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她就職于德羅伽藍 > 第79章 清晨
  船只被洋流和海風帶動著向前方航行著,船員們個行其職,在清晨的船只上忙碌著,當然也有那么幾個人,還沒有從睡夢當中醒過來,悄悄的在沒人的地方瞇著眼睛睡上了回籠覺。

  天空當中幾只海鳥飛過,一個經過桅桿的船員,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頭頂傳來了一點熱熱濕濕的感覺,他下意識的就抬頭去看天空,看到了幾只飛鳥的尾巴,伸手到頭頂上一摸,果不其然是鳥屎。

  船員爆了一句粗口:“死鳥,早晚有一天弄了燉湯!”

  這個船員就是船上的廚師,他罵罵咧咧的把沾了鳥屎的手指在衣服下擺處擦了一下,剛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他抬頭看上面,除了海鳥之外,他剛才好像還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好像是在桅桿的頂上,剛才那個是一個什么?

  白天的陽光刺眼,船員用一只手蓋在眼睛的上方,用手擋住太陽直射的光芒,瞇著眼睛我,終于看清了,在桅桿的最頂點,上面站著一個人。

  上面是哪個瘋子?

  船員大聲喊:“快下來,上面危險!”

  沒有人理會他,大海之上,風那么大,他的聲音直接就被風吹散了。

  這個船員試圖去搖晃桅桿,他用身體去撞,用腳去踹,可粗壯的桅桿根本紋絲不動,桅桿是用來支撐船帆的,必須具備足夠的長度以及堅韌的品質,可以經受住海上長期的顛簸和風浪的摧折。

  冷不丁,突然有一只腳踹在了船員的屁股上面。

  “你想死嗎?居然踢老子的桅桿!”

  船員被踢的直接五體投地的趴了下去,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還沒等他翻起身來,船長憤怒的聲音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老船長憤怒的咆哮:“船員守則沒有看過嗎?踢斷了桅桿,我們一船人都要沉到海底去!”

  被踢懵了的船員連忙爬了起來,捂著疼痛的屁股,十分坦誠的說:“沒看過,我又不識字兒。”

  “該死的,在岸上的時候,我專門為你們聘請了一名家庭教師,你學的東西,都拿去喂魚了嗎?”老船長忍住想要再踹一腳沖動,知道自己手底下的這幫蠢貨肯定沒有老老實實的聽話去做,他咬著后槽牙,惡狠狠的說:“下次上岸的時候,如果你再沒有乖乖的去給我學習,再給我做出一副無知的愚蠢模樣,我絕對要把你拿去喂鯊魚!”

  老船長從來都沒有指望自己聘請的家庭教師,能夠讓那些五大三粗的人脫胎換骨,成為一個充滿文化的水手,但是最起碼他們要能做到基本的拼寫,可以看得懂船員守則。

  但是對于普通船員的要求,能看懂字就行,對于大副的要求,老船長會更高一些,必須能夠識文斷字,具備一定的知識,因為大副,在整個船上相當于副船長的位置,在他的這艘船上,大副是負責記錄填寫航海日志的,同時輔助他還要管理船上的其他成員,起到監督的作用。

  航海日志記錄了船只的位置、航速、航向、天氣等信息,并且通常會記錄每次航行的時間。

  航海日志是非常重要,如果下次再在海上迷失了方向之后,通過分析航海日志,可以計算出船只已經航行的時間,進而推斷出船走了多遠,從而幫助船只找尋正確的航向。

  老船長看著船員那幅害怕的樣子,終于是忍不住狠狠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斯塔夫,給他把船員守則背一遍,你這個家伙背不好,你跟他一起去跳海喂魚吧!”

  被點到名字的斯塔夫,背后一緊,那個蠢貨居然把他連累到了,他戰戰兢兢的走過去,腦袋里面已經想不起船員守則的第一條是什么了。

  第一條是什么來著?

  對了,是服從!

  這個叫做斯塔夫的水手立刻就把自己想起來的船員守則中的一條大聲的喊了出來:“服從船長的一切命令!”

