲爾德夫人踏上英菲尼特城中的任意一塊土地時,奧薇她們的任務就可以完成。

  中途一次午后休息的時間,由于路程的原因,時間已經消耗的夠多了,尤金的耐心即將到達一個臨界點,他需要一杯熱牛奶。同樣情況下,奧利弗卻逐漸松懈下來,在吃東西的時候喝了一杯甘地,這是果子釀的酒,度數不高。短暫的休息過后,一行人再度出發,午后黃金般耀眼的陽光下,林中不知何處射來的幾只箭矢疾速射向女士們所乘坐的馬車。

  居里安手邊沒有稱手的武器,他騎著馬,矮下身體,用堅硬的背甲擋下了三支箭矢。

  “有刺客!”

  整個車隊一陣騷動,三支箭矢的出現令一些沒有經歷過風浪的馬夫受到了驚嚇,沒有留神看路,車輪軋過一塊凸起的石頭,整個車身都震動了一下,連帶著馬匹仿佛有了人的情緒,躁動了起來。

  “加速前進!”

  居里安騎著馬跑到了隊伍的最頂端,如同一個領頭者一樣,奔走呼號。

  然而并沒有人追上來,這條小路上幾乎連一個腳印都沒有,前行的仆人們頻頻回頭,并沒有看到什么人影,都有些懷疑這是否只是虛驚一場。

  “夫人,能否停下讓大家都休息一會兒。”一個男仆靠近了安菲爾德夫人的馬車車廂,他原本是在城堡里站在門口的守衛,天知道他曾經只是一個負責打掃庭院的仆人,不過當他知道穿上制度佩戴武器站在大門口就可以多領一個金幣的時候,他便立刻要求加入了守衛隊。這次出行是他第一次騎馬,平日里走的慢還好,剛才快馬加鞭的時候,他的屁股一直在和馬背做親密地撞擊運動,酸痛已經讓他無法忍受,他需要休息。

  “停下休息。”悅耳的女聲從馬車里傳出來。

  有人歡呼了一下,在這片景色優美的地方,大口呼吸帶有鮮花芬芳的空氣,一瞬間都忘記剛才三支箭矢的事情了。

  居里安牽著他剛才騎的馬到路邊,讓馬吃一些草料,然而變故就發生在此刻,又一支箭矢射來,破空聲在居里安耳邊響了一瞬,就已經穿透了馬車的小窗,箭尖擦過奧薇的發絲釘在了車箱內壁上。

  一聲“警戒”已經到了嗓子眼,突然一顆

  流星錘如同悶雷一般砸了過來,纏住了居里安。

  幾個仆人嚇的四散逃走,負責守衛的侍衛拔出了他們的配劍,侍衛長跑到車廂邊訊問里面是否安好,得知那只箭沒有傷到安菲爾德夫人后,他叮囑夫人不要走出車廂。

  襲擊的匪徒不只有一個人,他們分工合作,幾個人負責吸引居里安這個麻煩的家伙,另外幾個人負責對付守衛,還有一個人割斷了車廂與馬之間的繩子。

  匪徒打開了車廂的門,狹仄的車廂里只有一個穿著女仆裝的柔弱姑娘,她瑟縮地靠在車廂內壁上,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匪徒,祈求著他和上帝的恩情。匪徒遲疑了一個呼吸的時間,冰冷就開始從他的指尖蔓延到腳底,迅速地凍僵住了他整個身體。

  這一瞬間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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