  想起一條是一條,趕緊喊出來,不然一會兒就忘記了!

  還有什么?還有什么?

  航行在大海上的船只隨著風浪的起伏而搖擺,晃動的船只讓整艘船上的人都跟著一起晃動,斯塔夫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被晃成了一鍋玉米濃湯。

  老船長不客氣的,一腳踢過去,斯塔夫成為了第2個挨踢倒霉蛋。

  “關于船員守則,你們自己滾回去背一遍,在這里我只一句,不要隨意破壞船上的任何一件物品,哪怕是一塊木板,一根繩子都不可以,因為你們不知道那一天風浪來臨的時候,一塊破舊的木板,一根快要斷的繩子可以起到什么樣的關鍵作用!”老船長十分嚴肅的說:“你們也不知道,出現在船上的任何一條細微的裂痕,都會帶來一整艘船的傾覆。”

  船員守則二:不能對船體的任何一部分造成任何的損害,一旦發現船體某處出現了裂痕或者是腐朽,必須立刻向上匯報,進行維修。

  那兩個傻瓜倒霉蛋,還在桅桿下面傻愣愣的站著,老船長毫不客氣的一人給了一腳踢在屁股上面:“滾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打發走那兩個倒霉蛋之后,老船長抬頭去看桅桿頂上,他的聲音洪亮的如同教堂頂樓上的那一口大鐘一樣:“上面的伙計,不要在桅桿頂上,現在!立刻!請下來!”

  老船長并不是出于對那個人的關心,也不是害怕他會從頂上摔下來,能夠不受海風影響的站在桅桿頂上,這艘船上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尤其是他手下的那幾個蠢貨是更加不可能做到的。

  老船長只是擔心桅桿承受不了額外的重量,出現他不想看到的情況。

  桅桿頂上的那個人聽到了老船長的聲音,順著桅桿上船帆的繩索滑了下來,黑色斗篷的在海風當中獵獵作響。

  尤其就如同一句鋪展著黑色翅膀的游隼,收起翅膀降落在了老船長的面前。

  “早上好,尤金,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樣的方法爬到桅桿頂上的事,但請你以后不要再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的桅桿只能為船帆提供支撐,不能支撐其他的重量。”對待尤金,老船長的態度好了很多,但并沒有溫和多少,只是說話的時候多加上了請這個詞語。

  尤金聳了一下肩膀:“我只是想找到這個船上最高的地方,看看我們身處在哪里。”

  “你看到了什么?”老船長問尤金。

  尤金的嘴角勾了一下:“我相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們身處在哪里。”

  事實上,即便是占到了整座船最高的桅桿上,尤金放眼四處,看到的永遠只有海,沒有其他的船只,沒有島嶼,連陸地的影子都看不見,只有這一艘船只孤零零的飄在海上。

  尤金卻改變自己的態度,與其相對于之前的爭鋒相對,改了很多,他問:“我們真的已經找回了方向嗎?”

  同樣是在這一片飄搖的海上,船艙里面,激情過后的奧薇和維文特躺在一張床上,享受高潮之后帶來的余韻。

  兩個人赤裸交疊,發絲交纏,因為船艙里面悶熱,激情之后,兩人身體皆是汗津津濕漉漉的。

  奧薇枕在維文特的肩頭,聽見了維文特在問:“這里怎么會有一條疤?”

  并且疤痕的形狀很奇怪,橫向長達4英寸的傷疤,在傷疤的上下兩邊還有均勻分布的點狀痕跡,這是之前醫生在處理傷口的時候,通過縫合留下來的痕跡。

  奧薇一時沒有回應,她撫摸著維文特的后背,說:“你的身上也有很多條疤痕。”

  兩個人赤裸相對,親密接觸,但是話語間卻是在互相試探。

  奧薇看著維文特藍色的眼睛,不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些什么,是會解釋他的一身的傷疤,還是選擇避而不談。

  奧薇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維文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艘船上?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他來這條船上的目的是什么?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對你說我是一個四處漂泊的吟游詩人。”維文特說話了,他知道奧薇關心的是什么,大家都不是喜歡裝聾作啞的傻子,況且裝聾作啞并不能解決問題。

  “是的。”奧薇點頭,見維文特主動提及到自己的身份,她想聽聽維文特是怎么解釋的。

  維文特卻苦笑了一下:“親愛的,不要用審視的眼光看著我,我相信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一個真正的吟游詩人。”

  說完,維文特在奧薇綠色的眼睛上親吻了一下,一夜過去,維文特的下巴上長了一點胡茬出來,刺的奧薇的眼睛有些發癢,維文特還摸在了奧薇的癢癢肉那里,幾次親密的接觸,維文特早就熟悉了奧薇的身體,他這么做就是故意的,奧薇被弄的癢癢,忍不住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啦,別弄了。”

  奧薇把維文特的手捉住:“我一開始就知道了,真正在四處漂泊的吟游詩人,他們的口袋里面從來都不會有超過十個銅幣的錢,更請不了酒館當中所有的客人。”

  他們初次見面的那天晚上,是在斗牛犬酒館當中,奧薇接替了當時的瑪格達,負責將酒館里的酒賣出去。

  維文特說:“那天晚上,我們第1次見面,我知道你也不是酒館當中的賣酒女,你的那雙綠色眼睛里是知識帶來的閱歷,并不是在酒色場所養出來的風塵,你的風情和美麗,在嘈雜的酒館里面是那么的出眾,讓人一眼難忘。”

  一見鐘情。

  維文特看向奧薇的眼睛里流淌的有愛意,這份愛意在二人的眼波間流轉。

  奧薇說:“我是一個雇傭兵。”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尤金和那個航海士,也就是老船長上船之前就已經簽訂了協議,如果維文特和老船長是同伙的話,他不會不知道奧薇他們這一行人的身份。

  奧薇感受得到維文特眼中的愛意,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里也是有愛的,還是將事情擺出來,這樣說不清道不明,就像是鈍刀割肉的感覺一樣,是心理上的一種折磨,于是她說:“我們是雇傭兵,我們雇船出海是有我們自己的任務,但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你真的是海洋生物學家嗎?”

  維文特否認了:“我當然不是,我其實并不喜歡大海,我也不喜歡海里面的一且生物,討厭吃魚,討厭吃蛤蜊,也不喜歡貝殼和珊瑚飾品,甚至都分不清魚的種類。”

  維文特坦誠的態度讓奧薇松了一些下來,她問:“那為什么船長在介紹的時候,說你是一名海洋生物學家呢?”

  維文特說:“因為我看起來不像一個水手,我也必須上船,隨意捏造了一個身份。”

  “我是為你上船的,奧薇。”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維文特的表情是那么的坦誠認真。

  “為我嗎?”奧薇被維文特緊緊摟在懷里,兩個人的手都不緊緊相貼,心跳聲變得同步起來。

  相信或者是不相信。

  現在擺在奧薇面前的只有這兩種選擇,奧薇的心在左搖右擺,情感告訴她,讓她選擇相信,理智卻在左右她的思維,讓她堅定的選擇不相信。

  沉默讓這個房間變得安靜下來,現在只有外面海浪的聲音和心跳的聲音,以及兩個人呼吸的聲音。

  好像沒有理由不相信,奧薇搖擺的心偏向了一邊,她不再發出質疑,她依偎在維文特的懷里,聽他繼續說。

  維文特親了親奧薇的額頭:“關于我的身份,我既不是海洋生物學家,也不是所謂的的吟游詩人,我出身于帝都英菲尼特的貴族,但是卻并沒有繼承到貴族的頭銜。”

  “其實我很不想承認,不想將失敗的這一點擺在你的面前,這就像我的恥辱一樣,我即無法像一個貴族一樣安定的生活在帝都英菲尼特享受生活,也無法像一個真正的吟游詩人一樣,游走四方。”

  維文特說到這里,情緒都有些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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